《邪派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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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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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我倒没见到。”
        “你背转脸去试试,声音怎么靠得住?”
        “好,我背转脸看你又怎样。”她刚转身,忽然听到有个老妇在身边说话,转身一看,没有了,再转身又听到个少女说话,转身再看也看不见,之后,老头,小伙子的声音都听到了,就是全没看见,看见的只有一个石头。
        石头问她:“怎样,你都看不见是不是?这就是口技,我正在学,想不到却第一个就骗到你。”
        “我不信,是你说的?这么神似?”
        “小姐,你要怎样才能相信呢?嗯!”石头忽然发出女声,又娇又清脆,正是早先吕玉娘听到的少女口音。她怔住了,瞪着石头出神。
        “我还学会了鸟叫、猫叫、鸡啼和老虎的叫呢,你信不信?想不想听听?”
        “你都试一遍给我听,我才相信。”
        石头试了,她真分不出是人学的,却不见他学虎叫,他说虎叫不能学,一叫,会把全庄子的人都吓坏的,并叫她回去睡觉,他还要在水里浸一会。
        “你不怕冷坏了?”
        “你穿得这么少才会冷坏。”他捏捏她的手臂,她才发觉自己由房中出来时仍然穿着睡衣,没有换过衣服,手臂给他捏着,心中不禁狂跳,目光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一种没法解释的意念油然而生,忘了他浑身是水湿未干,竟然站了过去,不但不觉得冷,反而感到发热,有点模糊。
        “不要这样,还是去睡吧,明早我们再一起炼药吧!现在,快三更了,你回去吧,明早见!”他在她额上轻轻亲一下,把她推开,自己却走进水池,平躺在水里,似乎是要睡觉,久久没有浮起来。
        吕玉娘想着早先所见,这下半夜如何还睡得着,她一直到天亮也没瞌眼便起来了。
        吕玉娘去到后园,见石头已在浇花,便立即帮手,石头告诉她,三天后他就要走,此后万松山庄的安全,便由她与乳娘负起责任了。他批评庄中的三个武师都是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对付一般宵小当然有余,但对付较高武功的人就无能为力。他叫她好好栽培弟弟兆熊,将来会是个好帮手。
        这三天,急坏吕玉娘了。她爱石头,再三再四暗示,希望石头提出求婚。初时,石头似乎也有此意,可是越到后来他就越后退,她进一步,他就退两步,双方越距越远,她就越急。但她是个官家小姐,总不好意思先开口问人家要不要她做老婆呀。她口不便说,心却想极了,这怎么不急?时间只有三天了,此后天南地北,见面不易,通讯也难,若不在此刻先有个决定,只怕此生相思长过命,日子将不知怎么过了。她在无法可施之后,只好和盘托出,请乳娘代为设法。
        乳娘老于世故,考虑周详。她说:“小姐,你要考虑清楚才好,你还年轻,未有经验,又是一个千金小姐,娇生惯养,未吃过苦,未挨过穷,生活一直过得舒服。他呢?他是个连家也没有的流浪汉,去到哪里,算到哪里,你和他结了婚,就得跟他挨苦挨穷一辈子,你受得了吗?有这个必要?有这个决心?你要想通想透,想个明白才好!”
        “干娘,我都想过,我喜欢他,我不能失去他。”
        “好吧!你既然这么有决心,我去跟你娘商量就是,你还可以再考虑的。”
        “不用考虑了,我早决定了。”
        这一晚,吕夫人特别请石头吃晚饭,致谢他三年多来的帮忙及对女儿的救命大恩。谈话中,询及石头的家世和此后的行踪,石头也不瞒她,说了实话,自认是个孤儿从小就是被人收养,根本不知道父母姓氏。吕夫人书香世代,对此甚有顾虑,不愿替女儿选这头亲事,但也不愿使女儿失望,所以说话甚为含蓄,略说女儿喜欢他,希望他也喜欢她女儿,今后好好待她女儿。
        吕夫人虽未明言,但所含意思,各人都明白,石头当然不会不明白。
        石头却不直接回答。他只是说三年多来得蒙大人夫人收客,不以下人看待,十分感激,将来有机会,当再来拜会等语,对于吕玉娘一事,不涉一语。后来还是乳娘开口,说夫人想把吕玉娘许配给他,问他曾否成过亲,石头无法不回答了,他说以他这年纪与身份,那不是谈婚论嫁时候,前此更无可能。他表示很喜欢吕玉娘,对她大赞,但又说双方身分悬殊,不敢高攀,更说他此去飘萍无定,更吉凶未卜,不愿连累小姐,免她挂上一个虚名,终生蒙上阴影。但他说,如果他没事,三年之内必再到万松山庄,若吕玉娘能等他,可等他三年,否则,她可以另行婚配,他绝无怨言。吕夫人想想也有道理,只是不明白他此去有何吉凶,何以一定要去。
        “夫人,这种江湖恩怨,你老人家是不会明白的,乳娘或许清楚,我不能不去的。”石头说。
        “石头,你认为此去吉凶未卜,对方是个什么人?很厉害?”乳娘问。
        “我也不知道。但二十年前,他们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是否还生存,武功怎样,我都不清楚。”
        “那么,你早打算去找他们了?”
        “不错,当我知道之后,就决定了。”
        “那么,你怎么在这里呆了三年?”
        “实不相瞒,我是受人之托,在此保护少爷的。”
        “啊,你原来不是来种花的?”
        “我是来种花,我种花也是为了照顾少爷的,对了,我走了之后,后园的花木,持别是山上山下的树木,干万不可被人斩伐,更要提防有人纵火,若是毁了一株,马上就该补上,这是防敌的好办法,若给火毁了,用石堆砌在树丛处,也是个办法,但切勿错砌,就算毁了一株,一时种树长得不快,也可以采用这个堆石代替的办法,最重要的是不要摆错位置。”
        吕夫人一直都以为石头真是为了生括投到万松山庄的,想不到他原是另有原因,当下衷心感激,说她实在不知道,真对不起,他说那没有什么,他是受了武威镖局尚青所托,留在吕家的,他们曾经同行了一段路,后来,他先走了,到京师去找个朋友,玩了几天,所以反而比尚青来的迟了,同时,也因为易过容,所以尚青并不知情。
        晚饭过后,吕玉娘芳心更乱了,她是希望能与石头结为夫妇的,越快越好,免生变化。而且,她发觉自己每次跟石头在一起时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恨不得和他拥抱在一起,因此,她觉得自己是希望结婚的,但若果是不能马上结婚,先订了婚,定了名份也好。偏偏石头和她的想法不同,他怕此别凶吉难料,不想早定名份,误她一生。她感激他能为她设想,又怕事情有变,因此,虽然怕羞,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去找他,亲自表示不管等多少年都等他,除非他亲告诉她,叫她不用再等他才会终止。两日后,石头就要走了,离去前夕,他带她上了万松山,看她练了一遍绕花步和飞花剑,并教她化剑为掌之法,同时,把万松山上以松树为阵的安排法,还有山下的棘林阵法等一一教会了她,叫她按图研究,自会明白,说完,他不等天亮,午夜便离去,分手前一刻,她实在忍不住,采取了主动,两个深深长吻。
        吕玉娘送了一程又一程,直送到远远才含泪告别。
        石头离开了生活了三年多的万松山庄里的人,特别是和吕玉娘分手,中也若有所失,这时才知道自己的爱慕吕玉娘之深,绝不在吕玉娘之下,真想回头去和她亲热一番。自然,他没有这样做,他把心一横,咬实压根,加足劲,跑出了百数十里之外才放慢脚步,就在路边土地堂歇这下半宵。
        这一间土地堂倒相当宽敞,石头又睡得刁赞,睡到神案上面。他在朦胧中给声音吵醒了,凝神一听,竟是人声,不觉心道:“日子真不好过,大家生活都苦,天还没亮,就要赶路找生活了,真艰苦啊!”想念未完,心头突然一颤道:“咦,不对呀!不似是普通人!”发觉不对,更留心了。
        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左右的声音,似是情侣,但又有异情侣,从他们的谈话可以听出他们的关系相当复杂,他们是边笑边说而来的。石头首先听得清楚的一句是男方说的,他说道:“大约是一间土地庙吧?我们入去看看。”女的说:“这是土地堂,不是土地庙。”
        “管它是堂是庙,还不是一样。”
        “堂就是堂,庙就是庙,怎会一样。”
        “有什么不同,老汉与壮汉都是汉,你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啐!问你娘去吧!她的经验多呢!”女的反咬一口,但听她语音,却是一派高兴,全无半点怒意,颇出石头的意外。
        “我觉得你好似……”
        “好似什么?讨厌!哎呀,你听,谁来了?”
        “管他皇帝老子,我也不怕!”
        “哎呀,不要这样,我真的听到声响了。”
        “不怕!你要的,我也要!”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坏种,你……啪!”女的突然认真起来,大声说,还打了男的一记耳光,再把他向后推得退了几步。
        男的怔征地一愕,也有气了,愤然说道,“你怎么能打我?”
        “哼!谁叫你不规矩?动手动脚的,我警告你,你别以为老娘好欺负,你敢再存歪念头,我还要把你宰掉!”女的说的十分认真,但却边说边打手势,打眼色,可惜这时是黑夜,男的瞧不见,误会了,便骂她,揭她过去的伤疤,还涉及另一个人的私隐。女的也真恨,替自己、替另一个人辩护,还要动手,看来真要打起来了,一个声音传了进来道:“好威风啊!真威风!”一顿,转了语气道:“尤奇,你原来是一个这么了不起的人物,是我丁二虎有眼无珠,识错人了,你过来,让我瞧清楚你这副嘴脸!”语气甚厉,尤奇冷汗直流了,他这时才明白女的何以发恶,但已经迟了。
        尤奇听得丁二虎所责,为之骇然大急,本能地后退了两步,蓄势待敌,以防不测。同时说道:“二爷,请你不要误会,我尤奇决不是个吃里扒外的人,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发誓?你以为我聋了瞎了?他妈的,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难道还会有错?姓尤的,你别白花精神了,我不会听你胡说八道的,你动手吧,我不会是吃素的,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愿意等你一盏茶的时光,等你考虑清楚之后,再回答我也末迟。”丁二虎显得很有江湖义气。但是,他口是这么说,安定尤奇,当尤奇信以为真,略疏防范,立刻就受到丁二虎的猝然进击,在黑夜中只见寒光一闪,尤奇已经感到冷风扑面,斜闪两步,脸是避过了,但左臂还是躲不开,被丁二虎的虏头钢刀划了一下,痛得失声大叫,再退了两步。
        丁二虎使奸暗袭,尤奇上当受伤,但伤得不重,仍可抗击,可惜他技不如丁二虎,难以力故,在十多二十招之后便险象横生,处境甚危。他想逃,却逃不脱,终于,他被迫到墙边,已无后退可能,丁二虎奋力一刀劈下,他心头为之一凉,暗叫一声“我命休矣!”绝望中,看着丁二虎的钢刀不断迫近,距离脑袋已不过一尺左右了,突然一窒,刀锋斜了几寸,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反应迅速,顾不得反击,一闪身,便向门外狂奔,当时的情形,真如狂风骤变,就算有头大水牛挡着,也可能被他推跌在地。
        “狗杂种!畜牲!有种就别逃。”丁二虎追出门去,已无法找到尤奇,只余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再收不到实际功效了。
        “看你气成这个样子,小心气坏了身才好!他人已经跑了,我又没真正吃亏,算啦,别气坏了,身子要紧。”女的又使出软功,娇声娇气撤娇了。
        丁二虎似乎有所动作,得意地说:“你怕我坏了身子?哈哈!你放心,我是金刚不坏之身,怎会这么容易就坏了?唷,你看,我是不是金刚不坏?”
        “去你的,没正经!”女的忽地吃吃发笑,道:“你别胡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样会亵渎神灵的,你不要这样。”
        “怕什么?他妈的,我知道这是土地庙,除了你我两个之外,还有神,可能还会有鬼,我才不怕,他妈的,若敢作祟,我操他妈的奶奶……吃嗤!吃嗤!吃嗤!”丁二虎说得好好的,忽然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金刚不坏身,已化为绕指柔,女的既惊骇,又失望地问,“你这怎么啦!我叫你不可胡来,你不信,现在好啦,神灵发忿啦,看你再怎么办?”她似乎发起狠来拧了他一把,所以他才“哎呀”一声叫起来。
        “你想不要命啦!这么大力!”他说,完全是抱怨的口吻,已经没有早先那种开玩笑的意味了。
        女的仍在抱怨,丁二虎还不认输,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又用咒骂神灵作为表示他的英雄本色。而且,他语言粗鄙下流,听来叫人反胃,女的在失望之余,心情很不好,不但不欣赏,反而抱怨不休,及至丁二虎真有气了,便想毁坏神像出口气,女的要阻止,他更要表示英雄,眼看就要动手了,陡然传来一个苍劲的老者口吻:“大胆狂徒,本神何犯于你,咒骂之余,还敢动手,不施惩罚,难警效尤。”话声一落,丁二虎就被人“啪”一声打了耳光,跟着再打了几下。丁二虎舞动手中牛刀,却也无补干事,被打如故,他也震骇了,耳边听得一声断喝:“大胆!还不把刀丢下!”声落,只觉手腕如中刀剑,一阵剧痛中,便握刀不稳,掉下了,这一来,他更骇惧了,女的也吓得跪地求饶了。
        土地堂神灵显圣,竟是如此厉害,吓得丁二虎和那个女人都恺恺震栗,不敢再发狂言,先后跪在地下认错,对神像叩头不已。那女的虽然跪地叩头,还是怕神灵不谅的。但说也不信,她与丁二虎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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