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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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军-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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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曹彬看了看身破败的衣裳大怒喝道:“老子千辛万苦才逃出来,先打开关门让老子进去,你们守关的高彦晖高将军识得我,让他一看便知,再要耽误老子死在城下,你便吃罪不起!”

那都校抬眼望去果然见远处有十余骑飞驰而来,急忙命人打开城门放那曹彬进来。曹彬进到城中后,便力竭从马摔了下来,躺在地舔着干涸的嘴唇,也不理会围来拿他的兵卒,喘息道:“快带我去见高将军,守好城门,别让追兵进城,一切等高将军将令,北平城出大事了!”说罢便昏死过去,众兵卒急忙将他抬起往高彦晖帅帐而去。

片刻后那十余骑追至城下,为首一人扬鞭大喝道:“快些打开关门,白甲军缉拿奸细逃犯!”城那都将一看这些人都是白衣白甲,知道他们都是白甲军,但心中疑惑,曹彬乃是侍卫司白甲军兵马都监,白甲军为何要拿他?当下那都将大声道:“列为稍后,在下已经禀报高彦晖将军,一切等高将军将令行事!”

众白甲军似乎很不耐烦,一起大声鼓噪起来,但那都将便是充耳不闻,也不打开关门。

曹彬被抬到高彦晖帅帐内,高彦晖乃是柴荣北征之时投降的汉军大将,一眼便认出曹彬来,急命人给曹彬灌下清水,片刻后曹彬悠然醒来,看清面前的人是高彦晖后,放声哭喊道:“高将军!快些送我回京去,白甲军徐皓月这贼子联结辽兵起兵谋反,将北平城内韩令坤、潘美等将领悉数拿下,如今正集结兵马准备南下,请高将军立刻准备守城!”

高彦晖大惊道:“白甲军起兵谋反?这如何能信得?”

曹彬大怒哭道:“过些时候白甲军大军兵临城下你便知道真伪了!”

第六卷紫金血泪249章清明荷叶莲

初夏的晨阳暖暖的照射在瓦桥关,远眺北面的拒马河,那清澈的河水依旧向东奔流不息,但河面十余座浮桥赫然飞架其,密密麻麻的白衣兵卒正循着浮桥跨过拒马河,往南岸而来。i瓦桥关位于河北平原中部,在它东北面又有益津关、於口关两关,一道合称三关。瓦桥关位于冀中大湖白洋淀之北,拒马河之南,据古代九河下游,河湖相连,水路交通便利。由瓦桥关向西,可至河北重镇雄州即保定,东可循拒马河下游大清河入海,北连冀北军事重镇北平城,南通冀中诸重镇,地位重要。由于“三关”一带地势低洼,到处是河湖盐碱地面,居民稀少,易为敌人所乘,在此设险,利于防守。唐代末年,东北部的契丹已日渐强大起来。契丹屡屡南犯,所以“三关”一带时有战争。到了五代,契丹激烈向外扩张,三关更是战火不断。后唐同光二年,契丹悍然南侵,犯瓦桥关,竟屯兵不归。后来,石敬瑭乞兵于契丹,灭了后唐,建立后晋,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瓦桥等三关便为契丹所有。

高彦晖年逾五十余岁,他是蓟州渔阳人,十多年前契丹大军压境之时,他只是后唐军中守卫瓦桥关的副将。但瓦桥关却没有起到作用,契丹人在石敬瑭的引领下,从代州西南扬武谷南下,长驱直入。晋安寨一战,十余万后唐军或死或降,后唐末帝退回洛阳而死,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给契丹。

记得割让的军令到达瓦桥关之时,诸将皆是大哭不已,后来契丹兵马到了关下,主将李铭封自杀殉国,临死前交代高彦晖一定要保全将士们的性命,终有一日汉人的军队会杀回瓦桥关的。后来高彦晖率领兵将归降了契丹,几年后升任了瀛洲刺史,终于他等到了大周皇帝柴荣的御驾亲征,大喜过望之下,高彦晖没有丝毫犹豫,汉军一到瀛洲便即投降,同时修给瓦桥关自己的旧部,劝其归降。

之后柴荣在幽州暮归一战之中受伤南归汴梁,嘱托高彦晖守卫瓦桥关,并言道:“有亲军司白甲军在燕云,朕本该很放心的,但拒马河、瓦桥关便是中原汉人的最后防线,朕不得不如此安排,只希望瓦桥关永远也看不到敌人的兵锋渡过拒马河!”

只是大半年前的话语,字字犹言在耳,高彦晖痛苦的闭眼睛,此刻瓦桥关北边的拒马河又再一次见到了浩荡的兵马过河,而且竟然还是大周昔日战无不胜的白甲军,也不知道柴荣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曹彬倒是一早便走了,追逐他的那十余骑白甲军没有在城下多做逗留,在关下咒骂片刻便即北返。高彦晖立刻派出骑兵哨探北面,结果昨天收到白甲军数万大军南下的消息。连续问了三遍之后得到同一个冰冷的答案,白甲军数万兵马南下,其中还有辽军旗帜,高彦晖这一刻有些绝望了,徐皓月和白甲军究竟为何要投靠辽军兴兵南下?真的是徐皓月他想做皇帝?

短暂的震惊之后,高彦晖立刻修一封命副将随同曹彬一起回京城报讯,并向沿途关卡、州县示警。只靠瓦桥关不到一万兵马是守不了多长时候的,因为白甲军的威名早已传遍了燕云之地,手下兵将听闻是白甲军和契丹兵马一同到来,已经开始动摇,此刻除了精锐的殿前军,谁还能阻挡战无不胜的白甲军和强悍辽军的联军呢?

曹彬和副将方坤林走后的第二天,白甲军数万兵马便饮马拒马河,搭了十余座浮桥,连亘十余里大摇大摆的在瓦桥关面前渡过拒马河,远远望去只见一片白茫茫的人潮过河而来,旌旗如林、白衣胜雪,声威甚是骇人。

高彦晖苍老的容颜淡如止水,回头看了看面有土色的诸将,淡淡的笑道:“下去准备,今日便让我们见识一下战无不胜的白甲军到底如何厉害!”诸将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分往各自驻守的岗位而去。

但说也奇怪,白甲军过了拒马河后便背水当道立寨,却不攻城,高彦晖心中一沉,白甲军定是在赶制攻城器具或是等待后续兵马到来。第二天白甲军还是按兵不动,整日都只是在营中操演兵马,也不见有兵卒出营伐木造攻城器具的。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

高彦晖不知道白甲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了第七日,他终于按耐不住派了使者出城去白甲军营中询问。使者回来说倒是见到了白甲军的大将刘逸轩,他只说白甲军乃是练兵而来,并非是什么起兵谋反。

高彦晖惊得合不拢嘴,又问那军中见到的辽军旗帜是何故?使者答是白甲军操演以缴获的辽军旗帜扬示军威所用。高彦晖呆了半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白甲军为何要缉拿曹彬,又将韩令坤、潘美等人拿下呢?使者说这个他也问了,但刘逸轩只说不知此事,韩令坤将军此刻正领兵在朔州,潘美便在他军中,其余的他一概不知。

听完之后高彦晖一时间不知所措,呆呆的看了看身后同样是呆若木鸡的诸将,过了片刻诸将才一起欢呼起来,但高彦晖老成持重,只怕这是白甲军的慢军之计,当下还是严命诸将严密布防。

又过了一日,白甲军便开始拔营北归,到得正午时分已经走得干干净净,高彦晖这个时候才信了,但始终没弄明白曹彬和白甲军这唱的是哪一出戏?跟着想起曹彬和方坤林沿途示警回京而去,只怕整个大周都会人心惶惶,当下又急命人飞骑而出,向各州禀告实情,只希望能挽回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局面,但时隔七日,只怕是再难挽回了。高彦晖却不知道正是这个消息闹出了一场大祸事来。

……

盛夏的柳丝涛如绿波,陈桥驿的柳絮彷如雪片般燕飞而下,陈桥驿驿丞洪宁依旧一壶老黄酒、半碟香豆子相伴,在避雨亭中吃酒纳凉,看着来往的客商发呆。前几日过去的一队从燕云回来的客商,都打着英家商队的名号,洪宁倒也听闻这英家商队便是白甲军大帅徐皓月夫人娘家的商队,所以特别看顾了一下,但在一辆坐人的大车,洪宁却偶然从吹起的帘角鄙见车一个人,那面容似乎便是白甲军大帅徐皓月,他还道是自己眼花了,但此刻想来越觉得像。

正寻思间,驿道口有一个驿站的驿使引着数人骑马疾驰而来,高举着鲜红的旗帜,沿途都是大喝道:“白甲军联合辽军谋反,兵马已至瓦桥关!”

洪宁手中的酒壶打翻在地,连滚带爬的从亭中赶了出来,他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消息,但见道盖着瓦桥关将印火漆的报急公文和驿使手中所持那面代表十万火急的红旗后,心中猛然一沉,急命孙子洪田定迁出好马匹给几名信使换骑,跟着命洪田定亲自骑马引着瓦桥关的信使往东京而去。

漫天的柳絮如雪而下,洪宁心中突突直跳,难道又要变天了么?若说徐皓月大将军做皇帝倒也可以,但他联合契丹人起兵便是万万不行!假若徐皓月在北边造反,那前几日在英家商队中看到的人又是谁呢?洪宁长叹一声,世事变幻莫测,但只愿朝廷能平稳的度过这一关,若真是白甲军和辽军联军而来,大周似乎只有殿前军能抵挡了。不过洪宁内心深处始终觉得徐大将军是不会反的……

清明已过,符玉清领着柴宗训在百官簇拥之下祭祀了先帝和宗庙,一番繁文缛节之后,加思念柴荣伤心过度,符玉清一连几日都是精神恍惚,无心理事。

这天御园中的荷花开得正好,柴宗训吵着要看荷花,符玉清知道他是想偷懒不念,本想训斥他的,但给她诊症的孙庭运却道:“太后凤体不适,此病因多由心生,也该多多出去走走,舒缓心结,对养身大有裨益。”

听了孙庭运的话,符玉清才勉强答应了柴宗训,当下便摆驾到了御园的荷花池边观赏荷花,却见满池的荷花已经盛开,或红或白,雅嫩的荷花点缀绿色的荷叶之间,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一阵心旷神怡,符玉清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的烦恶之感果然稍稍退去,只觉得身一阵轻松。

柴宗训欢快的蹦跳着,拉着徐子茗的小手穿行在池边的绿茵之间,其许多的蜻蜓蝴蝶飞舞着,一旁的萧绰却是笑语盈盈的望着两个男孩嬉戏游闹。

正在这时,近侍引着王溥、魏仁浦赶了过来,见了符玉清后,两人均是面色惶急,符玉清一看便知道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果然王溥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的消息:“启禀太后,亲军司兵马都监曹彬、瓦桥关副将方坤林回京急报,燕云之地的徐皓月领着白甲军联合契丹人起兵造反,兵马已至瓦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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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紫金血泪第250章真定求援急

第二百五十章真定求援急

王溥的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震得符玉清花容失色,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挤出一丝笑意道:“王相你这是说笑的,徐皓月乃是先帝托孤重臣,怎么可能连结契丹人造反?”

王溥面如丧考拜服于地高举高彦晖的公文哭道:“事关重大,老臣岂敢信口雌黄?有瓦桥关守将高彦晖公文在此,亲军司兵马都监曹彬、瓦桥关副将方坤林两人也在御园外等候传见,太后一问便知。”

符玉清娇躯轻颤不已,深深吸一口气,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不能平静下来,颤声对王溥、魏仁浦道:“那、那就快传曹彬和方坤林过来说话。”王溥和魏仁浦对望一眼,看得出符玉清有些手足无措,眼前的佳人虽然贵为一国皇太后,但她只是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女子,身压着一副万钧的担子,最亲近的丈夫也离她而去,她能坚强的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易了,乍闻巨变方寸大乱也是情理之中。

过了片刻曹彬和方坤林快步到了御花园内,行过大礼之后,符玉清急忙问起徐皓月起兵之事,曹彬和方坤林分别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说了。

符玉清越听脸色越是难看起来,娇躯微微的颤抖不停,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到了极点,跟着她轻咬红唇,侧头看了看不远处尚在和柴宗训玩乐的徐子茗、萧绰二人,回头对近侍总管王宁喜怒道:“先把陛下带回宫去,徐子茗和那小丫头留在宫中,着人好好看管起来!亏哀家还待他义子这般好,徐皓月竟然反了?竟然反了?”她生性淑筠,只是重复了几遍,却未曾口吐一句恶言,也只能想到将徐子茗和萧绰带下去看管起来,并没有什么其他恶毒的想法。i王宁喜领命过去好说歹哄的,柴宗训就是不愿意回宫,被王宁喜弄得烦了,柴宗训跑到符玉清面前大声道:“母后,我要和茗宝宝、绰姐姐玩嘛,再让我玩一会儿嘛。”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翻过年去柴宗训已然八岁了,但却还是喜欢玩乐,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符玉清望着尚不懂事的柴宗训,却见他眉宇间越来越像柴荣,不经悲从中来,强忍着悲伤、惶急,只是颤声劝道:“训儿乖,已经玩了好一会儿了,徐子茗和萧绰要回府去了,你也该回去念了。”

柴宗训却嘟着嘴说道:“不嘛,母后,要念也让徐子茗和绰姐姐伴着皇儿啊。”

符玉清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抽泣着大声斥责道:“给我回去!以后不许再和他俩玩!”跟着不由分说对王宁喜哭骂道:“你怎么还杵在这儿?快把陛下带回宫去!”

柴宗训从没见过符玉清发脾气,符玉清也从没骂过他一句,想不到今日符玉清却这么斥责自己,柴宗训愣了一愣,小嘴一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王宁喜急忙前将柴宗训抱起,招呼着近侍们护着哭闹不止的柴宗训回宫去了。

萧绰和徐子茗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几名近侍来面色不善的让两人跟他们走,萧绰此刻已经八岁,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徐子茗懵懵懂懂的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萧绰低声对徐子茗说道:“茗少爷,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怕,有我在呢。”话语虽轻,但徐子茗听了却安然的点点头笑道:“有绰姐姐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萧绰微微一笑,挡在徐子茗身前拉着他的手,两人便迈着轻快的脚步跟着那些近侍走了。i近侍前将徐子茗和萧绰带了下去,魏仁浦在一旁看了,前躬身说道:“太后明鉴,徐皓月此人听闻极为钟爱他的夫人,徐家的家眷此刻还是有用的,只宜派人先行拘押,留作人质徐皓月才会有所忌惮。”

符玉清的抽泣声依旧未停:“先帝最信任的便是他了,想不到竟然是他会起兵谋反,哀家这会儿都不知道该信任谁了。”跟着抬头看了看王溥等人凄然道:“你们是辅政大臣,你们倒是想个法子,想不到先帝尸骨未寒,我们孤儿寡母的便如此被臣下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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