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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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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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三下两下脱了身上的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上百名囚犯和数十名狱卒,都等着小和尚把唐仲友捞上来,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俩人上来。

囚犯们议论纷纷,这大冷的天,人可千万别冻死在湖里。正着磨着,瘦西湖的对岸爬上来两个**的人,从对岸顿时穿出几个人影,将两件宽大的外袍裹在小和尚和唐仲友的身上。

小和尚兴高采烈地冲着狱卒们挥挥手说道:“几位爷,不用送了,小的这就走啦!”

第十九章 脱衣服

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回忆,也不是每个囚犯都有越狱的雄心。唐仲友在经历了几个月的折磨之后,在小和尚的煽动下,借着在瘦西湖施工的时机,跳水逃亡。这件案子立刻震惊了扬州府。

封闭城门,大索四方。自从扬州大牢建成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囚犯逃走。大宋的律法算是十分宽松的,通常比较严重的罪名也不过是充军流放了事。很少有斩立决杀无赦的例子。既然囚犯知道自己的命能保住,谁还会铤而走险呢?

但是这一次不同,唐仲友的越狱,让扬州府上下颜面无光,数以百计的官差和衙役走上街头,无数告示贴上街道。差役们大声吆喝着:“窝藏逃犯,当与逃犯同罪……”声势虽然浩大,却始终没有找到唐仲友的踪迹。

细作司在扬州城有一个小小的据点。这儿本来是鸽组的细作们传递消息的中转站,如今却有好几位细作司的高层在这里停留。当然,他们来到扬州府,是绝对保密的行动。

穿越一家米店的仓房,后院里有一个小小的简陋房间,屋子里升起红红的炭火,几个人围坐在炭火边取暖。

“和尚这次辛苦了。大冷天的还要跳一次水。”韩风笑了笑,调侃着无法:“不过你身强力壮,就当是冬泳了。”

“小衲没什么,就是这位可麻烦了。”无法指了指裹着一条被子坐在炭火边不住发抖的唐仲友:“他的身子骨有些单薄,大冬天在水里游了一圈,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对了,有没有酒,给他灌两口。”

小舞端起炭火边的酒壶,在海碗里倒了满满一碗,双手捧到唐仲友面前。

“多谢姑娘。”唐仲友颤抖着声音道谢,伸手接过酒碗,咕噜噜的就灌了下去。一碗酒下了肚,没一会儿功夫,那张历经折磨而没有血色的脸上负起两片红晕。唐仲友抬起凳子,又朝炭火边挤了挤,低声问道:“你们细作司为何要救我?”

韩风举起一个空着的酒碗,小舞在他的碗中也倒上酒,笑盈盈的看着韩风给喝了下去,这才替韩风说道:“唐大人,若是我们骗你,自然有很多理由。不过,细作司上下并不想骗你。这次救你,为的就是让你上京告御状。扳倒朱熹和皇城司。”

“皇城司?”唐仲友苦笑着摇了摇头,谁都知道皇城司是皇帝身边的一支亲军,负责的是督察百官。皇城司的权柄虽然不是很大,可深得官家信任。想要扳倒皇城司谈何容易?相比起来,自己这一状要是告赢了,扳倒朱熹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韩风看着唐仲友的脸色,隐约猜到他心中的想法,轻声说道:“你是觉得我们细作司要和皇城司作对,输多赢少对吗?”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也没指望这一仗就把皇城司打趴下了。”韩风伸出双手,在炭火上方缓缓移动着:“朱熹诬陷你的罪状,都是皇城司伪造的。造假这种事,我们细作司认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皇城司的雕虫小技,在我们眼中压根就不入流。你看看她……”韩风伸手指了指小舞:“给她一个萝卜,她就能雕出官府的大印。给她一盆红漆,她就能写出官家的朱批。”

唐仲友听得目瞪口呆,他是个盐官,从来也没有想过细作司的生活居然是这样的。带着有宋以来,文官的天然优越性。唐仲友以前不过觉得细作司这样的衙门,只是一群浪费朝廷公帑的人。但是这一次,细作司周密的部署,从扬州狱卒的眼皮底下,轻描淡写的把他给捞了出来,才叫唐仲友对细作司刮目相看。

“扳倒了朱熹,对你们细作司有什么好处?”既然是要合作,唐仲友总要知道对方的底线。

“你不需要知道。你明白告御状是你可以清白的唯一出路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韩风摇了摇头,堵住了唐仲友的疑问:“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眼下离过年就没几天了。过了年,官家就要禅位。你必须在官家禅位之前,赶到临安府告状。不然的话,我怕你告不赢。”

唐仲友虽然不了解韩风的目的,却也知道官家要禅位的事。看着韩风他们有些奇怪的表情,唐仲友不觉诧异,难道说,细作司对太子有什么不满?

“太子妃的兄长、弟弟、外甥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都是我杀的。”韩风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信不过太子和太子妃了?”

“我说你的名字怎么这么熟!”唐仲友一拍大腿,韩风、韩风。这个名字原来自己早就已经听说过。只不过像他这样的中下层官员并没有资格参合到临安的事情之中,所以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嗯,等严姑娘被救出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启程去临安了。”韩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阴沉的天空已经渐渐暗淡下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那时候,自己的部下也应该开始行动了吧?

天色果然暗淡的很快,扬州女牢里点起了火把,跳跃不定的火光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几名狱卒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桌子上有一团用油纸包着的肉。本来按照规定,犯人每天是可以吃一片肉的。但是这些肉,很自然的被狱卒们给贪污了下来。笑话,难道要大爷们喝着西北风,看着犯人们吃肉么?

几杯小酒下了肚,一个肥胖的狱卒眯着眼睛说道:“听说那个严蕊的老姘头越狱了,这一下,大牢那边可就没了面子喽!”

“他一个书生而已,跟一个和尚越狱,能跑多远?”另一个狱卒不屑的说道:“扬州城已经封闭了,我拿五百文跟你打赌,最多两天之内,就能抓住唐仲友。”

“抓不住唐仲友管我屁事。我是挺想他那个姘头的……”胖狱卒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被打的这么狠,看着还是那么漂亮。真叫人心痒痒,我说……反正这事儿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不如今天晚上就……”

对面的狱卒忍不住朝严蕊那个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咽了口口水:“别瞎想了,大人交代过,严蕊是朱大人亲点的重犯。咱们可不能碰,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到时候上头责怪下来,我们都得充军去。”

胖狱卒一脸失望之情,吐了口唾沫,伸脚在地上踩了踩,心思又活络开,凑到几个同伴的耳边说道:“就算严蕊碰不得,那个新来的小娘子总能碰了吧。她也是长得花容月貌,眼瞅就快过年了,哥几个也得开开荤啊。”

胖狱卒这一番话顿时惊醒一群梦中人,几个狱卒嘿嘿嘿的淫笑起来。

抖了抖手中的铁镣,胖狱卒大步走到女牢房门口,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指着燕儿说道:“你,出来,老爷们有话问你。”

其他的女犯人怜悯的看着燕儿,她们在这牢里被关了许久,当然知道胖狱卒话里的意思,燕儿这一出去,就是被一群牢头蹂躏的命运。以前有些身子弱的女子,甚至被他们活活弄死,最后还不是用破草席一卷,丢在乱葬岗里,然后谎报一声,说那些女子发病死了。

燕儿缓缓的贴着墙壁站了起来,走到牢房门口,轻声问道:“官爷,什么事?”

“你他娘的给我出来。”胖狱卒伸手扣住燕儿的肩膀,一使劲就把她拉了出来,拖着她的手臂,随手关上牢门,拉着燕儿朝狱卒休息的地方走去。

几名狱卒笑嘻嘻的看着胖狱卒带人过来,他们已经急不可耐的抽签分了次序,如今正眼巴巴的想着待会儿的好事。

胖狱卒用力把燕儿按在他们吃饭的桌子上,大咧咧的叫道:“都别抢,我先来。”

燕儿趴在桌子上,却是一点惊慌的神色都没有,还轻笑着抬头问道:“官爷要做什么?”

“咦,这个小娘子有趣。”胖狱卒哈哈大笑起来,凑到燕儿的耳边,暧昧的说道:“官爷是叫你待会儿快乐似神仙。你把几位爷都伺候好了,以后在牢房里有你的好处……”

“哦……”燕儿笑盈盈的说道:“是不是这么伺候?”

她的话刚刚出口,右腿就闪电般朝后方踢出,正中胖狱卒的裆部,一声凄厉的惨呼,胖狱卒捂着裤裆,一张脸扭曲的看不清楚五官,缓缓的蹲了下去。围坐在桌子边的几名狱卒大惊失色,便要伸手抓住燕儿。

燕儿出手可比他们快多了,左手灵蛇一般缠上一名狱卒的胳膊,用力一甩,教他整条胳膊脱了臼。右手捏成拳头,中指突出,精准无比的砸中另一名狱卒的喉头。一声闷哼,那狱卒捂着咽喉满地打滚,却是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燕儿拍了拍双手,从墙上挂着的刀鞘里抽出一柄钢刀,看着最后一个还能打斗的狱卒,淡淡的笑道:“脱衣服!”

那狱卒硬生生的咽了口口水,目瞪口呆的问道:“脱衣服?”

旖旎的火光下,四条赤条条的汉子被燕儿绑在一起,口中被他们自己的臭袜子堵的死死的。直叫他们悔恨无比,为什么自己之前不洗袜子……

“严姑娘,跟我走!”燕儿将一套狱卒的衣服丢给严蕊,轻声说道:“以后,叫我秦燕!”

第二十章 前进的路

“朱大人,不好了。唐仲友和严蕊已经从扬州大牢越狱。两人现在不知去向。扬州府关闭城门到处搜索已经整整三天,却还是找不到两人的踪影。这是扬州府的大人十万火急送来的公文……大人,您看要怎么办?”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朱熹的书房。

朱熹不知道正在写些什么,听到这番话顿时吃了一惊,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上。朱熹很清楚,唐仲友越狱之后,必然是要讨还自己的清白。到底唐仲友是要去临安告御状,还是去找其他的同僚帮忙,朱熹并不敢确认。

“马上去把皇城司的陈大人请来,就说我朱熹有要事请他商议。”朱熹身为两浙东路的官员,如今正在临安城里办公。他口中所说的那位陈大人,就是皇城司的陈八斤。

陈八斤得名有他的缘故,此人身形瘦弱,弱不禁风,看起来似乎一阵风吹过就要把陈八斤吹走似的。于是被人戏称为只有八斤重。叫得久了,很多人都忘记了陈八斤的真名,只是八斤八斤的叫着。但是陈八斤不以为然,时常对身边的人说,老子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可是货真价实的八斤重,足足一个大胖小子。

陈八斤和太子妃的关系非同一般,在皇城司里,陈八斤也是极为得宠的一人,虽然眼下还不是皇城司的第一把交椅,可人人都知道,在太子即位之后,陈八斤应该就会成为皇城司指挥使。朱熹和陈八斤的关系也颇为密切,之前诬陷唐仲友,也正是陈八斤替朱熹炮制了不少证据。

朱熹在书房里焦急的等待着陈八斤,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手下师爷当先领路,带着陈八斤走到朱熹的书房门口,轻声说道:“朱大人,陈大人已经到了。”

朱熹急忙说道:“快请。”

陈八斤独自走进书房,反手关上房门,看着一脸焦虑的朱熹,不由得诧异的问道:“朱兄,出了什么事?”

“唐仲友越狱了……”朱熹叹息一声,把扬州府送来的密函拿在手中。

陈八斤反而放松了下来,舒舒服服的坐在靠墙边的太师椅上,笑呵呵的说道:“不过是一个囚犯越狱而已,朱兄还怕他会闹出什么事儿吗?”

朱熹把手上的公文递给陈八斤,说道:“贤弟,你自己看,这是扬州府送来的密函,唐仲友越狱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和尚为他打掩护。很显然,这次越狱是有预谋的。而更让人诧异的是,之后扬州女牢的严蕊越狱,就更奇怪了。一个刚刚被关进女牢的女子,身手了得。四个狱卒都是在一招之内被她打倒。到了现在,贤弟还以为唐仲友的越狱,只是他一个人撞运气的行径吗?”

陈八斤到底是在皇城司内干了这么多年,他年纪不过四十岁,经验却十分丰富。十来岁就已经进了皇城司,手底下不知道处理过多少案子,听朱熹这么一说,陈八斤的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朱兄,你是说,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想偷偷把唐仲友救走,来对付我们?”陈八斤压低了声音问道。

“非常有可能,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朱熹重新坐在书桌后边,随手抓起一张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在官场浮浮沉沉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少。这一次还真的不知道是哪个要对付我。”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陈八斤安慰道:“只要当了一天官儿,就肯定会有敌人,想那么多作甚?不过朱兄可以放心,除非他们上京来告御状,找到登闻鼓院。不然的话,哪怕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皇城司也有办法将他们抓到。”

朱熹苦笑道:“我怕的就是他们去了登闻鼓院……官家很快就要禅位了。你也知道,官家一直不是很看重老夫。如果官家借题发挥的话,老夫倒不是怜惜自己的官位,而我怕的是,那些心机叵测的人,会借机上位。”

陈八斤一本正经的说道:“朱兄大可放心,稍候我就吩咐人手,守住每条通往临安的道路。除非他们不来临安,如果唐仲友真的敢来临安。那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包管干净利落。”

“本来我还想把唐仲友流放就得了,没想到啊,是他自己要往死路上走。”朱熹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事到如今,由不得老夫不杀他了。”

快要过年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总是分外的少。一阵阵呼号的北风从耳边吹过,若不是有要紧事的人,哪个还愿意出来赶路?

一行人就这么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在小路上,他们没有走官道,也许是怕被人发现。远远望去,十来个人带着两辆骡车,缓缓朝前进发。木质的车轮压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天色虽然是正午,可阴霾的天气,让天空看起来就像是傍晚一般昏暗。

骡车里传出一个疲惫的女声:“几位大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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