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同人)[小李飞刀]无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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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同人)[小李飞刀]无盐女-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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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
  荆无命低头,看着自己伸开的大掌。
  他竟然觉得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她抱起来。
  其实,其实她并没有变。
  十年不见,她和当初相比,变化并不大,变的是他,也唯有他。
  说不清内心是何等滋味,荆无命紧紧捏紧了拳头,像是那拳头里握着的是时光,而他想要把这东西彻底捏碎。
  此时此刻,凝视着跳跃的火苗,薄云也在想着,他的确变了很多。
  她记得,当年被伊哭和蓝蝎子追杀的时候,他划伤了脸颊,却记不太清是什么样的伤痕,不知是不是他脸上如今的那三条伤疤。
  如果不是那双极具特色的眼睛,她想自己根本不敢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小荆。
  十年的时光,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一个字也不肯跟她说,就连他现在叫什么名字,他也不肯告诉她。
  或许……或许是她太过执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她和小荆的交集,大概在十年前就已经结束,而他现在的生命,她已没有任何权利走入和干涉。
  看他刚刚漠然的反应,你就应该知道吧,薄云。
  她自嘲地笑笑,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笑自己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需要她照顾和关爱的男孩。
  却不知道他早已长大,强大得不再需要她。
  “阿嚏!”糟糕地又打了一个喷嚏,薄云微微有些懊恼,仗着自己一贯身强体壮,虽然这木屋她住了许久,却没有备下任何防寒的药物,不料今日淋了一场大雨,居然打了两次喷嚏?
  要不去翻翻看有没有姜吧?薄云这样想着,正准备起身,整个人却忽然向后倒了倒,竟然毫无防备地被人圈进了怀里。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不由自主地喊道:“小荆,你……”
  男人的身材颀长,手长脚长,从背后将她揽在怀里,把她完完全全圈入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费力。
  薄云有点惊讶。
  其实惊讶的不仅是她,荆无命亦有些愕然,他只想着这样能让她暖和,却没有想到把她居然这样小,竟然能被他完全抱在怀里。
  而且怀中人的触感竟然如此的温软。
  荆无命并不是没有过女人,所以他并不是不知道女人摸起来的感觉是什么样。
  可是她是阿云 。
  阿云是不可能和她们一样的。
  “小荆?”
  略显疑惑的声音从怀中人的嘴里发出,她的脸微微侧着,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和服帖着贴在侧面的乌黑长发。
  荆无命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近乎暴虐的冲动,他想狠狠地压上她的唇,不让她再发出一点声音,他还想紧紧地把她这样抱着,揉碎在怀里。
  这样她就不会再用那种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也不会再拿用那种叹息而温柔的口气和他说话。
  这样的话,无论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能一直属于他。
  “小荆?”怀中的女人动了动,声音里带着笑意,安静温婉,纯良无害:“你不要那么大的劲啦,虽然很暖和,可是抱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几乎是在她说话的同时,荆无命的手立即下意识地松开了些,令女人能在他怀中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倚靠。
  薄云的长发散开,披在肩上,他不由自主地用唇角去轻轻碰了碰,微湿的触感,并不算好。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她轻轻侧过头来,由于角度的原因,她并不能看见他的脸。他也只能听见她的声音依然疑惑着:“小荆,你在干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
  荆无命在心底里无声地回答。他再一次圈紧了她,将自己的头挨着她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算了,这双令人恶心的眼睛,只要你还愿意亲吻,我就什么都随你。


  ☆、白日

  枕在他膝上沉睡的女人,肌肤白里透红,睡相安然沉静,好梦正酣。
  荆无命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那里有两个蚊虫叮咬出来的小包,在深山老林里行走,这样的事情总是免不了的。
  似乎感觉到了痒,女人轻轻动了动,换了另一个同样能让她觉得舒服的姿势。
  荆无命背脊笔直地坐着,任凭她随意在他的腿上动来动去,沉默,一动不动,仿若是守护的姿势。他的目光从那两个凸起的小红点上转移,看向女人枕着他的那一半侧脸。
  大片青黑色的繁复花纹,诡异得令人不寒而栗。
  荆无命的指尖在她的脸上轻轻划出一个小小的圆圈——
  十年前,她的脸上只有那么一点点纹路,而现在已经蔓延成了这么大一片。
  他记起昨天晚上她同他说的话。昨晚她说了很多很多,她告诉自己,这十年来她都做了些什么,她是如何设法找他的,他还知道了她脸上的蛊原来是有解的,只是还需要几味药。
  阳生灵芝,双色并蒂莲,血藤叶。
  她还在帮她的姐夫找药,治疗肺部疾病的两种药,不过是什么他并不关心,也懒得去记。
  “小荆,那日我被伊哭暗算,跌下山崖,好在攀住了一棵老藤,万幸没有死。好不容易找到回山崖的路,却只看到一滩血迹,还有我当年给你、你没有拿去当掉的那块玉,玉都碎了,很不详,我很担心,想找你,可是身上的伤太重,找了没多久,我就支持不住晕过去了。”
  “我养了几天的伤,还没有大好,却有镖局的人来找我,交给我一封请帖,是我姐姐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婚礼。我知道姐姐喜欢的是我二哥——就是我现在的姐夫,猜想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急急赶了回去。”
  “我没想到,这一回去,就出了很多事情,九死一生,最后只得带着姐姐远走塞外避开风头,一避就是一年多,等到我再试图回来找你,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小荆,当年是不是有人带你走的?我后来回来查,居然一点你在那里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那个带你走的人想要你去做什么?你这些年都怎么过来的?”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抚摸着沉睡中的女人柔滑的长发,荆无命在心底默默地对她说道。
  他不会告诉她,当年她坠崖后,他拖着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守在崖边等了多少天,等到几乎彻底绝望。
  然后主上发现了他。
  他至今都不知道,主上给他看的那具据说是“阿云”的尸体,到底是谁的,他也不需要知道。
  因为天亮了。
  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晨曦,鸟鸣声声,荆无命低低道:“雨停了。”
  “你要走了?”
  才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女人,带着浓重的鼻音,她不自觉地怀抱住他的腰,蹭了一下,无论是初醒后声线,还是她如今的动作,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妩媚。
  只是她不自知而已。
  即使是坐着,荆无命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女人的动作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静静凝视着身下抱着他的女人,缓缓点了点头。
  薄云的动作顿了顿。
  她轻轻叹了口气,离开他的怀中,她坐起的瞬间,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精致的锁骨从松散的里衣领口不经意露出。
  荆无命的目光迅速移开,他站起身,将架子上晾干的那件不长的外袍披到她的身上。
  薄云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她现下只关心这个人要走,不由得叹了口气问道:“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他没有说话,却摇了摇头,以示拒绝。
  薄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再次相逢,她发现他的话少得可怜,虽然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话也不多,可是没有现在这么少,从昨晚到现在,他说的话统共不过两三句,简直令人发愁。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走,我担心你,”她上前一步,从后面抱紧男人劲瘦的腰,低低道,“小荆,你现在的状态,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不用你操心。”低沉嘶哑的嗓音响起,声音里的冷意十足,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薄云的手臂被他扳开。
  晨光之中,男人打开小屋的木门,瘦削的背影笔直如同一柄利剑,步伐奇怪、但却坚定缓慢地渐渐消失在薄云的视线中。
  算起来,薄云漂泊江湖已有十五六年,她有一些仇人,也有一些朋友,可是却没有哪个人能长久地驻足在她的生命里,包括亲人。
  姐姐是,二哥是,阿飞是,如今小荆也是。
  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她只能是过客。
  薄云轻轻垂下眸子,无意再挽留,只淡淡道:“我知道了,江湖险恶,你自己万事当心。”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个高瘦高瘦的背影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呢,薄云,你在期待什么,知道他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对自己自言自语着,心里的惆怅说也说不出来,唯有通过一些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当荆无命走出去很远,终于忍不住转身,循着猎人小屋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看见了密林里升起了一缕袅袅的炊烟。
  薄云在做早饭,哼着歌做早饭,一个人的时候太多,她总得学会自娱自乐。
  这时窗台上有鸟儿啄木头的哒哒声。
  “小白鸽?”望着那只啄木头的漂亮鸟儿,薄云微讶。
  鸟儿的脚趾上系着一个青色的小竹筒,解开后打开来,果然是一张信笺。
  署名是阿飞,但是字迹龙凤飞舞,大气自成一家,阿飞可没有这么好的书法。
  薄云一看,就知道这信当然是阿飞那个新认的小表妹写的。
  “已寻到铁传甲的仇家,是否前来?”——信很短,除了这句话,只附了一个联系方式,不过寥寥几语,足够薄云明白,铁传甲自和二哥分别后许久不归,估计很可能是因为仇家的事情,此时阿飞和他的那位神秘的表妹找到了人,她自然要去。
  这片老林的一天,从太阳初升始,至月亮挂上梢头止,除了少数动物,没有生灵会在晚上冒险外出。
  但是却有一个人在晚上的森林里慢慢走着,他的走路方式很奇异,这个人也很高,月亮照在他那双死灰色的眼睛上,看起来就像幽林里的鬼魂。
  可是猎人小屋里没有灯光。
  没有人。
  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她走了。
  这个在晚上看起来像森林幽灵的男人,在打开木屋的门,望见空荡荡的黑暗屋内的时候,怔了一怔,随即低头,盯着自己手上那株在月光下发着荧光的灵芝。
  阳生灵芝。
  他找到了。
  “阿云……”没有人的时候,男人终于敢再次叫出这个名字,他捏了捏手中那株珍贵的药草,长久地默立在那里,他那双死灰的眼睛,空空洞洞地凝注着远方,仿若一尊亘古不变的石像。
  忽然间,寂静的丛林里,有鸟儿从睡梦中惊起,大片大片地往夜空上飞去,浓烈的杀气令这群敏感的生灵纷纷逃窜。
  因为荆无命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江湖上的人,谁也没有看到过他的笑,连他自己都已几乎忘却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笑的。
  他笑得很奇特,因为他脸上的肌肉已不习惯笑,已僵硬。
  他的笑容不但很奇特,而且还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消之意,随着他嘴角牵起的奇异弧度,他手中那株发着光的灵芝逐渐碎裂,最后碎成颗颗粉末,层层铺落在冷冰冰的空旷地板上。
  低沉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男人自言自语的语气,和他的笑容一样充满讥诮,他对自己说:
  “你看,没有人会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的对手戏本来应该修了再发的
  可是我懒得改了,应该不会比修后差太多吧~因为游戏今天到了还木有玩的呢!我去玩一会!

  ☆、第 22 章

  铁传甲在李园做了十年的仆,跟随李寻欢走南闯北,又漂泊十年,最是忠心不过,他对李家其他人来说,也不仅仅是一个仆人而已。关于他二十年前的仇家一事,薄云很是重视,日夜兼程赶到了飞鸽传书中所写地点。
  居然还是在保定。
  薄云到达的时候,第一眼就望见颓然坐在角落中的铁传甲,那刚直得仿佛无人能折断的脊椎竟然弯得厉害,好似要把整个人都埋在腿间。
  “铁大哥……”薄云迟疑着唤了他一声。
  铁传甲抬起头,眼珠里血丝遍布:“二小姐,那件事我本已打算带进坟墓,永远不让人知道!但现在、现在……唉……”
  这屋子里除了铁传甲,还有一个又高又大又胖的独眼妇人,看起来像是个屠妇,此外还有挑着扁担卖豆腐的,有……
  薄云客气地朝他们拱拱手,问道:“几位是……”
  “他们是中原八义,曾经,”一个平静无波的女音响起,屋子一侧站立的短衣少年背后,露出一双漆黑如猫的大眼,“云姐,当年铁传甲入住他们大哥的家中,谁知来了一帮匪人,杀人劫财,偏偏铁传甲毫发无损,剩下的这七义认为是他带歹人进来,因此恨上了他。日子过得再落魄,也要设法杀掉铁传甲,这血案,算起来已快有二十二年了。”
  奇怪的是,这少女说完后,在场的中原八义居然无人接话,无不低头沉默着,薄云甚至感觉自己从他们身上看出了愧疚。
  “真相是?我并不相信铁大哥是这样的人。”薄云问。
  少女接着道:“真相便是这中原八义的大哥为了养家糊口,自己去做了劫匪,这才招来仇家追杀。为了保全这人死后的名声,铁传甲就算知道一切,也绝不肯透露一句。”
  薄云“啊”了一声,看看那沉默的几人,又看看埋头坐在角落的铁传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铁大哥,你不要怪我多事,你替他隐瞒这么多年,已经够义气,若还要为此搭上自己的命,这便是愚蠢了。”
  “二哥近来时常念起你,说起来你也快两年没见他了吧,去看看吧。姐姐说,他最近喝酒喝得少了,也不怎么咳嗽,日子过得很舒心,你去见见现在的他,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一桩多年悬而未决的悬案至此真相大白,让中原八义和铁传甲一同待一会,双方各自了却一下心结,薄云转身出了屋子,短衣少年随之而出,而那先前说话的少女则漫步跟在少年身后,温温吞吞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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