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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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快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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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前时,我拿起她的手腕,看到她用削铅笔的小刀已经割了十几条血痕,好在都不是很深,否则,就会致命。我问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她说她刚才和W吵了架,还说W不喜欢她。我望着那边的W,他只是一个劲地冲我们笑。我气愤极了,就说:“你这样根本不值得,不要为他这么做。”没想到她竟然一把甩开我的手对我说:“你了解我多少,你凭什么指责我!”说完之后就跑到教室的窗台上流眼泪去了。    
    那个时候我并不能了解她的心情,只是觉得这女孩子实在是怪。一方面要人关心,一方面又想显得自己有个性,反正她对我发脾气也不是第一次,所以我就没当回事。下午放学时她又来主动找我,陪我回家,对我说,手很疼。我说我找药水给你搽一下,她说不用了。我当时就想,怎么这么小的人就懂得为谁而割脉呢?想想她的爸爸妈妈,真是害了她。许多年以后,我再次看到有人为了情吵东吵西要割脉的,我一点也不稀奇。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他们,真要想去做的话就去做,不要拿最宝贵的生命去威胁别人,别人凭什么要对你负责呢?你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一个工具还是一个实验品?    
    那个时候我是没可能对F说这样的话的,因为我还没有那个社会阅历。许多年以后,当我看到别人手腕因割脉,皮肤翻起来的可怕模样,我就会感叹,一个人心里的感情依靠,有多么大的力量。    
    等我离开家乡,来到深圳。F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给我来很多的信,说很多的话。倒是W,在给我的来信中说F一天到晚找他吵架,真是烦死了。经过很多事情的提醒,我才明白,F当初和我在一起的目的,有一半可能是为接近W。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W在追我(关于W,我已在别的章节里写到了)。这都是以后我才想到的,但是现在想起来也是觉得可怕,她的心思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那么深,长大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只是偶尔在回家乡的时候听老同学说起她,据说,她也上了大学,开始了新的生活了。    
    二、两小无猜令人心醉    
    非常奇怪,上了初中后,我的好朋友基本上是男孩子。当时同班的有两个男生跟我特别要好,一个是J,一个是Z。我们从初中到高中(高中已不在一个学校),到上了大学一直都是好朋友,他们也是经常不请自到地来我家吃饭,和父母都混得很熟。就在我正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这两个家伙还坐在我家的客厅里和我爸碰杯呢。    
    初中的那个时候,我是很为他们吃了些苦,一切都拜托这两个人在整个年级以及整个学校都有超级多的拥趸。一是两个人都长得特高(1米8以上)也挺帅(一个白得要命一个黑得要死);二是两个人都在校队打篮球;三是两个人参加活动多,其中一人还是校鼓乐队的队长,频频在公共场合露面;四是两个人数学头脑非常棒,总是在全国竞赛中拿奖。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要好,说话也很随便,我怀疑他们就没有把我当作女孩子,班上有许多男同学喊我弟弟,大概就是从这里引起的。对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班级中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出了班级有谁知道呢?记得有一次就有人问我:他们两个当中谁是你的男朋友,谁是你的兄弟?在她们看来,那两个男孩之间,有一个是我的兄弟,另一个或是我的男朋友或是我兄弟的朋友。    
    那时候总有从不同年级跑来的女孩子呆在我们教室外头找他们出去,但是他们死活就是不出去。女孩子们叫不动他们,就喊我帮忙。而我也就傻乎乎地帮了忙了,他们不知情,一看是我让出去的也不在意,也就乖乖地出去了,可是出去一会儿,往往回来就是把我一顿臭骂。我那时真的糊里糊涂的,还经常充当他们的运输大队长。有女孩子送他们的东西送不出去,就委托我代转。有一次Z在指挥鼓乐队时打了个喷嚏,下午就有好几个女孩给他送感冒药,我都一一代转。在我受的教育中,好朋友有事,就应该帮忙,但却遭到了他们的一次次臭骂。再后来我是再也不帮人递什么东西了,我犯得着吗,我不干了,谁找我都不干。就因为此,我得罪人了,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关于这些,我曾经写过文章,登在“花季。雨季”杂志上,该杂志还进行了几期讨论),使我的生活蒙上了阴影。    
    东西不帮她们递了,我们家的电话却遭殃了。说到底这两个人也是比较可气的,一直跟我记当运输员的仇。知道J家电话的女孩子向J打听Z的电话,J死活不告诉,但不告诉又挂不了电话,于是就把我家的电话给了打电话的人,让她们来问我。结果我又冒傻气,傻乎乎地说了,第二天毫无疑问地给Z一顿臭骂。知道原委后,Z如法炮制,对凡是找他要J的电话的,他也把我家的电话给她,让她问我,结果又是我遭殃——我说吧,挨J的骂,不说吧,挨打电话的人骂。最后,我跟妈妈定了条规矩,所有的电话都由她来接。我妈这个人做事向来负责任,一有电话进来,我妈就会问人家,是哪里打来,有什么事,一切弄清楚了,我才来接电话。所以,关于我妈,在同学中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他们说我妈像一个稽查队的,一切手续完备才能通关。    
    这两个人也是出了名的“浑”加“课堂梦游神”,经常晚上我正在写作业,他们会打电话来问:今天上课都布置了什么作业?明天穿什么校服?明天下午合唱队要训练吗?明天带什么课本?时间长了我也爱跟他们学,学着他们装浑,有次语文下课,他们睡醒了,问我,语文课什么作业?然后我也揉揉眼睛说:语文课有作业?他们望着我直愣神,然后马上转回头冲着全班大叫:喂,谁告诉我刚上了什么课啊?!结果全班人冲我们傻乐,可把我逗坏了。    
    我想大家一直关系挺好是因为我们都挺坦白挺直率的。读高中时,我就到“深圳外国语”去了。时不时的,我们也还会再碰面。他们在高中阶段都有了女朋友,也都是我认识的。    
    高考结束后初中同学聚会,我们三个还是坐在一起,按惯例是我坐中间他们两个坐在两边。Z不太能喝酒,所以没两杯就醉了,后来过来罚我们仨喝酒的差不多就我跟J挡驾。这两个人到了20岁还是跟13岁时一样,没心没肺的,酒醒以后还没喝够,给女朋友打声招呼说,我晚上去同学家喝酒去了,于是两个人就跟我上了出租车,直奔我们家吃晚饭,弄得我爸爸妈妈手忙脚乱的。两人还特别能吃,把我们家准备第二天中午烧的菜都报销了。我说你们两个好歹也当我是女的,在我面前有点风度行不行啊?他们说得了吧你,我们是你姐妹还不成吗?拿酒来!    
    


第一部分第4节 有些美丽不能错过(2)

    J是属于那种特别老油条的人物。没办法,人长得细嫩白净,玉树临风般的身材,棕色头发,特像漫画里的人物,谁见了都喜欢,于是他就人来疯。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我对他有点好奇心,一方面他确实长得不错,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人实在是有点吊儿郎当,按我妈的话说就像一个小痞子,我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长成那样的。后来和他在一块时间长了其实我特烦他,因为这人特自以为是,仗着自己家里是做电脑生意的,他的电脑玩得还行,后来考了暨南大学计算机系,我平时为了电脑的问题让他帮我办点事,他那气焰就不是一般的嚣张了,好像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教训我(这是有渊源的,初中无论什么活动我一直是他顶头上司,直接领导他),先问我,你知道这原理是什么么?想不想知道?我跟你讲清楚你才知道怎么样跟我发问你明白么?然后又说,你问那问题就像傻瓜问的似的!你了解这情况吗?几次下来真把我搞急了,我说你哪那么多事儿啊,到底帮还是不帮?不帮拉倒,下次你有什么事也千万别找我帮忙!那家伙一看我急了也就软下来了,说,其实我就是教育教育你。我呸,因为本人一直都挺硬脖子的,所以跟他认识八年了,还没在什么问题上被他教育过。我相信这一点一直是他的遗憾。    
    在我们三个人中间这个人是个最鬼、点子最多、爱充当军师、关键时候就找不着人影的家伙。除非是打篮球合唱队之类学校硬性活动,你能叫得动他,平时班里男同学打群架他都是袖手旁观,而且嘴巴特别快主意特别多。嘴巴又甜,特别爱讨L老师的喜欢。跟着L老师咕咕叽叽的,也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几年后同学聚会,他哪个老师都敢请着吃饭,就不请L老师,估计他也是怕同学说他了。我经常说他,不是个东西,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把心思花在正路上,其实他也没正正经经地当过几天学生,从初中到高中,班里男孩子不是给他领着去打游戏机就是被领着去看黄碟,大部分在他带领下的男生都会说黄色笑话调笑女生并且早恋,总的来说,这人起了不少坏影响。可谁叫他是我的哥们呢,我也只好就这么将就着他帮他背黑锅,这一将就就将就了整整八年。上了大学在广州又遇到他,第一件事还是找着我喝酒,喝的是二锅头,目的就有一个,把跟他一同过来的傻小子给灌醉,否则晚上他得陪着那傻小子去蹦D,那他受不了。结果我也没办法就依他了,倒头来吃饭的钱还是我跟他掏的,在他的地头上我还得花钱请自己吃饭,说实话下次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Z跟他比起来就老实多了,但是时间长了我也发现,这个人也不是个东西,典型的闷骚,所以私底下在一块我们也这么笑他。他的名字实在太难读,又因为他跳远比较棒,我们就管他叫田鸡。后来就因为他这个外号,每次去饭堂吃晚饭我们都不敢叫田鸡粥,一叫田鸡粥他总以为我们是意指。我是没有花名的,这点我很清白也很幸运,J可就受不了了,Z一感到自尊心受到损害就会管J叫人妖(因为J同志太白太漂亮),Z只要这么一叫,J的一张脸就红了,整个一大姑娘出嫁,我瞧着就想乐。也只有Z能治住J,他是他们的大哥,J一声都不敢吭,只是不要我们再点田鸡粥了。    
    我一直管Z叫大佬,广东话也就是大哥的意思。他真的像我的大佬,有谁欺负我了,我就大叫一声:大佬!他就会飞奔过来,向对方扬起拳头。平时他对我也挺照顾,我对他也挺横。初三时要搞体育达标,我的体育比较差,要额外训练,每回训练找人拾铅球我就拽着他不放,我要是练上半个钟头他就得陪上我半个钟头,他的体育好,从来不需要训练,所以我也不怕耽误他时间。平时老师布置任务下来,要几个男生参加活动,我就正儿八经地指挥他,让他带几个人过来,他也乖乖地把自己算在内赶快就过来。    
    八年中我们惟一一次吵架是为象棋比赛的事。那阵他们正在为象棋比赛而练习,早读课的时候不读书仍在很认真地下棋,我作为班长几次提醒他们,他们都不收摊。我怕被老师巡查到,当时我可急了,呼地一下就把棋盘给掀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就把桌子一拍。我一看他生气了我也气得不行,抽抽搭搭地掉了一节课的眼泪。    
    许多人都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我们俩一吵架没谁敢上来劝的——没准还有人幸灾乐祸呢。后来这事给我们班主任知道了,老师也没多说话,老师对我说,你们俩感情底子这么好,吵一个架别搞得那么大件事,哭哭啼啼的干嘛。而我可不这么想,大家一直都相处挺融洽的,突然为了这么一个破象棋跟我翻脸,我能不气吗?虽然说那象棋比赛也是我在学校组织的,但是,也不能这样啊。反正在那个事情上我的态度挺明确的,我没错,要错就他错,还得他道歉。    
    他给老师找去谈话以后就没出过声。下午上课之前,他拿着一张检讨书到讲台上念,说作为班干部不应该带头违反纪律什么的,还向我道歉,最后又说不想做体委了。说完就下台准备上课了,我当时心里听着觉得美滋滋的,反正这一仗我是打赢了。    
    下了课以后,J跟H(H初中时也是我的好哥们)把我叫一旁说,你去找田鸡说话好不好?我说干吗呀?他们说,田鸡哭了一节课,我们怎么劝都没用,你去跟他说说话,和好算了。我当时二话没说,就冲到了Z的桌子旁边。    
    我说:“下午还要合唱训练呢,你去不去啊?”他点点头。    
    我又说:“不许你辞职,你要辞职了谁做体育委员?我的象棋比赛还没弄完呢!我们班这块儿谁来给我撑着?你真是没出息啊你,不就是给人掀了一回棋盘么,又不是说不给你下棋。你看着,你要是敢把体育委员辞了,你试试看,瞧我怎么收拾你!”    
    也奇怪,说着说着他就笑了。然后小声说,去合唱队吧,于是我就特别兴奋地拉着那帮人一块去了合唱教室训练。H在旁边说:“哎哟妈哎,你们两个吵架把我们都折腾得跟什么似的。”我看着Z,Z看着我,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多少年后,一回想起Z那个时候抹眼泪的样子,我就觉得特别温馨。那么多年过来了,Z还是当年那个Z,不是给我欺负就是给J抢白,但是一到关键时候他还是我们的大佬,我们总是把他当作挡箭牌推出去,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显得特别有用特别威风。    
    有一阵子每天晚上我们班都要搞数学竞赛的辅导,很晚才散,我妈就拜托Z,要他每天晚上一定要把我送到公交站,他也就乖乖地听我妈的话,每天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到了公交站,然后他才回家。那时候我总是觉得特别骄傲特别的有面子,一个公交站台的女孩子都望着我,学校里谁不认识他呢?我也觉得有这么一个大佬是挺好的。J老跟在我们的后边唠叨说,你这个样子不知道要抹杀掉大佬追女孩子的多少次机会,我说你管呢你管得着吗?Z就跟个傻冒似的在我身后傻笑。    
    是的,我是个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但是在学校里我找到了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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