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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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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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笨?他才不笨呢!他这一柄剑就是沉龙剑了,你要小心才好。”凌起石说。
        “你给我掠阵吧,有你看着,我会放心许多,用招也来得自如。”
        “那好吧!我若果发现其他敌人时,我会先告诉你才离开。”
        “好!我先收拾了白额虎再说。”
        “什么人如此好胆,敢说收拾我白额虎!”白额虎走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吕玉娘心内暗惊:“好灵的耳朵啊,真了不起!”
        白额虎见她没有回答,只是沉思,心中也感到奇怪,暗暗地想:他们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的,看来女的还不到十八岁,那男的也只是二十出头,怎么会有此功力,居然击毙了大力神。
        双方都在沉思着,一时静了下来,片刻之后,白额虎问道:“我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不回答?”
        “你就是白额虎?你手中的是沉龙剑?”吕玉娘冷然反问。
        白额虎得意地一笑,道:“你的眼光倒是不错,看得出这是沉龙剑,你是为我这柄剑来的?唔,你倒霉了!”
        “为什么?”
        “你早不先行打听清楚,现在迟了!”
        “你意思是……”
        “他们都丧身在我这柄剑里了!”
        “是吗?”吕玉娘说:“但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听着了,第一、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第二、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不适合于今天了。”
        “有志气,你是谁?怎么不说?”
        “我叫石屠虎,外号女武松,正好是你白额虎的克星,你明白了?”吕玉娘说。
        “臭丫头,你好大胆!”
        “当然大胆,胆小我也不会来了。”
        吕玉娘句句都顶撞,气得白额虎发抖,不顾身份,先拔剑发招,说道,“臭丫头,看剑!”
        声犹未了,剑招已发,疾指吕玉娘面部,吕玉娘的剑本来就握在手中,见状并不惊惶,紧握手中剑,待得对方剑势用实了,她才猝然侧身一闪,不去接来招,反削白额虎的手腕,出手快极了。
        白额虎吃了一惊,忙沉手抖剑,硬架来招,想以自己沉雄内劲伤害对方,他用意甚毒,自信也甚强,深信自己的内力胜过对方,所以硬接硬拼,要捡对方便宜,吕玉娘似乎想不到对方有此用心,竟然和他硬拼一招。
        白额虎这一招迫得对方硬接,立即把劲力运到手上,透进剑锋,怎知用劲之下,对方这一剑竟似无物,使他无处用力,反而因为用劲过猛,收势不住,身形前倾了半步,空门大露。
        吕玉娘剑光一扬而起,引开白额虎眼神,白额虎只道她运剑反击,所以急忙回剑拦挡。但是,他却估料错了,他横剑一封,走了空招,吕玉娘左手拍出一掌,疾攻对方空门,掌劲用实之后,手腕陡然一旋,掌风也是跟着旋动,似锥似钻,旋进白额虎的穴道,白额虎被袭,震动全身,不由自己的退了两步,才稳得住身形。
        “白额虎,看招!”吕玉娘衔尾进击,丝毫不慢,白额虎冷“哼”一声,再横剑封挡。吕玉娘不想与他硬拼,身子一侧,又扬剑作势,似痴故智。
        白额虎冷冷一笑,暗吸一口气,把内力蓄留左掌上,要在掌力上显威风。可是吕玉娘即出他意外,左手只是虚发,招未实,人已斜侧,倾全力在剑,狂刺白额虎,白额虎回剑一挡,两剑相交,强弱已分,吕玉娘是蓄势发招的,劲透剑锋,白额虎是猝然回救,剑势未成,自然吃亏许多,硬拼之下,白额虎剑身反弹,虎口也震痛了。
        吕玉娘一剑斜劈,剑势未尽,剑锋过处,白额虎肩头已经衣破流血了。
        白额虎一连两次受挫,又气又恨,又惊又奇,他伤的本来不重,未损及骨骼,定一定神,连伤也懒得去理,把心一横,立即扑击吕玉娘。
        吕玉娘恨他心肠歹毒,咬咬牙,也跟白额虎拼个明白,心念方动,耳边便听到凌起石劝道:“玉娘,不要冲动,他是垂死挣扎,你不要跟他拼命,他是破碗烂壶,你是江西名瓷,怎可以跟他乱碰?由他去发疯吧!你用出蝶戏花丛,自可制他于死命,夺得沉龙剑的。”
        吕玉娘一边打一边所着凌起石的指点,果然依计而行,展开穿花步法,左绕右拐,轻盈妙曼,姿势迷人。
        白额虎用尽全力狂攻狂扑,总碰不到她身上,直至五七十招,仍然无法抓住吕玉娘,连她的秀发也伤不了一根,连她的衣角也削不下半块,他平日赖以骄人的快剑,完全失了灵,对付吕玉娘竟然起不到一点效用,因为他出剑虽快,吕玉娘的身法比他更快,他一剑劈出,明明是可以劈中,难以回避的了,可是用实之后,仍然是走了空招,这样快身法的对手,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打来是越来越胆怯了。
        吕玉娘使出一招“鹰旋长空”择地而下,避过了白额虎的进攻,白额虎却失了先机,也失了取胜的机会,目睹吕玉娘安然落地,这口气就难以下咽了,他本来心浮气噪,已难自制,此刻更无法自静了。他发出虎啸之声,山林震动,风云变色,气势惊人,确是不愧枭雄。
        吕玉娘听了啸声,挖苦道:“你鬼叫什么?又不是寒风细雨,怎么偏有鬼叫?这就奇了!”气得白颜虎五内生烟,怒火狂涌。
        白额虎厉声大叫:“臭丫头,今天若给你活着离开,我就不是白额虎!”他口中说着,招式却是丝毫不慢,沉龙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既轻灵,又翔滑,真称得上是流水行云,挥洒自如,难怪他如此自负,目中无人。
        凌起石从旁冷观,看出他的内力比吕玉娘弱,但经验却比吕玉娘丰富,判断力比吕玉娘强,若果长打下去,缺少打斗经验的吕玉娘便有危险,因此,凌起石便站在一旁指点作战。
        白额虎在一轮狂攻疾扑之后,本已扭转局势,略占上风的,不料心中正自高兴,形势突然又变,他发出去的招式,总是发到一半使给对方封死,占了先机,迫使他变招应付,改攻为守,处在挨打境地。
        这是一个极大的变化,对白额虎来说,这是一件可怕的事。他曾几次冒险出招,希望再争回先机,结果总难如愿,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搏斗吕玉娘。
        吕玉娘得到凌起石暗助,毋须花精神去分析敌招,只要照凌起石的指点发招,忽而攻左,忽而攻右,忽攻上盘,忽攻下盘,剑剑轻灵,招招精妙,所攻部位,常出他意外,所以有好几次都几乎吃亏。
        这一场打斗,可算十分激烈,直看得苗深和孟猛两个透不过气。
        白额虎本来极为精壮,气力大,内劲足,过去曾轻易地打败过不少有名人物,其中有的且是名满大江南北的奢遮人物呢,从来就不曾遇到过像玉娘这样高强的对手,所以打过之后,他觉得心寒了。使他心寒的并非完全因为吕玉娘的武功高强,若果吕玉娘一开始就是打成这样子,他反而不会心寒,但是,吕玉娘在开始时远不及此时精明凌厉,她是越战越勇,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再打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几乎不可预料的,如何不令人要吃惊?何况,除了吕玉娘之外,还有三个人监视在侧,只怕自己纵然侥幸得胜,也难逃出另三人手中。
        白额虎便想到逃亡,他下令埋伏的人出击凌起石等人,要借此使吕玉娘分神,便照机会逃走。
        怎料吕玉娘十分镇定冷静,全不为外间事物所扰,仍保持攻势。
        苗深与孟猛两个各自拔出武器迎击来人,一个对两个或三个,打得很是激烈。
        凌起石手中没有武器,见敌人来攻,顺手在身边折下一根树枝,大约有三尺左右,枝上长有许多树叶,他并不把树叶摘去,就以这一根树枝迎击来攻的敌人。他不让对方走近身边,当对方走近五尺左右,他就一抖树枝,飞出去一片树叶,割断对方咽喉,先后四个人向他进攻,四个人都落得同一下场。
        凌起石这种打法是太可怕了,他杀了四个人之后,第五个敌人止步不前,站了片刻,转身逃走了。
        白额虎是一个久经战阵,曾与许多门派人物交过手,更见过许多门派人物出手,对于各家各派的武功,都是略有见闻,只要对一方使出三五个招式他就能看出对方是什么门派的人了,因此,他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经常取得胜利。可是和吕玉娘打过百招了,还无法判断她是那一门派的人。
        再看凌起石,只见他一抖树枝,就能脱去一片树叶去杀人,这简直是神话,是使人难以相信的事实。这是属于哪一家哪一派的手法,白额虎也是前所未见未闻的,无所猜测。
        凌起石兀立如山,敌人迫进,他恍如未见,根本不理,等到对方来近五尺左右才出手杀死,一片树叶杀一人,干脆利索。
        凌起石又抖出了树叶去杀相距在二丈以外的敌人,替苗深、孟猛两个解围,他手中树枝只少十片八片叶子,留下的仍然甚多,纵使再有十个八个,甚至更多的敌人来袭,他也不愁应付不来。
        但是,凌起石的杀人的手法太可怕了,谁也是不容易防备,眼看白额虎已如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谁还肯冒生命危险去卖命?所以尽管白额虎再三呼喝,也无人敢再向凌起石进攻了。
        白额虎见状,知道人心叛变,自己已后援无人,对方却有人掠阵,强弱之势已十分明显了。
        他除了逃走之外,再无其他办法可以脱险,现在他只求能够活着离去,已经心满意足了。
        凌起石道:“玉娘,快用乾坤大法缠住他,他想逃跑的了。”吕玉娘听得凌起石这样说,心中一急,脱口便叫道:“好呀,白额虎,你想逃了?没有这么容易!”一招“仙人指路”,剑势一吐,寒气暴涨,一缕寒风远在剑光之外。
        白额虎骇然,他环顾其他围攻孟猛等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伤了,再不就逃了,留下来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苗深、孟猛守在一处,凌起石守在一处,虎视耽耽的,形势对他十分不利,心中越惊越急。
        突然吕玉娘发出前此未有的劲招,内力深厚,他不暇细想,先避一招。吕玉娘招式不变,身子挺前几尺,剑势变得更锐,白额虎想不到自己数十年威名,将毁于一个丫头的手上,忿然喝道:“臭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废话!有本事你自己调查去,我才不告诉你。”吕玉娘说。
        吕玉娘跟了凌起石一些日子,也学会一些气人的话了,凌起石听得呵呵大笑说:“白额虎,我们知道你叫白额虎,你却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叫你是死不瞑目,哈哈!妙极了!”
        “臭小子,你有种就自己动手,少跟你老子说风凉话!”白额虎大骂。
        “你凶什么呢?你连我妹妹也打不过,还敢大言不惭,有本事你再接下我妹妹的十招再说吧!”凌起石满有把握地说。
        吕玉娘吃了一惊,她知道自己十招之内是难以取胜的,不禁瞟了凌起石一眼,见他脸带笑容,似胸有成竹,这才心定了。
        白额虎却不信吕玉娘在十招之内胜他,凌起石已开始计数,第二招……数到第七招,吕玉娘剑锋忽然由他意料不到的地方刺来,重重刺了他一剑,到第九招,他又中了一剑,看来他即使挡得了十招,也必无法逃脱的,因此,在第十招他奋全力掷剑疾扑,意图同归于尽,吕玉娘一闪,沉龙剑直向悬崖飞出去了。
        白额虎这一招,可叫吕玉娘急坏了。她打这一场,目的之一是夺取白额虎的沉龙剑,想不到辛辛苦苦,结果还是成空,心中一片惘然,几乎给白额虎打中一掌呢。白额虎用尽全力飞扑,无法收得住去势,摔倒在地,撞伤头部,但他却幸灾乐祸地说:“你想要我的剑,怎知却要了你哥哥的命,想不到吧?”
        白额虎何以有此一语?原来他看到凌起石飞身离崖去抓那柄沉龙剑,吕玉娘无暇理会白额虎,眼睛注视着凌起石,只见他去势甚速,居然追上沉龙剑,抓住了它,然后旋身,缓缓向下堕,并且转回了崖边,结果,他在半崖中抓住一株树,歇了一歇,然后迅速地上了悬崖。
        “哎呀,给你吓死我了!”吕玉娘情不自禁的把他给抱住,凌起石轻拍她的肩背,说:“傻女!你哥哥还不想去死呢!要是全无把握,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哥哥你也太过了,一柄剑虽然可爱,但怎比得上你生命!若果我来得及,决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别说这个了,我没跌死恐怕白额虎十分失望呢,白额虎,我没有说错吧?”
        “姓石的,我是碰上克星了!虎头纵硬,也是碰不过石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可不可以告诉我?”
        “不可以!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们不是大丈夫,我们的姓名是常常更改的!你还是别问吧!”凌起石终于不肯说,他知道求生无望,自己嚼舌死了。
        吕玉娘手握沉龙剑挥舞,不长不短,却比其他剑较薄更狭,所以看来特别长。吕玉娘觉得十分称手,高兴极了,爱不释手。凌起石从白额虎身上解下剑鞘细看,突然伸手道:“妹妹,把剑给我!”
        “你发现什么了?”吕玉娘问。
        “你看,这是一尾鱼在跳跃,这儿有两个古字。”凌起石指着剑鞘那尾鱼和剑柄上两个字,“这是鱼跃龙门,这自然是龙了,但这两个字却不是沉龙,是天龙!这是古字,我在师傅之处见过这种字,这是天字,不知道怎会被说成沉龙的?”
        “这么说,这是天龙剑了?”
        “不错,是天龙剑!”
        “那么,以后我就叫天龙剑好了!”吕玉娘兴奋地说:“天龙剑叫来更好听,也更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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