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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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 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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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镖知道韩风和金钱豹的关系,直率的说道:“韩大人请荆将军集合铁甲军,镇压临安诸军,如有擅自调动者,铁甲军格杀勿论。”

“没问题。”金钱豹根本就没有询问这是不是皇帝的旨意,也没有询问韩风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做兄弟的,只要有信任就足够了。

“拜托荆将军了。”李飞镖躬身一礼,便径直出了房门。

金钱豹抓起桌子上的长刀,随手将挂在架子上的盔甲取下,厉声喝道:“来人,传我将令,铁甲军全副武装,全军集合。”

百十匹烈马雨中狂奔,马蹄踏下,水花四溅,沉重的马蹄声,惊得路人四散躲避。皇城之下,许久没有见过如此狂野的骑手了。尤其这些骑手身上清一色穿着锦衣卫官服,腰上明显带着武器,杀气腾腾,气势汹汹的模样,让那些平民老百姓看了就觉得害怕。

雨水迎面打来,脸上隐隐作痛,韩风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厉声吩咐道:“简怀诛……”

“在!”

“从这里去豹组兵营,所有人员立刻集合赶赴皇宫。”韩风咬咬牙:“两刻之内,我要看到一千铁骑出现在南宫门。”

简怀诛用力一勒缰绳,硬生生的将马头拉向另一个放心,一手高高挥起马鞭,重重一鞭落在马臀上。烈马吃痛,奋蹄前行。

“和尚!”

小和尚立刻跃马上前。

“挑选一些身手好的弟兄,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马上进入皇宫,找到我爹和官家,把他们保护起来。”韩风顿了顿,接着说道:“谁挡,就杀谁。”

看着小和尚离去的身影,韩风加快了速度,带着部下一溜烟赶往南宫门。平素官员上朝,就在南宫门入皇宫,离南宫门不远处,许多官员的随从护卫都在宫墙外聊天等候。韩风眼尖,率先看到韩府的轿子所在,立刻冲了过去,厉声问道:“我爹呢?”

“刚刚入宫,还不到一刻钟。”那名随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韩风一脸杀气的模样,呆呆的答道。

“坏了!”韩风恨恨的一捶大腿,到底是来晚一步。当即跳下马来,身后百余名锦衣卫翻身落马,手按兵刃跟随在韩风身后。

天色已暮,皇宫大门已经关闭,只有宫门外悬挂的灯火,还在照亮。韩风径直走到南宫门,挥拳砸门,高声叫道:“开门,我是锦衣卫韩风,有急事要见官家。”

门内一阵骚乱,片刻之后安静下来,一个沉稳的声音答道:“末将禁军统领聂炎彬,今日天色已晚,若是有急事,韩大人可以写成文,交由内值太监转递官家。开门,却是答应不得!”

“放屁!”韩风大骂出口,随即退了两步,高声喝道:“门里的禁军听着,曹振、聂炎彬企图谋反,你们立刻打开宫门,做无罪论处。否则,格杀勿论。”

韩风话音刚落,南宫门四丈高的城墙上立刻涌出一片官兵,手持利刃,弓箭在手,瞄准下方。锦衣卫官兵立刻拉着韩风急退,还好这是雨天,弓一潮湿就容易损坏,驻守官兵通常都不带弓箭。只有寥寥几支利箭伸出宫墙,锦衣卫们举起兵刃,格开射下的利箭。

宫墙外的随从护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韩风居然口口声声说曹振要造反,这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啊!而宫里的反应也未免太强硬了一些,话音刚落,这边羽箭就已落下,看来,今天不是曹振要谋反,就是韩风要造反了。

没等那些随从醒悟过来,奔雷一般的马蹄声远远逼近,沿着御街,一片黑压压的重甲骑兵蜂拥而至,人如虎马如龙,利刃如雪。他们没有旗号,毫不吝惜的让坚固的盔甲暴露在凄风冷雨之中,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就再看不到一寸肌肤,就连胯下战马,也披挂着厚厚的马甲,銮铃之声震耳欲聋。

宫墙上的官兵已经惊恐的叫了起来:“是锦衣卫的豹组,是豹组……”

聂炎彬快步跑上宫墙,冷眼观看已经在南宫门前汇聚在一起的豹组官兵,心里一阵发寒。这支军的威名,他已经听过太多次了,皇宫并不是什么雄城高墙,面对这些官兵,是不是能坚守得住,他的心里也完全没有把握。

“韩风要谋反!”聂炎彬看着自己的部下,一字一句的动员道:“你们看看,大宋建国以来,除苗刘之乱,什么人敢陈兵皇宫?什么人敢目无天子?我们是禁军,是保卫官家的军队。韩风想要谋逆弑君,我们就要血战到底。”

或许是聂炎彬的话,给了那些分不清黑白的官兵们勇气,他们又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看着墙下的‘叛贼’韩风,时刻准备战斗。

皇宫的情况,聂炎彬很放心,曹振在外围安排着他统领六营兵马控制局势,在内,有早已调换上去的侍卫们打点一切,或许此时,官家已经在曹振的掌握之中,而刚刚进入皇宫的大臣们,也即将落入侍卫们的手中。那时候,已成傀儡的官家站出来说句话,满城兵马倒戈,区区豹组,又能兴风作浪?

“进攻!”韩风抽出腰间长刀,重重的往下一压,一滴雨水落在锋锐的刀尖上,四溅飞散。

重甲骑兵第一列立刻下马,举着兵刃,无视对方零星的箭矢,十余人抱起皇宫门前的石狮子,重重的朝宫门撞去。

沉重的石狮子撞击在厚实的宫门上,砰的一声巨响。守在宫门内的官兵顿时色变,目光齐刷刷的投射在那足足有一棵树粗细的门闩上,心里才稍稍安静了一些。

随后几列骑兵提着兵刃,策马列阵宫门之前。他们那肃杀的气息,让宫墙上下的人看到都不寒而栗。太过于镇定了,这一支军马似乎无视眼前的敌人,他们只等着前方的战友将宫门撞开,然后便会冲进去大开杀戒。

一百名铁骑举起骑弩,斜向上指着宫墙上的官兵,谁敢拿弓箭,就立刻将谁射翻在地。若是不拿弓箭的人,他们似乎都懒得浪费箭矢。

这种漠视的态度极大的打击了宫墙上官兵的士气,只有极为自信的人,才会如此无视。聂炎彬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他知道,宫门再坚固,也顶不住石狮子的轰击,一次两次,终究会把宫门轰开。到时候,自己的兵马要如何阻挡这些骄傲并嗜血的豹组官兵?

一队队官兵蹲在宫门之后,前方的官兵将厚重的一人多高木盾架在肩膀上,后方的官兵把手中的长枪斜举,从木盾上挑出。宫门再宽,最多不过六骑并肩而入,如今,唯有用这种最直接暴烈的方法对抗即将冲杀进来的铁骑。

聂炎彬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平静的皇宫,仿佛还能听见从内宫里传来做法事的声音。此时此刻的他,深刻体会着什么叫‘时间就是生命’,如果侍卫们能够赶在韩风冲进来之前控制局面,那还有胜利的机会,否则的话,自己唯有用生命来报答曹振了!

聂炎彬默默走下宫墙,在成队的官兵身后站定,缓缓举起手中的长枪。

砰!砰!每一次撞击,都会让宫门瑟瑟发抖,都会让许多灰尘从门缝里落下。粗大的门闩似乎也无力阻止石狮子的撞击,每一次被撞,大门弹开的角度都会更大,甚至,现在已经可以借着被冲撞时的门缝,看到门外那沉默坚毅的骑兵正准备扬起手中的武器。

沉默的对峙,没有令人血脉沸腾的呐喊,没有令人心烦意乱的冷箭,天地间只有那不断撞击的‘砰、砰’巨响。

韩风翻身上马,身上已披上一副软甲,长刀在手,冷眼看着南宫门。三十二盏猩红的宫灯,就像黑夜里魔鬼的双眼,在默默的凝视自己。这一仗,赌的就是韩侂胄的生死,赌的就是大宋的未来。赢家只会有一个!

漆黑的夜幕下,风声更大,雨声更急!

身在宫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外边到底在做什么。韩侂胄、郦尚等一行官员,在太监的指引下,朝着德寿殿的方向走去。这些平素出门都有人打伞的官员们,如今个个都自己撑着伞,走在湿滑的石路上,靠着前方的气死风灯照着路,他们还在说话,他们还不知道外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走过往日上朝的金銮殿,进入内宫,朝德寿殿去的路上,是一片小巧精致的花园。花园里怪石嶙峋,树木茂盛。一颗颗巨大的怪石,在黑夜里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兽一般,无尽的黑夜仿佛庞大的魔灵,那若隐若现的大树,只是它伸入人间的手臂。

一名藏身石缝里的侍卫,将已经扣紧了机括的弩,搭在手臂上,锐利的目光顺着进入花园的官员搜索着最重要的狙杀目标。

他的呼吸缓慢而有节奏,手臂平稳的如同磐石,弩上的箭矢一个个指向走来的官员们,时刻准备着将那一箭放出。

走进花园之后,领路的太监渐渐放慢了脚步,挨到韩侂胄的身边,声音比平素略高了一些,尖声说道:“韩大人,老奴还是在您身边给您照亮吧。这路,滑得很!”

弓手们立刻扣紧机括,花园里,二十架弩,全部指向韩侂胄!

第三十七章 宫变

雨夜的灯火是暗淡了许多,但是也绝对不至于让一位老太监特意走到韩侂胄的身边来为他照亮。00ks。*()宫里的路又不是乡间小路,这里铺路的每块石头被都打磨的平平整整,路边有花草树木。若是旁边有池塘,就必然有栏杆扶手之类的东西挡住,决计不会让人轻易掉入水中。

韩侂胄一生之中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那太监陡然提高的声调,和那高高举起的灯笼,让他的心莫名提了起来。灯笼里迷茫的光芒,清清楚楚的映照出一滴滴从天而降的雨水。韩侂胄突然醒悟过来,老太监是在告诉某些人,自己就是韩侂胄!

说时迟那时快,韩侂胄一把抓住老太监的手腕,反手将他拖到身前,顺手夺下他手中的灯笼,远远丢开。嗤嗤嗤嗤,一阵密集的破空之声,二十支短箭射向韩侂胄,尽数打在那老太监的身上。费尽心机的老太监,喉头格格作响,一口口鲜血喷了出来,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软软倒地。

韩侂胄立刻丢下他的尸体,随行官员一片大乱,前方带路的太监们根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惊恐万分的丢下手中的雨伞灯笼,撒腿就觅路而逃。

功亏一篑并不能让这些侍卫沮丧。人,只要还在花园里,就注定他难逃一死。二十名侍卫齐刷刷的抽出腰间利刃,将短弩毫不吝惜的丢弃在地上,狸猫般冲了出去。这一行官员怕不得有四五十人。他们迎头堵截,见人便砍。反正文武大臣随便杀,若是曹振政变成功,还怕没有大臣来填补空缺吗?

汗流浃背的豹组官兵再度抬起石狮子,用尽全身力气朝南宫门撞去。已经被冲击得几欲断裂的门闩,再也无力支持下去。咔嚓一声脆响,门闩重重跌落下来,沉重的石狮子被官兵们丢弃在地上,南宫门缓缓打开。

“杀!”一声暴喝,如同秋日里的惊雷,在南宫门炸响。门前的官兵默契的左右闪开,身后的铁骑一拥而上。马蹄纷飞,势不可挡的撞入堵在门口的禁军之中。长枪连扫,钢刀纷飞,马蹄将护体的木盾踏成碎片,片刻之间,在禁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韩风坚定的长刀前指,所有豹组官兵一阵风似地朝南宫门卷去,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挡路禁军踏成肉糜。坐在马背上的官兵居高临下,枪若游龙刀似雪片,所过之处一片鬼哭狼嚎。鲜血流淌在南宫门的土地上,随着雨水,一起渗入地面,却留下一片殷红。

聂炎彬紧紧咬住牙关,拼命招呼部下挡住豹组前进的道路。但是一群绵羊怎能挡住狼群的脚步?鼓起勇气的禁军还没再度排好阵势,就已被铁骑冲得七零八落。豹组的威名不是空口得来的。一支支骑兵队冲入进军之中,转眼间将他们分割成一个个小块,借助马匹的速度,以少围多,不断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快刀斩乱麻的宰杀着负隅顽抗的禁军。

韩风跃马而至,看也不看朝自己肋下刺来的长枪,手中钢刀迎头斩下,刀锋所取,正是聂炎彬的大好头颅。数支枪花乱颤,眼瞅就要把韩风的身体刺出几个透明窟窿,却见韩风左右两边双骑抢出,将那几名守卫在聂炎彬身边的官兵尽皆劈翻在地。

进攻者只管进攻,两翼和身后全部交给自己的战友,这才是豹组威震天下势不可挡的战法。要有足够的信任,要有足够的默契!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更不会明白这种用生命培养出来的默契。

聂炎彬举起朴刀,奋力一挡,他少年从军,在军中算得上是勇武。可面对活生生打死李冬豪的韩风,聂炎彬一合之间,便已判断出,自己决计不是韩风的对手。势大力沉的钢刀重重劈在朴刀上,让他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刃,虎口剧震,手腕发麻。聂炎彬忍不住恨恨的骂了一声: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韩风得势不饶人,刷刷刷又是三刀劈下,聂炎彬想退,可是人的两条腿怎么可能快过马儿的四条腿?他想反守为攻,但是韩风刀势凌厉,快如闪电,一刀刀连绵不断,让自己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防守都已疲于奔命,哪里来的力气反攻?

三刀落下,朴刀再吃力不住,枣木杆子断成两截,聂炎彬左手握刀,右手将半截杆子朝韩风面门丢去,就地一滚,好不容易躲开兜头一刀。

韩风横刀一挡,将那半截杆子不知道砸飞到哪里去了。马蹄连连,紧逼聂炎彬,夜幕中,聂炎彬勉强还能看到韩风的脸色,铁青之色如同地狱里的判官,不知道是谁的血珠溅在韩风的脸上,被雨水打散,顺着脸颊流下,就像两行血泪。

“去死吧!”韩风跃马从聂炎彬头顶掠过,长刀力劈,雪练般的刀光划破黑夜,将那一颗大好头颅劈成两半。

“胆敢抵抗者,杀!”韩风冷冰冰的丢下一句,径直朝德寿殿方向冲去。简怀诛等人惟恐有失,一队骑兵紧随在韩风身后,风一般朝内宫卷去。

身后,南宫门已成修罗场,到处是血肉模糊,到处是尸横遍地。

和尚们诵经的声音和道士们的法器交相辉映,佛道两家在帝王的丧礼上极其和谐的融为一体。法相庄严的尼姑和道姑们分坐两侧,你找你的如来佛祖,我找我的无量天尊。所以方式方法不同,但是目的只有一个,为赵昚的后事做得漂亮一些。

富有节奏感就像唱歌一样的诵经声,让许多太监听得昏昏欲睡。宫里是用人之际,无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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