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秩序 作者:八宝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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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 作者:八宝饭-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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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的心思,听说即将走马上任,要去燕郡当燕郡令了!”
于赖一呆:“燕郡令?”
一直半闭着眼睛的丹朱木忽然睁开眼睛说了一句:“风雨将至!”
举起酒碗抿了一口,复又闭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大长老若是去燕郡当燕郡令,那么荣哥长老怎么办?”
荣哥是现在唯一还在掌权的契丹长老,于赖不由很是关心。
骨里浑道:“荣哥长老任燕郡尉。”
于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大长老担任燕郡令,荣哥长老任燕郡尉,难道李诚中就那么放心的把燕郡交到契丹人的手中?是否说明李诚中已经放松了对品部诸位长老的监管?莫非自己出头的日子也不远了?于赖忍不住有些兴奋。
“好?好在哪里?姓李的弄了个预备营出来,勒令荣哥长老率部到柳城进行整训。预备营每营编制二百五十人,荣哥长老还要交出一百五十人来,分往其他预备营。”
骨里浑对营州高层的治策非常关注,消息很是灵通,他补充道:“经过姓李的整训后的兵,还能算咱们的么?那就真个姓李了。再说了,燕郡尉有多大权力知道么?调动兵员不得超过五十人,而且还需要征询燕郡令的同意!”
于赖神色变换数次,终于默然,良久,方道:“荣哥长老能同意?”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姓李的如今兵强马壮,荣哥要是乖乖的来柳城,一切都好说,如果敢不来,你等着看吧,大战将起!”
于赖哀叹:“荣哥长老手下的四百人,已经是咱们品部最后的精锐了,这要是打起来,咱们品部还能剩下多少人?莫非真是天亡我品部?”
一旁的丹朱木轻叹一声,又倒了一碗酒,这次不再小口品尝了,一饮而尽,却被呛得咳了几声。
三人正在担忧着品部的未来,门外有人禀报,说是崔商到了。崔成也在今夜的被邀之列,或者说今夜的酒宴,崔成也是发起人之一。骨里浑连忙出去将他引了进来。
崔成是带着赵横来的,他与骨里浑、丹朱木和于赖等三位长老这些时日早已处得极熟,便将赵横引荐给三人。听说赵横是赵家嫡系子弟,是赵大将军派来营州子弟中的主事人,骨里浑立刻恭敬了几分,将他引到桌前,亲自为赵横斟满一碗酒水。
来的路上,崔成已经将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此刻赵横是又兴奋又忐忑,几碗酒水下肚后,方才将怦怦跳动的心情稍微安复下来。几人吃喝了一阵之后,话题重新引了回来,当即便说起这次调荣哥长老回柳城的事情。
在座都是对营州高层心存不满之人,相互间也都知根知底,言语便直白了许多。骨里浑首先打开话匣,直奔今夜主题而去。
“如今倒是一个机会,就不知大伙儿愿不愿意共谋富贵!”
他虽然问的是“大伙儿”实际上目光只在丹朱木和于赖身上转悠,他和崔成早已商议妥当,这次酒宴的目的是将两位长老也拉进同盟里来。
“什么机会?”
于赖问。
“姓李的过于托大了,他有些急于求成。大军在南方小凌河作战,却不管不顾的强行征调荣哥长老回柳城,更可笑的是,他还同时进行什么‘北方指挥部’练兵,要将新军拉到和龙山北麓去训练。他难道就不想想,若是荣哥长老趁柳城空虚之际,突然举事,他该怎么收场!”
于赖悚然动容:“这厮确实托大。”
想了想,他又无奈道:“那又如何,荣哥长老亲眷就在城内,在李诚中眼皮子底下,他敢乱来么?”
崔成阴阴的说了一句:“别忘了,荣哥的儿子卜登就是死在李诚中手里的。杀子之仇,谁能忍得下去?”…;骨里浑嘿然道:“咱们再添把火,与荣哥约定好了,他从城外,咱们从城里,到时一起发动,柳城没多少兵,足可一鼓而下!”
于赖目瞪口呆,看着骨里浑和崔成,只觉口干舌燥。半晌后,期期艾艾道:“和龙山……离柳城不远,到时,到时若是大军回来,咱们,咱们怎生抵挡?”
崔成一笑,道:“赵二郎今日已到虞候司作战处报到,弄一份训练计划是轻而易举之事,咱们比照着计划行事,只要将李诚中等人尽数处死,大军必然自溃。再者,某家崔二郎也调任后勤处,专管粮草事宜,届时掐住粮草,诸位还需担忧么?”
当下几人便分派了各自负责的事务。崔成和赵横负责联络赵原平、崔和共同举事,赵横还要将训练计划弄出来,交给荣哥长老,以坚其心。于赖和丹朱木负责分头收拢和发动契丹人,到时候一齐动手。骨里浑则偷偷赶赴燕郡,联络荣哥。
商议妥当之后,崔成道:“事成之后,赵大将军答允,以朝廷之令赐封品部官职,燕郡归品部,柳城归赵大将军,品部在柳城的一应损失,赵大将军负责发还赔偿,双方约为兄弟,荣辱共进!”
第二天上午,赵横很是虚心的向杨可世等人道歉,并请借训练计划一观,说要好好请教和揣摩。他本身就是虞候司军官,这要求提得光明正大,杨可世便将甲计划取了出来,交给他仔细观看。赵横拣紧要之处细细看了几遍,然后才回到自己屋中,将所记内容一一录下,折成密信,塞入袖口之中。找了个理由,他出得总部衙门,便赶往崔成所居的福如客栈,将密信递给崔成。
这些事情做完后,赵横又去寻赵原平和崔和两人,约好晚上兄弟们共聚。
虽说都是赵家子弟,但经过一个月的白狼山军校训练,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变,尤以赵原平和崔和两人变化最大。虽说昨夜拍着胸脯保证,要将两人拉入这次举事之中,但见了面后,赵横却有些心虚,不敢轻易讲出自己的来意。
他先是试探着问了问两人对营州军的观感,却不想赵原平和崔和两人竟然为之大唱赞歌。这一番交谈之下,赵横也有些吃不准了,便不敢再提举事的事情,只是将话题岔开,讲了些别的。对自家这两个弟兄,赵横忍不住生起了几分怨气,当下暗道,等柳城易主之后,看你二人还怎么说!(……


第六十一章 燕郡问题(六)
燕郡。
荣哥长老已经坐守燕郡四个多月,这四个月里,他的日子过得很不是滋味。当初因为家人都在柳城之内,几十口子都是李诚中手里的人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得答允投降。可是契丹品部就这么逐渐消亡下去之后,荣哥长老的内心很是煎熬。这几年里,荣哥长老是眼睁睁看着品部攻城略地,地盘飞速扩张,部族强盛兴旺的,他没想到就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品部竟然成为了他人的附庸,这种感觉非常难受。
荣哥戎马一生,是品部诸位长老中少有的实权人物,在军中威望素著,说心里话,他是很不服气的。自己手下还是四百契丹勇士,可以说还有翻本之力,他也在时刻关注着柳城,关注着李诚中的一举一动,指望能够寻找到一线之机,将品部重新发扬光大。
可他没有等到这个机会,李诚中在柳城的发展势头非常之好,营州军的扩充如火如荼,到了今日,已经可以用兵强马壮四字来形容。没有等来翻盘的机会,荣哥等来的是一纸调令,让他将军队调往柳城,接受整训,成立所谓的预备营。
接到调令的时候,荣哥病倒了。他知道,以自己区区四百人的兵力,是无法对抗李诚中一手打造起来的营州军的。虽说营州军主力都在小凌河流域作战,刚刚征服小凌河地区,下一步还要继续南下。向五股河流域进军,但单就柳城的驻军来说,就不是荣哥能够应付的。
荣哥是品部长老,他天然的就与品部其他长老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所以他的消息很灵通。他知道现在驻守在柳城的还有数百老兵,这些老兵很多都是打过仗的,丝毫不亚于他手下的契丹勇士。正是在这些老兵的帮助下,李诚中才完成了从白狼山到柳城的飞跃。
除了这些老兵外,还有经过李诚中独特训练手法训练出来的一千新兵,在总兵力数倍于自己的营州军面前,荣哥不觉得自己手下的四百契丹勇士会有多少胜算。好吧,就算胜了。当战事结束的时候,这四百契丹勇士还能剩下多少?当他们面临从小凌河撤回来的营州军主力时,又该拿什么去抵挡。
所以荣哥长老病了,他的病更多是心里意义上的病。他彷徨无计,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如果真的能够在交出兵权之后安安稳稳的与家人共度余生,那么在现在这种大局势下,荣哥长老也许会痛痛快快的带兵回柳城接受整编,将恢复品部荣光等虚头巴脑的事情抛诸身后。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特殊得让他寄希望于李诚中不秋后算账是很很不靠谱的事情。
整个营州都知道,荣哥长老的儿子卜登是死在李诚中手上的,这是一件怎么都解不开的疙瘩。就算荣哥长老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件事情,将之以公义而非私仇来对待。恐怕李诚中也不会睡得踏实。这个问题很好理解,换个角度来想就能明白。如果我荣哥杀了你李诚中的儿子。我还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投降么?我会相信你不想为儿子报仇么?荣哥不相信,所以他认为李诚中也不相信。所以怎么看,带兵回柳城都是一件自投罗网的事情。
更何况,按照营州军总部的调令,荣哥带军回柳城整训的报到时限定在十五日内!…;从燕郡到柳城,骑军行军两日便可,步卒行军三日也差不多到了,急行军的话所需时日更短。加上三、五日的整顿时间,怎么也用不了十五日那么久。荣哥为这个期限很苦恼,他在反复猜测和揣摩李诚中的用意。
给他那么多时间,是李诚中算定了自己不敢回柳城?所以才让自己准备充分些方便造反?荣哥想了很久,如果从这方面来理解的话,倒是说得过去。他越发肯定李诚中是想逼反自己,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承担背信弃义的黑锅,对其他契丹人来说,也是光明正大的安抚之道,也不会落下杀降的骂名。
如果自己真的乖乖听话呢?荣哥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结局——可能暂时不会有事,但说不定哪一天,李诚中就会找到借口,将屠刀落在自己和家人的身上。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荣哥一连病了五日,就在他内心煎熬之际,柳城来了一位蒙着头脸的神秘客人。荣哥和这位神秘客人密探一夜之后,就从病床上起身了。他下令集结军队,按照营州军总部的调令,开赴柳城。
与此同时,荣哥派遣亲信赶赴医巫闾山东边的怀远军城,求见驻扎在那里的乌隗部俟斤乞活买。亲信同时带过去了一份营州军北方指挥部训练计划。
四百人的军队半日就召集起来,契丹兵的行装很简单,远远没有汉人军队那么复杂,只需再过半日,就一切收拾妥当,可以随时出发。但是荣哥却没有下令出动,他在等,等待乌隗部俟斤乞活买的回话。
这确实是一个天赐良机,看来李诚中太过托大了,他竟然将新军开到了北方去训练,难道他以为仅仅依靠部分中营护军都和斥候都的老兵就可以应付突发意外么?还是说自己原先判断失误,其实李诚中认为自己肯定会乖乖就范?不管如何,荣哥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四个多月的左右摇摆和内心煎熬并没有消磨掉他身上的果断和杀伐,他依然是品部那个人人敬畏的领军长老!
但是荣哥考虑得更加明白,眼光也更加毒辣。他知道光靠那几个品部长老和赵氏子弟的所谓“内应”是不足成事的。在偷袭之下自己固然可以占领柳城,甚至将柳城自李诚中以下一网打尽,但他不相信那支开赴和龙山北麓练兵的新军会因此崩溃,相反,统带新军的主将必然会回过头来将自己踏平,要么自立为柳城新的主人,要么与还在小凌河带兵征战的张兴重协商对营州权力新的分配方案,甚至直接拥戴张兴重为主,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荣哥长老一直很关注营州高层,他知道张兴重是李诚中手下第一重将,只要这个人还在,营州军就很容易找到新的效忠对象,那么自己所忙活的一切,都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什么赵大将军与品部约为兄弟,荣辱与共?什么双方各据一城,同分辽西?狗屁!真正的关键在于乌隗部,只要乞活买那个贪婪的家伙愿意出兵,将那支在和龙山北麓练兵的新军消灭,那么一切就都有回旋的余地。到时候品部和乌隗部联合作战,再将张兴重消灭在小凌河流域,整件事情就算大功告成。
为此,荣哥长老抛给乞活买的诱饵是燕郡及周边数百里的操场,他荣哥只要柳城。同时送给乞活买的还有一份北方指挥部训练计划。如果说赵家那几个小子还有什么可以和自己谈判的筹码,那么筹码无疑就是这份计划,可惜那几个小子不懂得珍惜,第一时间就将筹码交到了自己手上。对此,荣哥长老只能遗憾的表示,对不起,你们出局了……;就算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荣哥也不敢肯定乞活买愿意出兵。一个多月前,迭剌部的使者已经知会了草原四方,契丹与卢龙双方议和休战。若是哪一部敢单独向卢龙方面起衅,则迭剌部将不予一兵一卒的帮助,同时还会考虑给予应有的惩处。
荣哥向青牛神和白马神连续祈祷了五天,就在他以为乞活买不愿意出兵的时候,终于得到了那个贪婪家伙的回应。于是荣哥俯下身子再次祷告,感谢祖神的恩赐。
率军行进两日后,四百契丹勇士在作训司的指引下进入柳城南门的新兵训练大营。待一切安定之后,荣哥为了表示自己没有丝毫异心,单人独骑进入柳城,向营州军总部衙门报到。在虞候司,他遇到了正在议事的柳城军使兼燕郡守捉使、游击将军李诚中、营州长史冯道、作训司参军使周坎,还有教化司都教化使姜苗。
能够见到那么多素未谋面的营州军高层,荣哥很是兴奋,可惜张兴重不在这里,听李诚中介绍,他还在小凌河指挥部队作战。于是荣哥在兴奋之余又有些遗憾,看来这次不能将营州军高层一网打尽了。
李诚中等人对荣哥的态度很和蔼、很热情,也尽量对他进行了安抚。半个时辰愉快的交谈之后,荣哥告辞离去,回到自己家中看望了阔别数月的家人,然后出城,回到了新兵训练大营。
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好好休息,荣哥接到亲卫禀告,说是长老骨里浑等人求见。荣哥眉头一皱,他倒是很想找机会见见骨里浑,顺便约好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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