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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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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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在猜疑中,凌起石已经击伤了两头,还打死了一头,其余几头,明显地有了怯畏,不敢过分扑近了。
        凌起石不懂得害怕,当饿狼扑来之际,凌起石就加以分析、估计,然后针对其弱点予以回避或远击,应付得十分精妙与正确。有时他会猝然蹲低,一记“一柱擎天”,拳击狼腹,打得野狼狂嗥倒地,爬不起来;有时斜避半步,陡然反击,狼也应付不了,又是惨叫连声,终于不起。
        凌起石的应付是多彩多姿的,有如此手法,连倪丐两个也想不出来,及至看到,无不心折!这样打了一会,几头野狼凶狠而来,负伤而逃,还有两只伤得太重,不治毙命了。
        野狼跑了,凌起石抓了两把雪往脸上一抹一擦,再用袖子抹干,便高兴地唱:“山高人更高,人小志气豪,野狼驱不尽,先杀两三头!”歌似是自己想出来的,幸好无外人听到,不会引起讪笑,但仅是倪丐两个已经感到歌词不凡了。
        “小家伙,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睡觉?”
        倪钦与乞丐偷看凌起石打退狼群,双双暗赞凌起石本领高强,与他只有九岁的年龄,实在太不相衬。倪钦不作直白说明,只问他何以不回房去睡觉。
        “我觉得睡在雪里很有趣,很舒服!”
        “真的?睡在雪里会有趣?舒服?”倪钦不相信地问。“真的!爷爷,你可以试试!”
        “我才不试,我这么大年纪了,怎同小孩子?我睡下去,冻也冻死了。”
        “怎会呢!老公公比你更大年纪,他也不怕。”
        “老公公?哪一位老公公?”
        “嗯,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啦,别想了。”
        “真的!爷爷,我也不知道,是一个老公公,不知道是谁。”
        “老公公教你睡在雪里?”
        “没有。”
        “你不是说老公公睡在雪里不怕冻?”
        “是他自己睡在雪里,我觉得有趣,也学他,果然十分舒服。”
        “你这半个月都睡在雪里?”
        “是!”凌起石微微点头,应得很低声,几乎没有人可以听到。乞丐与倪钦两个面面相视,都一脸诧然之色。他们相信凌起石不会撒谎,但都无法想得到那老公公是什么人,他们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样一个老人,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门派。“倪大侠,过去我常常自诩见闻过人,没料到原来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至此,想来真个面热。”
        “天下这么大,山川这么多,哪里没有高手?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怎能尽知?前有古人;后有来者,我们也无法尽知过去与预知未来?丐兄,你这自懈是多余的,你这见闻,已经是非人所及了,如果你也自惭,我们还有脸见人?”
        “倪大侠,我不是怎样自惭,是奇怪江湖上有这样一个人,有这样一派武功。”
        “这有什么出奇!这个老人家可能自小就在深山雪地生活,这和熊、雪鸡、雪鼠一样躲在雪里,日子过得长了,习惯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我不甘心,我要设法把事情弄个明白,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门派的人,我非弄个明白不可。”
        “你有这精神与想法,我很佩服与高兴,有了结果,希望你给我捎个讯来。”
        “好的!一定!”
        “怎么,你要走了?不多玩两天?”
        “就要过年啦!过年对我们这一行,是个大日子,你明白啦,我舍不得放过这日子的。”
        “我知道,我不留你就是,”
        “倪大侠,你真是深知我心,你还要再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的,你千万不可以疏忽,留下后患,可麻烦了,这儿太冷,该回去了!”
        “小家伙,你怎样?回去还是留在这儿?”
        “我睡这儿,觉得冷了我再回去!”
        “好吧!你自己决定吧,我不勉强你!”
        “爷爷,丐爷,我先睡啦!”凌起石一歪身,倒在雪里,双手把雪拨到身上,很快就把雪拨满了全身,再加上天空雪片不停,他整个人不久便披雪掩埋了。
        雪下得大得出奇,但如此一连二十多天下个不停,却是过去少见的,在这日子里,凌起石是最高兴了。有一天,那是大除夕前夕,他忙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时候,堆起一个人雪人。这个大雪人,真个是又高又大,高有三丈左右,直径有一丈长,有手,有头,有肩膊,就是没有脚,他堆好了之后,自己钻进最下层。睡了不知多少时间,突然听到一声虎啸,虽然躺在雪人下面,一样听得十分清晰。他几次想起来看个究竟,终于还是忍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钻到我的脚上来了!”凌起石忽然发观双脚有什么东西在侵扰,无法再睡,想看看是什么,却又无法看到,他为免受影响,只好把脚向内缩,蜷伏而睡。
        但是,虽然他肯退让,对方却不肯罢休,继续骚扰,使他无法安睡。他气极了,两手一按退出了雪人外边,跟着,他看到有两只雪鼠窜出来,明白了,原来是这东西作怪,骚扰他,他抓起一团雪,一捏一掷,“吱吱”两声,两只雪鼠给击倒了。他走过去看,雪鼠已不会动,大约是再也不会动了,他倒有点后悔,便把它们埋在雪下,自己也再躺到雪人下面睡觉。这一天醒来,已经是大除夕了,倪钦在洒扫,又在写对联。
        “爷爷,又是过年啦!”他记得这就是过年的象征,贴上对联,便过年了。
        “是呀,过了今天,你又长一岁,十岁了!你高兴吗?”
        “高兴!”
        “为什么?因为长了一岁?”
        “不!不是因为长了一岁!”
        “那是为什么?能说给爷爷听吗?”
        “爷爷,昨晚,我梦见那个老公公!他又来了,没骂我说过他!可是,我醒了,却不见了他!”
        “你醒时在什么地方?”
        “在大雪人下面!那个雪人很大!”
        “很大?有多大?能入得这个门口不?”
        “不能!他比这里还高呢!爷爷,你出来看看!一出门口就看到了!”
        倪钦果然出门肴看,暗暗惊奇凌起石有此魄力,一个小孩子也会堆起这样大一个雪人,对他另有评价,和过去的看法不同了。
        这一天是大除夕,傍晚时候,石洞多了个人,他是石洞的真正主人,他是凌起石的师傅高仲坤。
        “老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家伙去了哪里?怎不见他?”
        “啊,你说小家伙?这几天,他可忙了,差点没把他忙坏,算是他的运气好!”
        “他忙些什么?怎会这样忙?”
        “等一会你见了他,自会明白!”
        “你不可以先说个大概?”
        “好啦,我说个大概吧!他有了奇遇,学会了一套卧雪功!每天晚上都躺在雪上过夜,睡到天亮。”
        “真的?不冻僵了?”
        “不!他说十分舒服,比在炕上睡还要舒服!”
        “雪遇到热便融,他不是全身尽湿?怎会舒服呢?”
        “这个我就想不通。”倪钦说:“我们抓一把雪,雪很快全融掉,雪落到身上,也很快会融化,但他早上起来,衣服不沾雪,更不湿,实在费解!”
        “真有这等事?你亲眼看到?”
        “不错,我亲眼看到。”
        “这就值得研究了。”
        “你要不要马上见他?我们可以到外面去看看!”
        “还有别的什么吗?”
        “还有!他还练了一套跟斗功,非常古怪。”
        “跟头功?这名字已够古怪了,你看过了,觉得怎样?”
        “我看过了,很了不起!古怪而实用,就无法看出属于何家何派,我与丐兄钻研了许久,总找不到头绪,你回来得正好,或者能弄个明白。”
        “你说的丐兄是什么人?”
        “不知道!”倪钦尴尬地一笑,说:“我问过他,他没有说,他是一个三十出头,年纪很轻,武功极高的人。赵斌这个人你听说过吧?我中了他的暗算,就是丐兄打败他,救了我一命的。”“这么说,他的功力可真不错呢!”
        “何止不错,简直是好嘛,在我之上,不会在你之下,你知道我的为人,我轻易不称赞人的。”
        “这个我是知道,小家伙的跟斗功怎样?你还没有说呢,怎么个怪法?”“我举个例吧,他一个跟斗翻下来,可以在空中连续翻上三四个凌空翻,这已甚难了,还可以随意左右前后出击,这就更难了。”
        “依你这么说,确是古怪,不过,你没提到,他怎会这些。”“这又是奇缘!他说是一位老公公教他的,至于这位老公公是什么人,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老公公没有说他是什么人。”“一位老公公,会卧雪的,又会凌空翻的,这个人,我也没听说过,将来有机会,我倒希望见见这位奇人!”
        “我也有此想法,就怕无此机会。”倪钦征求高仲坤的意见:“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小家伙好不好?”高仲坤点了点头跟着问:“你不是赶着走吧?你听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倪钦摹然一怔。
        “消息说,严大侠,严振东给抓住了,江湖上侠义道的朋友都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看来,热闹还在后头呢!”
        “严振东?就是五年前独闯府衙,劫库破牢的严大侠?他被捕了?”“不错!正是他!当时,据说有好几个人在一起,他自愿掩护,结果力竭被擒,大家都为他可惜!”
        “想不到严大侠一生耿直,少有敌手,却饬在宵小之手,实在死难暝目!”
        “我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在商量着劫狱,我是回来告诉你一声,想听听你有什么意见!”“我暂时没有什么意见!我会亲自去看看的!”
        “我们一起去,多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我们都去了,小家伙怎么办?”
        “小家伙?你放心,他是不会饿死的!”高仲坤肯定地说:“你别小看他,他比我你都更有办法!”
        “那么,什么时候起程?”
        “今晚是来不及了,明天一早吧,天亮之后,马上就上路,怎样?”
        “好!我跟你一起去!”倪钦答得很爽快,但他一顿之后,又道:“我们总得先找到小家伙,向他说个明白呀,要不,他早上回来不见了我们,不哭死了?”
        “好吧!当面向他说明也好!”高仲坤说:“本来我是准备给他留几个字就算了的,他看了字,自会明白一切,省得他缠着。”
        “那不好,还是当面说个明白的好!”两个人于是去找凌起石。找到他时,他正在雪地上空打跟头,跃得高高的,然后伸得直直,手足都伸直,并拢一起,象一条鱼一样,在空中翻转着!及至快抵地面时,才一挺身,双臂一张,两足一举一挺,打了半个回旋才飘落地面,轻盈,美妙,确是一流身法!“这小家伙果然了得,想不到别后不过月间,他已有此成就,将来我们回来,他的成就一定更大!”
        “你这话很对,这小家伙将来的成就,必在你我之上!他的际遇太玄妙了!”
        两个再看了一会,见他练了一次又一次,练之不厌,似乎也不如疲乏,当下都深深感动。倪钦说:“世上无难事,人心自不坚,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话真是不错呀!虽然这小家伙际遇好,但他这份苦练,也不能看轻!有际遇而不下功夫,还是得个白际遇,没有好际遇,苦练不掇,终也会练出一些东西来。这小家伙有际遇,又苦练,将来成就必大!就只怕他的性子太偏,我有点担心!”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我已经考虑许久了!”
        “结果怎样?”
        “顺其自然,略加引正!我想过了,矫枉过正亦是不好的,那就顾忌太多,一样会有不良后果,不如让他自己去发展,随其机缘来得更好!”
        “你不怕他误入歧途?”
        “这个我看不会,但他也不会拘泥于一个正字,象你一样!”
        “这是你的看法,他是你门人,我不便多说,但愿他能和你所说一样,不入歧途,那就好了!我看,该叫他了!”
        凌起石练了一会,正拟歇一歇,便听得师傅叫他,大喜地跑过去和师傅见面。
        “爷爷!你回来啦!”凌起石习惯叫师傅做爷爷,实际上,他确也不曾正正经经的拜过祖师与师傅,高仲坤只是教他练武艺,教他读书写字,从未向他提起过师徒的关系,因此,凌起石叫高仲坤做爷爷,不叫他做师傅确有其道理的。
        “小家伙,我和倪爷爷又要走了,留下你看守石洞,你怕不怕?”高仲坤突然改了主意,告诉小家伙自己要走。
        “怕?怕什么?”凌起石两只小眼一张。
        “有耗子,有蛇,有蜈蚣,还会有恶人和恶兽,你真不怕?”“我不怕!”
        “饿了怎办?你能找到吃的?”
        “能找到!我会摘果子,会挖山药蛋,还会打兔子!”
        “我倒不担心,我知道你胆子大,什么也不怕,但倪爷爷讲你没这个胆,不敢一个人留下来!你想清楚才好!你还是个小家伙,我们都不在,你就找不到人商量了!”
        “我不怕,我会找老公公!”
        “老公公?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找?”
        “我睡了他就会来的!我睡着,总能见到他!真的,爷爷,我会见到他的!”
        “那好吧,你今晚告诉公公,叫他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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