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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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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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澈笑了一会儿,稍微平静下来,不失调侃地说道:“当然,如果黄兄能和苏小姐相好,我也是乐见其成。别说,你们两人还是挺般配的。”

“得了,别笑话我了。”黄历岔开话题,说道:“北平那边还得你打个招呼,让老杜多照应着点。”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曾澈连连答应,“你就放心在天津呆着,学医是一方面,过几天,我还想请你当一回教官,教几个学生呢!”

黄历咧咧嘴,没有反对,也没立即答应,看情形再说吧!

曾澈见黄历不言语,也不以为忤,淡淡笑道:“黄兄,那池宗墨十有**是毙命了,绝杀一枪,鬼神莫测,真是令人惊叹。”

“哦,消息确定了。”黄历并不感到意外,而且对成功与否也不象他们那样上心。

“池宗墨的车队进了日本兵营,所有人员都不准外出。”曾澈用嘲讽的口吻说道:“而且日本人还放出风声,说池宗墨因肝病正在接受治疗,情况很不乐观。估计再过几天,病重死亡的消息就出来了。”

“日本人想低调处理此事?”

“嘿嘿,丢不起那个人哪!”曾澈冷笑道:“而且还怕把有心投靠的家伙吓得变成缩头乌龟。好了,咱们出去吧,苏小姐该等急了。”

“哦,那就赶紧出去吧!”黄历匆忙将旧衣兜里的东西倒进新衣服里,拿起大衣,跟着曾澈走了出去。

刚走进客厅,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便从沙上站了起来,她穿着一件豆绿色毛布旗袍,上身罩着青色毛线衣服,脚下是一双高跟皮鞋,白色过膝袜子,短,瓜子脸,细长的眼睛很有神韵。端端正正的鼻梁下边有一个还构不成鹰钩的小弯,弯得恰到好处,嘴不大而红润,身材修长,举止文静。恭敬而不失端重地鞠了一躬,问候道:“周先生,您好。”

“让苏小姐久等了,抱歉。”曾澈说着客套话,伸手给双方介绍道:“这位是黄历黄先生,这位是苏婉茹,苏小姐。”

黄历和苏婉茹互相行礼打了招呼,方才坐了下来。你瞅瞅我,我望望你,一时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那个,二位已经认识了,具体的事情我也早就交代完了。”曾澈挠了挠头,有些好笑地说道:“现在就去参加聚会吧,路上就多说说话,加深下了解。”

“你不去吗?”黄历稍感意外地问道:“还有陈兄。”

“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去了。”曾澈指了指苏婉茹,笑道:“凡事有苏小姐照应,黄兄不必紧张。”

紧张?黄历一哂,我只是没参加过什么聚会,怕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哪里有什么紧张了。

苏婉茹抿嘴一笑,说道:“参加聚会的都是年轻人,说话偶有不当,举止稍有失礼,也不会被人取笑的。再说,还有我呢!”

“那就有劳苏小姐了。”黄历暗暗冲着曾澈翻了翻眼睛,抢上一步,从衣帽架上摘下大衣,立在苏婉茹身后。

“谢谢。”苏婉茹道着谢,穿上大衣,向曾澈打了个招呼,率先向外走去。

黄历开着小汽车,在苏婉茹的指点下,在天津的街道上行驶。苏婉茹突然好奇地问道:“黄先生,回来的时候你能找到路吗?”

“应该能。”黄历说道:“我看过天津的街道图,你只要说出地点,虽然会慢一些,但一定能找到那个地方。”

看地图找路,本来就是特工应该具有的本领,再加上黄历的记忆力很好,就更不成问题。

“原来如此。”苏婉茹掩饰不住心中的佩服,有些自嘲地笑道:“我却是个路盲,为此周先生多次批评过我。”

黄历沉吟了一下,建议道:“路盲不是天生的,只要你掌握一些辨识方向的技巧,并且肯花费脑力去记忆,再学会看地图,那就能象我一样了。”

“谢谢您的指点。”苏婉茹点头表示感谢,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黄先生,你怎么会想学正骨呢?是真的感兴趣,还是只为了一种职业的掩护。”

“呵呵,两者都有吧!”黄历轻轻一笑,说道:“关键是我觉得有这方面的基础,学起来能快些。”

“基础?黄先生以前也学过接骨?这倒是不曾听周先生说起。”

“接骨没学过,拆骨倒是会两手,这算不算异曲同工?”黄历笑着说道。

“黄先生还真是幽默,不过,倒也有可以融会贯通之处。”苏婉茹笑了起来,用手捋了一下头,说道:“我对医学是不感兴趣的,它能医人,却不能医国,精神上的麻木比身体上的虚弱更加可怕。”

黄历想了想,很老实地回答道:“苏小姐可以去当哲学家,或者思想家,我呢,是个俗人,只能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黄先生这是在笑话我好高骛远,不能脚踏实地?”苏婉茹似笑非笑地望着黄历。

“这倒是不曾想过,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黄历很平静地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理想和抱负,只要认为正确,而且在努力奋斗,你管别人说什么呢?”

“这话说得对,我管别人如何议论,如何鄙视,我有自己的信念和理想。”苏婉茹正是那种充满幻想和浪漫的年龄,她双眼望着车窗外面,轻声吟诵道:“我的命运将紧连着动人的传说,追随自己的信念,将是我一生的行为。岁月啊!究竟在无尽的幻想中,昏然流逝而去,还是应该在广阔的世界中,刻下万世留名的战绩?”

黄历眨着眼睛,静静倾听,其实他也没太听懂,只是出于礼貌,保持着倾听的姿态。

 第一百零五章 何家拜师(拜求收藏)

汽车进入了法租界,来到了一座大门前,一块乳白色的牌子,挂在高大的水泥门框上,上写“何宅”二字。左边大门扇上挖了一个小门,大门和小门都紧闭着,苏婉茹伸手按了一下喇叭,小门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小而瘦的老头穿着对襟的白色中国便服走了出来,看见露出车窗的苏婉茹,立刻讨好般地笑了,转身打开了大门。

黄历在车里向院内环视了一下,只见远处有假山石掩映在树木中,一座凉亭顶着雪帽子隐约可见。如果在夏天,倒还真是一个幽静雅致的地方。在这拥挤的街道里能有这样具有反差的的所在,可见,金钱和权势可以创造奇迹,闹市里也会出现别有洞天的去处。

车停在一座深灰色的二层洋楼前边,楼房虽然只有两层,却显得很高,很有气魄,大块花岗石的墙根,粗壮的半圆形水泥柱脚,雕花的窗口,用铁皮包成的穹隆式的圆圆的楼顶。

“原来当医生这么有前途啊,这花园,这洋楼——看来我的选择真的没错。”下车时,黄历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苏婉茹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何师兄行医只是个人爱好,花园洋房是他的大公子做生意赚来的,在上海做房地产生意那才真赚钱。”

哦,黄历好奇地问道:“你叫他师兄,那他的岁数应该不大吧?”

“六十二。”苏婉茹又解释道:“岁数和辈份没有直接联系,我的父亲也不过比他大了七八岁而已,但却是师徒关系。”

楼门开了,一个年轻的,梳着一条大辫子的女佣人站在门旁。她穿着一件天蓝色上衣,高领子、宽袖口、圆衣襟,下边是深蓝色的肥腿裤子,裤腿散着,脚下是双紫色缎鞋。这身穿戴,比街面上的年轻妇女至少落后了十年,但却颇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

女佣微笑着向黄历和苏婉茹鞠了一躬,说道:“苏小姐,这位先生,老爷和大公子在楼上小书房谈话,他交代了,请二位来了就直接上去!”

苏婉茹停顿了一下,略有些勉强地点点头,领着黄历向楼内走去。

一进楼门,是间比较宽敞的堂屋地,左右一边两个门,周围墙上木制的墙围子,高与人齐。在左侧墙上挂着一张苦瓜和尚道济的山水画,画得意境苍莽,景象蓬勃,很有气势。画旁是一副对联,上写:人品若山极崇敬,情怀与水同清幽。

屋的正面是通二楼的折回式楼梯,黑漆的楼梯扶手,厚厚的紫红色地毯,脚踩上去软绵绵的。苏婉茹和黄历上了二楼,跟在他们身后的女佣人忙抢前走了几步,拉开东面一扇屋门,躬立门旁,微笑着请他们进去。

黄历刚要迈步,感觉一个身子靠了过来,苏婉茹略有些亲热地挽住了他的臂弯,一起走了进去。黄历也没想别的,大概是这样才能让人以为他俩的关系很好,拜师傅能顺利一些吧!

迈进屋门,只觉一阵幽香之气扑鼻而来。屋里紫色的窗帘整齐地垂下来,枝形吊灯从屋顶上投下柔和的灯光,一张古色古香紫檀雕花条几横在窗前,一端摆着一个一尺多高的乾隆官窑青花瓷瓶;另一端置一青铜古鼎,一缕淡淡的青烟正从里面袅袅上升。挨着古鼎摆着玉石笔筒,里面插满了大小提斗和毛笔。四张镶着大理石的铁梨木太师椅分别摆在条几两旁,一套宽大的皮沙摆在一排高大的书架旁,书架里摆满了线装书。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皮沙上站起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他个儿不高,长瓜脸,六十多岁,脸上皱纹不多,长长的眉毛下长着一双还很明亮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下边有着明显的鹰钩,薄薄的嘴唇护着一口整齐的白牙。他面孔红润,身板溜直,两撇修整得很好看的花白胡须,配着那一头梳理得很整齐的花白头。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到他养生有术,保养得体。

“婉茹啊,让大师兄好好看看,这一去北平上大学,怎么连我这门都不登了?别说你学业紧,没时间。我从师父那里可知道,你这半年里可是回来过几次的。”何绍基略带着嗔怪的口吻说道。

“呵呵,怪我太匆忙,知道师兄事情多,怕打扰您,您肯定不会生我的气,对吧?”苏婉茹很自然地将手从黄历臂弯中抽出,笑意殷殷地说道,倒有三分撒娇的味道。

“不生气,不生气。”何绍基对这个名义上的小师妹也是很宠爱,连忙指着沙说道:“快和你的朋友坐下说话,在我这里就随便些好了。”

苏婉茹又向何绍基身旁的中年男子行礼打了个招呼,“何兄也在呀,我来介绍一下…………”

有些乱,黄历很有礼貌地与何绍基父子握手,苏婉茹管何绍基叫师兄,又管何绍基的儿子何宗华叫何兄,弄得自己只好随着苏婉茹的称呼乱叫。但他随之现了问题,何绍基很热情和蔼,何宗华却有些皮笑肉不笑,甚至眼神里有些敌意,这令他有些不解。

跟着进来的女佣将黄历和苏婉茹的大衣接过来,挂在衣帽架上,另一个托着盘子的女佣轻快地走过来,把两盏盖碗茶放在黄历和苏婉茹面前。

何绍基看了看,忽然一皱眉,说道:“哎,怎么给他们二位也斟这种清茶呢。如今的年轻人都喜欢喝外国饮料,快,煮两杯咖啡来,要浓浓的。”

“何先生太客气了,我喝茶就好。”黄历谦让着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是啊,中国人还是要保持些传统的好。”苏婉茹也客气着。

“这还真是夫唱妇——哈哈。”何宗华脸上带着丝嘲讽,还有几分嫉妒。

“不要胡说。”何绍基摆了摆手,亲切地对苏婉茹说道:“在电话里你说要让你这位朋友跟我学正骨,具体的见面再谈,现在来了,就说一说吧!”

 第一百零六章 被人当枪使(拜求收藏)

苏婉茹点了点头,很亲热地拍了拍黄历的手,说道:“阿历呢,本来留洋的时候也学过医的,可一年前吧,脑袋受了外伤,把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这段日子以来四处求医,可还是没有起色。我便想让他在师兄这里重新学习一下,说不定在这种环境的引导下,他会很快康复,把丢失的记忆全部想起来。”

“这样啊!”何绍基捋着胡子沉吟不语,从苏婉茹和黄历亲昵的姿态,这个老人自以为猜透了小姑娘的心思,这个男朋友脑袋有些小问题,她暂时不敢领到老父面前丢脸,先让男朋友在自己这里恢复段时间,顺便学会正骨术,这样就勉强拿得出手了。

“请问黄先生,你和婉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何宗华突然用英语向黄历问。

黄历只是愣了一下,便用非常地道的英语回答道:“不到一年,我们是在北平认识的,那是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黄昏,苏小姐打着伞,穿着旗袍,让人感到一种梦幻的美丽。”

苏婉茹略有些诧异地望着黄历,黄历颇有深意地冲她眨了下眼睛,反应好快呀,虽然与人相处时礼节称呼略显生疏,但这个家伙的头脑却是异常灵活。而且周先生所交代的情况应该属实,这家伙的英语不仅流利,而且很地道。

这下子该何宗华自惭形秽了,他那几句英语实在有些令人汗颜,他本意是想让黄历出个丑,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何绍基哈哈一笑,决定成全小师妹的心愿。人老奸,马老滑,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与看人识人的眼光,让何绍基对黄历有一种好感。虽然黄历的穿着和当今的很多年轻人一样略显浮滑,但目光和神态却表现出一种成熟与稳重,眸子偶尔一闪,一股英气稍露峥嵘,令人不可小觑。

“好吧,我答应了。”何绍基笑着说道:“婉茹你也知道,我在家里呆不住,一闲下来就不舒服,正好有黄兄弟陪着,我以后就不寂寞了,说不定还能沾些年轻人的朝气呢!”

“多谢大师兄,阿历,你来敬茶。”苏婉茹喜色满面,示意黄历起身敬茶。

“不必,不必了。”何绍基赶紧摆手,说道:“黄兄弟只是我的助手,没有师徒的名分,他能学到多少全靠他自己。”

何绍基如此安排也不无道理,他是苏老爷子的徒弟,苏婉茹是他师妹,他要当了黄历的师傅,这辈分就更乱七八糟了,大家见面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

众人都很满意,除了何宗华,他看着越出落得水灵俊俏的苏婉茹,暗自咽了口唾沫,自己垂涎了两三年的鲜花竟要被那脑子坏掉的傻小子摘走,他感到心中一阵阵堵。特别是苏婉茹和黄历亲昵的神态,更让他几乎要当面向黄历出挑战,但他知道这是不行的。找了个借口,何宗华告辞而出,兴许外面带着凉意的空气才能让他稍许冷静下来。

何宗华一走,苏婉茹不由得轻轻出了一口长气,陪着何绍基又闲聊了一会儿,她便主动提出要去看看小学妹,何绍基的小女儿何梦雪。

“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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