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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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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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去波斯捣弄葡萄酒……”
“去波斯走贺兰山不?”
“肯定得走。”
“还用我说吗?让思明和如意去乾顺他老姐那里传个话呗!”太史昆道:“继续,老五!”
“五叔贩马,去辽西京……”
“马植,起床了!赶紧的去找二郎,骑他的乌龙龟上路!让张觉那小子派上几千人马把事情给我办咯!”太史昆道:“继续,最后一个,老六!”
子贡叹了口气,道:“六叔如今豁上了,他倒卖军资!”
太史昆道:“军资?卖给谁?不会是辽国人吧!”
子贡道:“不是,他低价收购了我们夏国禁军的上好兵甲,卖与大宋的边将种师道!”
“事儿怎么这么凑巧!”太史昆摇了摇头,喊道:“老秦!我知道你早醒了!抓紧!跑趟老种相公的经略府吧!”
“你瞧,事儿简简单单的办完啦!”太史昆拍了拍手,道:“小子,你要是能当上家主,能不能在兴庆府内配合我一下?”
“你就放心吧。”子贡说不出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难受,叹气道:“若是当了家主,无论如何我也会帮助你把兴庆府搬空的。”
“借你吉言,我这就要着手准备兴庆府之事了。”
想要搬空兴庆府,就必须控制一个城门。如今兴庆府城北有没藏、野利两家兵马,城东有梁家军,城南是嵬名阿吴的军队,城西则是仁多保忠的十万大军。如何从这么多兵马中敲开一扇大门,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大半夜的一阵吼,怀仁堂亮起了点点烛光,睡觉的众人全被太史昆吼醒了。可昆哥他老人家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呵欠,却准备回去睡觉了。走了没几步,太史昆忽然看见两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定睛一瞧,居然是邱小乙与崔道成两个人醉醺醺的回来了。
太史昆叫住两人,切齿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好啊,傍晚的时候让你俩给乾顺打下手,你俩吭也不吭就溜走了,知道眼下才醉醺醺的回来!老实交代,去哪吃花酒了?”
崔道成拍着光脑门,谄笑道:“昆哥,张宵请我们喝的酒,咱哪好意思不喝呢?”
“张宵?”太史昆疑道:“他不是与二郎几个在兴庆府的吗?怎么会与你俩走到一起了?”
“昆哥,这事儿前几天我们给你打过招呼了,不过你那时候忙着准备武试之事,没听到心里去!”邱小乙道:“自从您安排段景住那个养藏獒的去寻张宵,他俩就合伙从兴庆府里搬出来了!如今他俩就露宿在梁园外的树林中,我们时不常的就找他们去遛狗玩!”
邱小乙这么一提醒,太史昆也多少记起来些,那段景住的一百多条藏獒猛犬无法在兴庆城内安置,于是就与张宵结伴出城了。
邱小乙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咱们偷军服,就是与张宵、段景住两个一起做的。啧啧啧,有了段景住那百余头藏獒跟着,咱们偷军服时直接就横冲直撞冲进野利家军营里硬抢的!他们万余兵马没一个敢吭声的!”
崔道成接口道:“昆哥,你猜猜那些藏獒这些日子吃的都是什么?”
太史昆道:“都是些山林野味?”
崔道成笑道:“哪能!吃得都是军马!哈哈哈!”
“军马!即便是在产马的夏国,一匹军马价值也在百两纹银之上,你们从哪里弄军马喂狗!”太史昆瞪大了眼睛,道:“莫非是抢来的?”
崔道成得意说道:“兴庆府周围军营多的是!每座军营里都有马厩的!咱们只是偷偷的将军营围栏锯断几根,将藏獒放进马厩中,嘿嘿,藏獒自己就会捕食军马来吃!咱们方才就是去做这事了,啧啧啧,一边喝着酒一边观看藏獒捕食,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太史昆吃惊道:“去军营捕食军马?这都能行?夏国的军队有这么弱吗?”
邱小乙连忙解释道:“昆哥别听老崔瞎嚷嚷!实际也就是在没藏、野利两家军营能这么干,仁多家的、嵬名阿吴的军营戒备都很森严的,我们根本不敢去,尤其是那个梁家军,士兵彪悍,军纪森然,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城东!”
太史昆愕然道:“没藏、野利两家的兵马很差劲吗?”
邱小乙道:“他们两家都是家族的私兵,据我们这些天观察,他们的五万兵马大多是奴隶、牧民凑起来的,与嵬名阿吴的边军、仁多保忠的禁军没法比!况且他两家也不怎么对付,都有些私心,因此两家的兵营以西门官道为界,各自后退了三里扎寨。”
“哎呀,犯错误了啊,纸上谈兵了啊!”太史昆拍着额角,自责道:“这几天我光想着用什么计谋,怎么一直没有去城跟前看看呢?对了,问你们两个点事,如果我想夺取西城门的控制权,得需要多少人马呢?”
“人马?”邱小乙道:“都七八天了,西城门一直就没关过,那上面根本就无人把守啊!没藏、野利两家的贵族夜夜都要去城里寻欢,若是关上城门他们也不乐意呀!”
崔道成一拍胸脯,道:“若是昆哥想要西城门,就我们几个人,撒开藏獒大摇大摆走过去给您占下就成!那些杂兵们躲还俩不及呢,谁敢声张?”
“这么简单?”太史昆错愕半晌,笑道:“那句话就什么来着?”
崔道成展开两条粗眉毛,献媚道:“昆哥,叫天助我也呀!”
太史昆笑道:“没错,就是这句!今晚上你们好好休息,等到明天傍晚的时候,咱们一起去西城门溜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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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酷爱内讧的家族
梁氏的族人很多,但说了算的人很少。由于前些年的一场家族内杠,主枝的人几乎死光光,如今叫梁乙什么的,只剩了尧、舜二兄弟。
不过即使这样,尧、舜二兄弟也没能坐上族长或是家主这么一个位子,这其中缘故是梁氏祖宗留下来的一条祖训:梁氏内说了算的,是梁氏族人中身份最显赫的。
曾经梁家的男人也出了两个国相,他们的身份还能算得上是显贵。而如今的尧、舜两兄弟,一个是御史、一个是学士,放在普通人家这身份是足够了,但是在梁氏另一位佼佼者――大夏皇后梁蝶花的面前,就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因而,如今梁氏中说了算的,只能是旁支出身的皇后娘娘了。
说是部族全体大会,但是能进得议事殿的不过是几个人。至于其他的族人,只能在殿外规规矩矩的等着。
大殿上,梁乙尧与梁观潮占了左面一溜儿太师椅,本来梁乙尧的两个宝贝儿子也有资格上殿的,只可惜那哥俩一个瞎了眼,一个断了腿,还都在床上歇着呢。
梁乙舜的下手坐了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小孩子搞不清楚今天的议程是什么,只是眨着眼睛到处乱瞧。这也没办法,梁乙舜二十七八岁了才要上儿子,如今他是将儿子领来长见识了。
再往下说,就是几个糟老头子了。老头子们辈分着实是惊人,只可惜他们只能看守一下祖业,而对这朝堂之事却是插不上一点手。而再往上看,则是这殿堂上身份最显赫的人了。
皇后仍然是戴着紫金面具,身后有梁玉宵打着扇子,而皇后的旁边端坐着一位生面孔,细细看来,竟是英俊潇洒的清河郡马朱大贵。
皇后朱唇微启,道:“事情很明白了,仁多保忠也有了争夺皇位的心思。咱们梁氏的力量绝对不能分开,否则将会有灭族之灾。”
几个糟老头子赶忙称是,梁乙尧与梁乙舜二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不语。
皇后继续说道:“乙尧,若你放弃仍夺皇位之心,我赐予你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而乙舜,你来做国相。皆是你二人一文一武,辅我共建梁氏王朝。”
梁乙尧嘿了一声,道:“梁氏王朝?那你百年后,由谁来执掌王朝?你的孩儿还能姓梁么?即便是你让你的孩儿随你姓,但那孩子毕竟还是外姓人的种不是?”
梁乙舜捻须道:“女子做皇帝,实乃天下大忌。昔日武则天篡唐,至今数百年过去了却还是世人口中的谈资。娘娘,你不见辽国当年的述律太后、萧太后皆为女中豪杰,最终不也是没动那女子称帝的心思么?所以,我劝娘娘不要异想天开的亲自做皇帝。”
梁乙尧道:“娘娘,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若:若我做皇帝,当敬您为太后,保您荣华富贵。”
冰冷的面具下,看不出皇后什么脸色。不料一旁英俊的男子一拍桌子,怒道:“梁乙舜,梁乙尧!你们莫非忘了梁氏的祖训了么?如今是娘娘发话,你们只有听得份,谁叫你们反驳了?”
梁乙舜皱眉道:“你是太史昆身边的朱贵吧!我梁氏族事,与你何干?”
朱大贵哂笑道:“与我何干?我是看着你们两个蠢材恬不知耻的争夺皇位,替你们臊得慌!”
“好大的胆子!”梁乙尧拍案而起,叫道:“你骂哪个?”
“这不叫骂,叫表述。”朱大贵轻笑道:“若是说一个聪明人是蠢材,算是骂人;若是说一个傻子是蠢材,却只能算是表述!你们两个,脑子里本就少根筋,竟然还异想天开的要做皇帝,你们也不想想,皇位落在你们手里,怕是用不了几年大夏就完蛋了!”
“竖子!竟敢这样污蔑我!”梁乙舜怒斥道:“我熟读诸子百家,腹中学识无人能及,你竟敢说我是蠢材?”
“嗯?你还不信?”朱大贵嗤笑道:“我来问你,一个三点水加一个来字念什么?”
梁乙舜皱眉道:“读‘来’音,特指涞水,也就是百姓口中的拒马河。”
朱大贵道:“一个三点水,加一个木字念什么?”
梁乙舜道:“读‘木’音,所谓焚香沐浴正是这个字。”
“那一个三点水,加一个去字念什么?”
“念……嘶!有这个字么?”梁乙舜拍额道:“莫非是念做‘去’?”
朱大贵提起笔来,刷刷刷写了个“法”字,丢到梁乙舜面前,训斥道:“蠢材就是蠢材,还诸子百家呢,连‘法家’的‘法’字都不识得!就你这般学识,还做什么皇帝!”
“啊哈哈哈!”别人都忍着没笑出声,反倒是梁乙尧捧着肚子大肆嘲笑。
“没看别人都忍着吗?就你这个不是礼数的蠢材傻笑!”朱大贵伸出一个手指头,道:“梁乙尧,你看看这是几?”
梁乙尧怒道:“是一!”
大贵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是二!”
大贵伸出三根手指,道:“一加一等于几?”
梁乙尧大喝道:“是三!”
“连数都不识了你还笑话人家?”朱大贵得意忘形,拍桌子吆喝道:“你说你爹得多傻才能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来呀!”
梁观潮一脚踢翻了桌子,怒喝道:“混账!为帅者,要的是纵观大局,不是耍弄你这样的小聪明!白脸奸臣,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朱大贵辩解道:“这叫随机应变你懂不懂!梁乙尧这么点弯都转不过来,分明就是傻子!”
梁观潮忍住怒气,伸出三根手指,道:“好,臭小子,我来问你,一加二等于几?”
“哈哈哈!学我伸三根手指头?”朱大贵狂妄道:“告诉你,等于二!”
“哈哈哈!我看你爹也是个糊涂蛋!”梁观潮大笑道:“还一加二等于二呢!哈哈哈!”
“你!敢骂我爹!我和你拼了!”朱大贵恼羞成怒,顾不上肩窝伤势,提起张太师椅就像梁观潮丢去。
哪曾想梁观潮武人出身,向来是刀剑不离身的,今儿虽然是在禁止携带兵刃的议事殿内,他依然是在靴筒里藏了匕首的。见了朱大贵抄家伙,梁观潮毫不示弱,拔出匕首就待捉拿朱大贵!
好个朱大贵,关键时刻灵光一闪,勉力挡在皇后身前,大呼道:“试探出来了!试探出来了!我早得到情报,梁观潮此人携兵刃上殿,就是想要今日胁迫娘娘就范!蝶花,你快跑,我来挡住他!”
皇后听闻此言,脸色大变!原来古代之时,暗藏刀兵胁裹皇帝的事儿屡见不鲜,甚至成功者亦不在少数,像是梁皇后这等身份之人,平时最避讳的就是这个。皇后心中一乱,疾呼道:“反了!反了!杀,将殿中反贼统统给我杀光!”
皇后身旁打扇的梁玉宵一声尖啸,大殿后面果然扑上了一群身材瘦小的武士,细细看来,这些武士竟然都是小雅苑的风尘女子。这些女子虽然瘦小,却是个个有一身歹毒的暗器功夫,嗖嗖几声响过后,梁观潮手中的匕首已是被飞刀射掉。
“来人!来人!给我杀!”“梁家军儿郎何在!给我射!”
梁乙舜、梁观潮竟是同时喝呼出声,只见殿前殿后一阵大乱,数百名披甲武士涌了进来。这也难怪,众人都是江湖大佬,谁出门谈判不带几个马仔呢?
殿上武士越来越多,除去护住自家主子的几个,数百人就在大殿上杀成了一团。谈判,是绝对谈不去了。皇后护住朱大贵;梁乙舜护住宝贝儿子;梁观潮护住梁乙尧,三伙人在各自的武士拥簇下仓皇撤退了。只可怜殿上一伙孤寡糟老头子,皆稀里糊涂的死在乱兵之中。
………………
晨风习习,灿烂朝阳透过枝缝挥洒下来,却将汉白石的地板图了个斑斑驳驳。
几位长者围坐在一张石桌前,饮着西子湖畔的清茶,吃着开封府的素包,看着面前的一位年轻人嘻嘻发笑。
“子贡贤侄,你这次赚取了多少钱财呢?”一位老者笑呵呵地开了口。
“有你们赚钱,我跟着花就是了,至于费这么多心思去赚么?”米擒子贡悠闲的坐在庭院中的花架下,回答的风高云淡。
“子贡啊,如此说来你这次没有赚到钱?该不会是赔了吧!”另一位老者悠悠问道。
“请几位朋友吃了顿饭,十万贯全部花光了,哈哈!”子贡一声轻笑,依然是闭目养神。
一位长者皱起眉头,道:“一顿饭就就花光十万贯,而且花的还是竞争家主的底金?你……”
“五弟莫要开口指责,我看子贡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表达他并没有争夺家主的意思,花尽钱财以显示他的清高。”最为年长的老者阻止了方才那位的指责,捻须笑道:“子贡他已经从百名公子中赢取得了三品顶戴,五弟你来说说,他会是纨绔么?”
几位老者纷纷颔首称是,看向子贡的眼神顿时多出了几分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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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商道
时间,慢慢地溜走了。七月的天气,本就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分,随着日头渐渐升高,树荫下也渐渐觉出了几分暑气。
米擒子贡依然是懒洋洋地掰着指头玩,可是石桌旁的几位长者已是有几分坐不住了。眼见着一壶上好的西子湖清茶已喝了个底朝天,终于有一位老者耐不住性子站起身来。
“六弟,坐下!咱们家中的规矩你可是忘记了?甄选家主时我们几人谁也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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