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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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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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寅和叶六郎彻底的震惊了。
叶六郎走上前来,看着月娘问道:“银儿说的是真是假,你真的给她吃过那样的药?”
月娘不敢再看落银的眼睛,转过头去泪已经落了下来,虽然没有说话,但俨然是默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六郎没控制住声音,乍听像是在吼叫一声,震的月娘身躯一颤,而后便蓦然瘫坐在了身后的圈椅中,面色苍白如纸。
“二娘,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落银不自觉的将双手紧握了起来,声音也不复镇静。
她并非怨怪月娘,只是怕从月娘口中,听到可怕的话。
荣寅走过来揽住落银的肩膀,看着月娘说道:“不知岳母为何如此?”
跟落银一样,他也是相信月娘的。但是……比之这种信任,他更在意落银的安危。
“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偏偏要暗下这么做……你到底是为什么?”叶六郎看着妻子,觉得有些失望。
他认识的月娘,分明不是这样的啊……只顾自己的想法,不跟任何人商量,就下决定。
“因为银儿不能要孩子!”月娘定声说道,已经是泪流满面,“正因为如此,我才偷偷给银儿下了药……岂料她还是有了身孕……”
“二娘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叫做,我不能要孩子?”落银有些颤颤的笑了笑,身形跟着摇晃起来。
荣寅连忙将她拥的更紧了些,面沉如水的看着月娘,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六郎,其实我当初接近你,便是因为银儿的缘故。”月娘鼓起了勇气一样,抬起头来看向叶六郎。
叶六郎听着这话,觉得跟在梦中一样……
“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叶六郎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欺瞒你,只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们的族人世代为守护灵女而生,我这么多年来悉心照料着银儿的身子,便是因为要护住灵女血脉……”月娘擦了擦眼泪,不再哭泣,脸上的神色是落银和叶六郎从没见过的庄严。
“什么族人……二娘之前不是说,乃是神医之后吗?”落银忽然觉得这个月娘很陌生,方才她说,这么多年照料她皆是因为那样一个缘故……
“是二娘骗了你。”月娘摇着头,神色愧疚无比。
“你说的这些我统统不信!”叶六郎厉声道:“你嫁给我这么多年,对银儿的疼爱我都看在眼里岂会有假!还有……若你真的是为了什么使命而照顾银儿,并不一定非要嫁给我,而且还生下了虫虫!”
他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妻子从一开始就是抱有别样的目的而接近他的!
“我开始真的没有想到……”月娘因为叶六郎的话,再次变得哽咽起来。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对叶六郎产生这样的感情,对落银,也从一开始的使命感变成了亲情。
所以,她才会千方百计地做这些。
“银儿的母亲和外婆皆是青玉庄的灵女,世代相传……银儿身上的寒症便是因此遗传而来。”月娘含泪朝叶六郎问道:“六郎你可还记得银儿的生母是因何而去世的吗?”
“早产……”叶六郎此刻的心境复杂到了极致,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呆滞起来。
“不是因为这个……”月娘摇着头说道:“是因为灵女的体质,一旦诞下女婴,下一任灵女出世,便会耗尽自身血气而死……”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劝叶六郎不要因为白莺歌的死而自责,那并不是他的错。
因为不管早产与否,只要生下孩子,白莺歌便难逃一死。
“这不可能……我从来没听莺歌提起过!”叶六郎不停的摇着头。
月娘道:“因为她并不知道此中内情……银儿的外婆当初是与族人决裂而离开了蟠龙山青玉庄,而她自己则是在生下银儿的母亲之后便撒手西去了,根本来不及告知莺歌姐姐。”
落银觉得仿佛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
她听白世锦说过的,外婆就是在生下莺歌后离去的,所以他一直觉得亏欠莺歌,恨不得用全部的能力来保护女儿。
她的生母,也是因为诞下她才没了性命。
她身上的寒症,血液里的异能……似乎早早就在暗示她,这具身体的不寻常。
月娘说的都是真的……
叶六郎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所以岳母之前才会那么做。”荣寅一时间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刚经历了即将要为人父的喜悦,下一刻,却又得知了这些……这让他如何还能高兴的起来。
这个孩子跟落银之前,他是想也不必想的,根本不必衡量……“既然这孩子要不得,那便不要了。”
荣寅看着脸色苍白的落银,尽量放轻了声音说道。
“银儿,为了保全你的性命,二娘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才会那么做的……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二娘不好,是二娘自私,怕你和六郎会觉得我别有居心,所以才一直瞒着你直到今天……”月娘将这一切说完之后,埋头啜泣了起来。

☆、447:‘王妃失宠’

在这个家呆的越久,她越不敢轻易将这一切说出口。
她早已经把落银当成了她亲生的女儿来看待……她早已经将自己的一切感情,都交付在了这个家庭里。
“这不能怪您。”落银隐隐寻回一丝冷静,道:“如果不是二娘,我根本活不下来。”
月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她知道,但是这个孩子……
落银僵硬的抬起了手,放到了小腹的位置上。
她似乎能清晰的觉察到,这里有一个小生命,鲜活无比,跟她心意相通着。

送走了双眼红肿的月娘和一言不发的叶六郎,落银连晚饭都没有吃,便躺到了牀上。
不明情况的阿若试图喊了落银几声,但见落银始终没有回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阿若只得退到外间守着。
只当是王妃因为有了孩子太高兴,太易疲乏。
今晚宫中设宴为夏子南等从祈阳迁来的重臣接风洗尘,荣寅自是推搪不得,怀着满腹心思的他,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
已经在吏部任职的明方华问他怎么了,荣寅只是摇头,不肯说话。
待宴席一结束,便丝毫不做停留的赶回了府。
来到卧房,从阿若口中得知落银已经歇下了。
荣寅沐浴更衣后,放轻了动静在落银身边躺好,挥手熄了灯。
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我知道你没睡。”荣寅转脸望着平躺着的落银。道:“要不要孩子并没有那么重要——”
回应他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良久后,方有一道微哑的声音说道:“可是……若是个男孩子呢?”
当年她的外婆,在白莺歌之前。曾还育有一子,只是幼年夭折了。
荣寅沉默了片刻之后,便道:“我不可能拿你的性命去赌。”
“荣家不能无后。”
“可我更不能没有你。”荣寅回答的毫不迟疑。
黑暗中,落银缓缓张开了眼睛,问道:“那你打算如何?一碗落子汤……然后呢?”
“我绝不另娶。”荣寅坚定、肯定的说道。
“无后不孝。”
“不孝便不孝了。”荣寅轻描淡写地说着,“若你真想要个孩子,我们大可以领养一个。一个不够,就多养几个。”
落银有些想笑。动了动嘴角,却是一副苦涩至极的模样。
“听我一次好不好?”荣寅几近请求般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落银让步道:“不若再等些时日,等胎儿大些了……兴许可以让方瞒看一看是男是女。”
“落银——”荣寅皱了眉。显是不赞同。
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准,根本就没有万全的把握,任何推测在孩子真正生下来之前都是不能尽信的。
他说了,他不能拿落银的性命去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他也绝不同意。
“睡吧。”落银疲倦的阖上了眼睛,声音极轻。
荣寅静望着她被黑夜模糊掉的轮廓,哪里有一丝睡意。
这一夜,直到天色逐渐发亮,落银才得以入睡。
然而也仅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便醒了过来。
枕边早已没了人,荣寅早早起身准备早朝去了。
落银起身洗漱之后,香药已经为她布好了早饭。
落银没有半分胃口。
见她手中搅着粥碗却不动口。香药在一旁笑着道:“前几月害喜胃口不好是难免的,但王妃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多少也要吃一点啊。”
落银微微垂下头看了小腹一眼,唇角不禁绽放出一个浅笑。
是啊,为了她的孩子……
有了这个想法在,落银纵然是味同嚼蜡。但还是吃完了一碗粥,再有些搭配得宜的小菜。
香药和阿若见了。在一旁舒心的笑了。
她们都还什么都不知道。
用罢了早饭,落银让阿若去书房取了笔墨过来。
每当心中浮躁纠结之时,她便会用习字来静心纾解。
“奴婢参见王爷——”
落银第一笔刚刚落下,便听外间丫鬟行礼的声音传来,乃是荣寅早朝回来了。
时间较往时早了许多,想必了急赶着回来的。
落银站在窗前一丝不苟的执笔写字,荣寅带着面色惊惶不定的香草进来,便是瞧见了这么一幕。
荣寅眼中闪过浓烈的不忍。
“端过去给王妃。”他朝身后托着药汤的香草命令道。
“王,王爷……”香草急的眼眶都要红了。
她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让她煮这一碗汤药,但她知道这碗药喝下去,王妃的孩子就会没了……
“端过去。”荣寅一字一顿地重申道,口气里含着巨大的威压。
香草不敢违背,亦步亦趋的来到了落银身边,“王妃……”
香药和阿若不明情况,不知道这碗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能让香草失态到如此地步。
落银这才搁下笔,转过身来看着荣寅问道:“你当真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阿若闻言顿时惊异的张大了嘴巴。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拖得越久你只会越心软,落银……听我的。”荣寅口气放得不能再柔,但还是叫落银觉得后背发冷。
说着,更是走上前来亲自端起了汤碗,递到落银面前。
“你让我听你的……可昨晚我说的那些话你又可有听进去吗?”落银算不上生气,只是觉得需要冷静冷静,事情还太突然,她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决定——作出一个关乎一条生命能不能继续存活下去的决定。
荣寅不说话只是望着她。眼神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凡事他都可以听她的,但惟独这一件。
“我不会喝的。”落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转回了身背对着荣寅。
荣寅闭了闭眼睛。再又睁开,口气冷硬了许多:“喝下去。”
落银紧紧攥着手指,脊背挺得笔直。
见两人僵持不下,终于彻底反应过来荣寅是要逼主子喝落胎药的阿若,忽然重重的跪了下去,道:“还请王爷不要为难王妃……”
虽然她知道这是大不敬的死罪,但她还是要说。
香药一咬牙。遂也跟着跪了下来,“有什么话不如慢慢说。王爷还请三思啊!”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真的让王妃喝了下去,只怕不光是没了孩子,王爷王妃两个人之间也会因此产生无法抹去的隔阂。
香草也噗通一声跪下,磕着头道:“王爷……这可是您的亲生骨血啊……”
荣寅抿紧了唇。看着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落银,心中起伏不定。
“嘭!”
他忽然扬手摔碎了汤碗。
声音之大,让跪在地上的丫鬟俱是一抖。
“迟早都是要喝的,这次……由不得你。”荣寅留下这句话,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不敢再多呆一刻,他怕自己也会心软。
两个人中间,势必要有一个保持头脑清醒,才能狠下心来做这个残忍的决断。
荣寅前脚刚离开,后脚阿若便嚎哭了起来。“王爷这究竟是发了什么疯啊……”
香药此刻也顾不得去纠正她的言辞不当,紧紧锁着眉看向落银,问道:“王妃。您和王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人之间对彼此的在意,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看得一清二楚。
王爷绝不可能无故如此啊!
落银没有回答她,原地默立了片刻之后,再开口却是直接吩咐道:“将梧桐苑收拾出来,我搬过去住。”
“王妃……”香草想出声劝阻,却被香药扯了扯衣袖。一转脸,就见香药正对她摇着头。
“是。奴婢这便去办。”香药应答道,她终究是比香草沉稳,知道荣寅落银二人现如今还是分开来冷静一下比较好,省的短时间内再发生类似方才的事情。
当日下午,落银便搬去了梧桐苑,只带了阿若一个丫鬟伺候。
整个王府都知道了。
下人们暗下猜测纷纭,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昨个儿才有了王妃有喜这样的大喜事,怎么一转眼就闹得要分开住了呢……
温伯来劝过,但毕竟不知内里究竟,终究是白费口舌。
晚间,万青也过来了。
“王妃说……谁也不见了。”阿若出来回话,脸色不复平日里见到万青的绯红。
管他谁呢,只要是跟王爷一边儿的,她就做不出好脸色来。
在她心里,谁也比不得主子来的重要。
显然,这丫头已经将荣寅看待成敌人了。
万青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阿若也不松口,只得灰溜溜的回去了。
阿若望着他的背影,苦恼的咬了咬小唇。
其实方才,若是万青再多说两句,她便真的招架不住,要放人进去了……
整整两个月过去。
这一日,方瞒照例来梧桐苑给落银把脉安胎。
“真的决定了吗?”他皱眉问落银。
这里头的事情,他已经都知道了。
“现如今这府里我能信的只有你了,你却来问这个,倒让我觉得害怕,莫不是你也想在我的安胎药里掺点什么东西吗?”落银看着他。
这两个月来,荣寅可谓是用遍了一切能使她滑胎的办法。
就差没有让人撞开梧桐苑的大门,强行给她灌药了。
再这样下去,落银觉得这种事情也是不无可能……
两个月下来,现在府里上下都在传着她这个王妃失宠了的消息。

☆、448:水婆婆

“你瞎说什么呢……”方瞒叹了口气,道:“只是再高明的大夫也确定不了你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我也不想你因此丢了性命。”
“那依照你看,男孩的机率有多大?”
听落银这样问,方瞒皱了眉,摇头道:“方才我已经说了,是无法确定的。”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可牵扯的也是落银的性命。
“我知道无法确定,我只是想知道机率。”落银固执地问道。
方瞒抬头看了落银一眼,眼光闪了闪,而后道:“八成是女孩……”
落银同他对视了片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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