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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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快乐-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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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后来我也没再想过要discman,因为我发觉我自己根本就不喜欢CD。    
    初一的时候,我向班里一个很要好的男孩子借了一部walkman来听,结果第二天就搞丢了。他虽然很生气,也给他妈妈骂得狗血喷头,但他没让我赔,也没责备我。丢了就丢了,他也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这件事。    
    在1995年,那是一部900元的walkman,还是很值钱的。当时我真的非常难受,也不敢回家跟父母提,因为那实在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他是个很善良的男孩子,直到现在,8年过去了,我们依旧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去年我跟他提起walkman的事时,他好像完全不记得了。这件事我一直很内疚,后来,我经常借音乐带子给他,每年给他写贺卡,经常问候他,送他一些生日礼物,都是为了报答他当年对我的宽容。在我很小,自尊心很强的时候,他保护了我,保护我爱音乐的那些情结。    
    从小到现在,我是个离不开音乐的人,每个周末至少要分出四个小时来听歌。我用一部非常老式但是音响效果非常好的山水牌双卡录音机听磁带,那部机子跟了我七八年。硬是给我听坏了,连按键都掉了。    
    初三开始,我每个月有50块零花钱。10块钱一盘带子,我一下买5盘。高中了,一个月零花钱100元,也是10盘一起买。    
    对于磁带的回忆,出现在我眼前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那部双卡录音机,我坐在地板上,一边看书,一边听音乐。或者一边听音乐,一边写东西。    
    每次的激动,都是在音乐里边。当我的感情需要宣泄,需要释放的时候,我只能借助音乐释放出来,包括哭。也许我生性并不不像我的外表那样,容易激动,容易尖锐。很多场合下,为了某种目的,我会调节自己达到某种情绪地去说话去唱歌去阐述,但我知道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我很少激动。非常冷静,经常思考。    
    我记得我写信给以前交往的男孩子,写得我泪流满面。一封接一封地写,音乐不停地响,父母在外面听到,进门问我在干什么,我无言以对。我还记得,初中时写学校文艺部的年终总结,写得筋疲力尽,舒畅得不得了。我还记得,受了委屈,回来在音乐里边才敢大声哭,生怕给外面听到自己哭泣的声音。我知道如果不发泄,我一味忍耐,或者一味纠缠,自己的心理会失衡。我不得不承认,大部分面对音乐,我都像面对自己,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哭。心情这样压抑,很不好。    
    “不会放松自己,等于是在慢性自杀。”    
    上大学后,一次去看德国摄影展。在车上,同学梦君对我说,好像从来没看过你笑得很尽情。    
    我想,这一切都是我的那些磁带和我的自我情感造成的。    
    寻觅磁带的过程就是寻宝,要考眼力。    
    从一间磁带的制作公司,发行公司,和它的年份,我能推测出它的分量,是否是精品,而且这个技巧一直没有失去作用。    
    我还很注意磁带表面的设计和侧面的logo。想到和朋友在平面工作室做过的一些设计,大多灵感都来自对磁带的喜爱。    
    我喜欢磁带听时间久了,里面会露出像短波似的沙沙的声音。    
    更因为磁带是这样一个忠实的朋友,这次你听到这个地方停下来,下次从这里你还可以再开始,它永远地忠实地等着你。每一次,当我把磁带放入录音机的时候就会好奇地回忆,上次听磁带是什么时候,当时我在干什么。当按键按下去,美好的回忆和优美的乐曲就开始了。可CD不行。一旦离开,历史必将重写。    
    CD机一遇到碰撞,就会停顿。磁带不会,它是稳定的。当然也有弱点,但不至于脆弱到稍遇到打击就马上停止。    
    CD这么精致精确的东西,并不是我的人生,不符合我的梦想。    
    我经常喜欢拿磁带的歌纸作为书签,每一张歌纸带给我不同的感受。然后我把类似的感受归类到同一类书里,有什么心情就看什么书。    
    CD的歌纸太大,不符合书签的心态。    
    想起我高中背单词的卡片,莫不像我的磁带歌纸一样。别的中学生坐在汽车上,都在背单词,我就在看歌词,歌词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它总是让我的语言有断层,让我学会把复杂的感情三言两语说完,说出自己最需要的效果,让我学会为自己写诗,让我自己进入状态,让我的人生进入状态。    
    直到今天,凡是我喜欢的歌词,我都能抛开音乐,大段大段背出来。也是因为我有这个习惯,让我对有感觉的一切文字,都能大段大段地背出来。类似村上春树的,伏尼契的,牛虻,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拿破仑传,无政府主义与马克思主义,文艺对话录,文艺变态心理学,道德经……极大地丰富着我的人生。    
    上了大学,开始听CD。    
    


第二部分第7节 埋在心底深处的迷恋(2)

    我第一次买的CD是在高二时候,是无印良品的最后一张精选。纪念高中时交往的男孩子,一个大我五岁聪明无比,皮肤白皙有些神经质的男孩子(在“青涩的年华”里有介绍)。    
    他说他喜欢听无印良品和游鸿明,还有sing。他告诉我每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什么背景、有多少年份、是什么文化下的创意。手机刚开始流行的时候,我们走遍每一家店,找寻网上介绍的新品种。我们一起买三联的书,看郝舫的艺评,看洪晃的小品文……    
    他的生活是CD的生活,精确,犹如他说的,他的CD音响里边出来的声音,尖,而且清亮,好像不是人间的东西。思想复杂,表达纯洁。    
    我们像朋友,有时又不是朋友。我是磁带的人生,一切都太模糊,太写意。他是古典精美的La Dolce Vita,而我,是幻想派的time。    
    CD和磁带不是同类。CD不了解磁带的循环无止,随时开始,毫无章法,磁带不习惯CD是个时间表人,一切事情都没有例外,没有惊喜。    
    上大学后,我开始把音乐的精力集中在一个广阔的领域上。买的都是CD,六百多张。不同种类的CD,要求不同的播放器,不同的音响效果用不同的扬声器功放来表现。    
    太繁杂。    
    哪有我的磁带,竞争得那样公平,那么简单。    
    直到我自己做音乐,真是累得不行。不停地鼓捣器材和软件筋疲力尽。太精确的人生,我太不习惯。我的耳朵,由过去的模糊,变成丝毫不露,甚至有时要依靠药物来把一样东西听得更加真切,然后再做修改,太累。    
    最后不得不放弃这CD的制作过程。    
    我用放磁带的机子鼓捣CD。符合它的效果的就留下,其他的全部甩掉。    
    终于解脱了。    
    我还是那个听磁带会哭,不知道磁带在哪里开始就会兴奋的女孩子。不同的是,磁带会像唱片那样成为回忆情节,而我要将回忆当成生活来过。    
    萧伯纳说:“人生最大的不幸,是有余暇去顾虑自己过得是否幸福。”整日劳作忙着口的人则相反。    
    三、迷恋服装    
    我是一个不太喜欢和别人一样的人,说得好听一点是有个性。上中学时,别人总说我穿得比一般中学生成熟。其实,不是因为我真的喜欢成熟的服饰,而是不喜欢太千篇一律的T恤加牛仔裤。我的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尤其喜欢买一些好看的布回来给我做衣服,穿在我身上的衣服款式,别人在市场上根本见不到,有些甚至是由我妈一手创造出来的。穿得比人靓,又很特别,自然从小就自信心爆棚。就是如今的社会也是如此,先敬罗衫后敬人。    
    来深圳后,我是名牌时装的拥护者,而且是身体力行的,每次买衣服,都是非名牌不买,让我妈掏钱掏到肉痛,后来才渐渐地对名牌疏远起来。所谓名牌,就是同样一块布,名牌厂家做出来的衣服要高过一般厂家的三倍到四倍;上市价格是淡季的五到六倍,它就仗着自己是新款,吸引着一些顾客的“冲动消费”。有一次我看上了一条“经典故事”的裙子,标价是732元,妈妈不同意我买,她说一个中学生怎么可以穿这么贵的衣服呢?可是我太喜欢了,就缠着妈妈要,最后妈妈还是给我买了。令我气结的是,几个月后,这条裙子降价了,降了一半,又过几个月,它又降了一半!那么这条裙子到底值多少钱呢?妈妈说,按照面料和通常的做工,这条裙子值80元,那就是说,最后是降到了合理的位置,之前都是暴利!经过这一次,我学会了“冷静消费”,绝对不追名牌,等到它的价值回归,我再去光顾。    
    不再在意今年流行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包。衣服最紧要的是穿得自信和穿得舒服。身边有的人为了几件漂亮的名牌,省吃省喝几个月,这我是不干的。    
    现在都是机械化生产的服装,一批一批的所谓名牌向我们涌来。转遍整个市场,遇到一两件看起来美丽的衣服,但细细一想,不符合自己的气质,况且即使都符合了,有一天不经意间,在大街上就会看到一个与自己穿得一模一样的人从对面走过来,像在给厂家做广告一样,所以,还是下定决心不买。反而热衷于看见一块十分美丽的布,把它买下来,然后回家拿出多年收集的时尚杂志,一页一页翻看,找到符合自己意愿的款式,去让附近的裁缝店为自己做出这么一件衣服来。    
    有谁说过这么一句话,说服装和女人的发型是呈螺旋式的发展,一段时间就会流行,不会过时。    
    名牌的款式确实不错,可我知道名牌的价格永远是大于号而不是约等于号。有那么多钱,不如自己给自己做设计师,多做几件衣服打扮自己好了,毕竟我也只是平民百姓不是chanel或者王菲。因此我选择自己为自己创作,节省一些,也许在某一方面来说,是好事,总之穿出来要像自己。反复权衡利弊,也从中得到不少的经验。    
    哈哈,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戏服一样夸张的衣服或者是没有品牌样式古怪的衣服,那一定是我了。    
    四、迷恋写字    
    在我的身边字写得不错的人实在不少。小时候,放寒暑假,常被父母逼着练字,那时真是深恶痛绝啊。先是练习写大字,再就是练习钢笔字。文具盒里从来不放圆珠笔,据说用圆珠笔写字没有笔锋而且影响字体。    
    我练的一些字,大多是男性书法家的字帖,无论是毛笔字还是钢笔字。我一直对此都是非常恼怒的,因为曾经看过几个书法了得的女孩子把字写出来,竟然没法分辨那是男人写的还是女人写的。所以我头脑里一直有一个奇怪的概念,就是要有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书法,特别是那种挥洒得淋漓尽致的作品,而不是用来填写升学档案之类的字。由于不喜欢练字,到最后我与那些字帖形同陌路,辜负了父母的一番心血。    
    一直到上中学后,对自己的字才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在学校边收作业本,边翻看同学们写的字,能令我心动又非常有个性的是那些没有练过书法的字,它们具有极强的性格特征和性别特征。    
    记得有个叫深的同学,一个直到高中毕业身高不过一米五七体重不过七十几斤、门门功课拿第一、连体育成绩也不甘落后的神奇女子,聪明得无以伦比。但一看她写的字,就知道她从来没有经过非常正规的书法训练,让人感叹的是,她的字,无论是在她心情好时还是心情不好时,写数学时还是写语文时,字体从来都是一般大小,而且规范得像印刷体,整齐得让人惊叹,从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很认真而且很仔细的女孩子,也可以看出来她这个人非常有毅力:一篇千把字的作文,很多人开头和结尾的字相差很远,往往是虎头蛇尾,写到后来手累得不行就写不了那么好了,而深的文章,从头到尾一样整齐漂亮,那种执着的态度,让我们许多学生包括老师,都佩服得不得了。她本来是要被保送的,但招生的学校不是她的理想学校,她放弃保送,后来考上了北京医科大学,完成了她多年的宿愿。    
    还有一个人叫成,她非常内向,你若是不和她说话,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了解她。成常年梳一个马尾辫,披散下来的头发都快到腰了。人少许有些胖,但绝对是健康的身材,皮肤嫩白面色红润,钢琴弹得出奇的好,碰到平时我们班同学要搞合唱,她还帮着写和声。很少听中文歌曲,连看电影电视剧都是西片,一个非常贵族化而且气质优雅的女孩子。离奇的是,她的每边耳朵都穿了三个以上的耳洞,戴一种类似钉子的耳环,扣在耳朵上,三年中没看她更换过式样。平时不用上学的时候,衣着永远是宽大的牛仔裤加一件短T,颜色清淡得不得了,偶然换成一条裙子,还是牛仔裙,极不喜欢变化的服饰。她钟情的读物一是世界名著,二是日本漫画。偶尔看到她写的作文里一些感情丰富的句子,都会让我瞠目结舌。    
    她的字极富女性化,一笔一画,清晰得不得了,横平竖直,几乎是圆体字,而且字距相对来说比较开,与她的形象一般的清秀、整齐,而且从字的走向上来看,基本上看不到情绪的变化,所有的作业本似乎都面无表情,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的字体不大,看她的字简直就是一种享受,阳春白雪般扑面而来,气质高雅极了。高中时,班上不少女孩子都挺喜欢她的字。我曾经想学着她写那样美丽的圆体字,但自己没有她那样的淑女,若是照她那样写字,岂不是憋坏了自己。    
    而我的字,一直都是放荡不羁那一种,直到初三才完全地改变了。也许是直到那时才有了女性意识,字开始写得工工整整,一行是一行。初三政治模拟测试的时候,字已经完全的女性化,按照当时的同桌的话来讲,就是婉转得让人感动。在这之前,有的老师评价我的字,是属于那种写着写着会飞起来的感觉,我也确实有这样一种感觉,有的时候写到尽情处,之后的一排字能够连成一笔挥挥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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