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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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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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如何不认同土匪这个行业,可现实也容不得他不低头啊。
南风大致也是想到王玉田这里,不由又叹了口气,显是纠结不下,眼见着日头偏中,便开口讲说该回家了。
落银点点头,目送着他怏怏不乐的背影走出了门,眼中闪过思虑的表情。
忽然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落银忙地起身,小跑着回了屋里。
新制的半人高的木摇篮里铺着软和的小棉被,襁褓里的婴孩半睁着眼睛正嘤嘤嘤地哭着。
落银动作小心地将小人儿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抱在怀里有模有样的哄着,轻拍着,在房里踱着步子。
“虫虫乖,虫虫不哭……”
她声音放的很轻很软,刚醒来的小孩子就那会子哭劲,不多会儿就安静了下来,吧唧着嘴巴淌着口水,睁着小眼睛看着落银。
落银见他不再哭,很是松了一口气。
做生意什么的她在行,可哄孩子,她当真没有任何经验,原先只要月娘和叶六郎一有事出门,她就觉得很头疼,生怕自己不懂带孩子而伺候不好这小家伙。
可一来二去的,她竟然发现带孩子这事儿也能无师自通,关键就是一个‘心’字,回回看到小家伙的模样,落银就觉得心里软绵绵的。
虫虫出生在大雪纷飞的腊月里,足月顺产,跟她完全不一样,浑身上下健健康康的一点儿毛病也没有,这一点,让叶家三口很欣慰。
外头日头尚好,相较之下屋里阴冷了一些,见虫虫很有活力的模样,落银便抱着他走了出去,想让他见一见太阳。
如今正值阳春三月,万物复苏,院里的老枣树也发了芽,昨日下了一场雨,空气里便有一种淡淡的青草气息,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
落银抱着虫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儿,边观量着院里栽种的从后山移植过来的各种花苗,边一一指给虫虫认识,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这是凤仙花,开出来的花是红色的,可以染指甲,等过些时日开了花,姐姐给你染指甲玩儿,好不好啊?”
虫虫是也不懂染指甲是何意,听落银说话,他就跟着“啊啊呀呀”的附和着,好似他听明白了一般。
虫虫这个名字说来真是拜落银所赐,当时叶六郎想了许多威武有加的名字,比如金龙,大虎什么的,最差的也是猛子,大山之类的,可月娘却说不妥,觉得还是贱名好养一些。
见叶六郎不以为然,她便一把扯过落银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意思是说,落银身子差,大致就是因为名字太过有福气的缘故。
叶六郎当即哑口无言了,思来想去觉得真有些道理,为了孩子能好好成长,他心一横,决定舍去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心里想着,反正也就是一小名儿,等孩子大些再起个好听的大名就是。
“二狗……是不是太……太过分了一些?”听着月娘的提议,叶六郎不禁皱起了眉。
“那,狗剩儿怎么样?”月娘坐在牀上,怀里抱着彼时还没有名字的虫虫,一脸期待地看着叶六郎和落银。
叶六郎:“……”
叶六郎沉默了半晌,只得求救般地看向落银,示意她赶快想想办法阻止月娘。
“二娘,我觉着吧,二狗和狗剩儿这名字……贱,是够贱……但却没有什么福气的样子。”看着叶六郎一副‘你弟弟是否能有一个喊的出口的名字全看你了!’的表情,落银只得一边硬着头皮胡扯八诌着,一边在脑海里飞快地组织着语言。
月娘闻言想了想,觉得也的确如此,狗这种动物,终日起早贪黑的,劳累一生,的确不怎么有福气。
于是,她看向落银,“那你觉得什么名字既好养活,又听起来有福气呢?”
落银顿了顿,犹犹豫豫地道:“你们觉着……虫虫这个名字,如何?”
她至今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想出了这么个‘神来之笔’。
月娘当即拍腿叫好,“这个好!再没有比这个名字更有福气的了!”
只吃不做,累了睡,醒了吃,好,真好!
叶六郎沉寂了许久,大许是在狗剩和这名字的权衡之下,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便神色复杂地点了头。
于是,虫虫这个名字便由此尘埃落定。


038:无力回天
更新时间201452 12:05:21  字数: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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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和落银还有虫虫用罢了午食,便去了李方氏那里寻鞋样子。
是琢磨着给叶六郎做一双新鞋。
落银和南风在院里围着虫虫逗了半下午的时间,直到小家伙打着哈欠耷拉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月娘这才跟李方氏告了辞,抱着小的,领着大的回了家。
把虫虫哄睡着,落银跟着月娘进了厨房,在锅门前的小凳上坐好,生起了火来。
去年她卖茶得来的那二百五十个铜板,倒也支撑了一段时间,加上叶六郎的‘收入分成’,日子过得虽仍旧不好,但也不算艰难了。
经过她悉心的调理养护,茶园的茶树成长的很顺当,前日里看了一回,她便在准备着采茶的事宜了。
若这场春茶能顺利的采制完成,应该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落银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晚饭做好之后,并没急着起锅,因为叶六郎还没有回来,以免凉了饭菜,回头还得再热一遍。
可直到外头的天色漆黑如墨,不甚明亮的弯月高挂在了枝头,母女二人也未能见着叶六郎归来的身影。
“怎么还没回来……”月娘皱眉低语了一声,心里略有些担忧。
若是情势好,一般他们下午就会回来了,情势再不好没有遇到好下手的,一般也不会摸黑守着,这个时辰,怎么算都该回来了才对啊。
落银也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生,便起身说,“二娘你在家看着虫虫,我去寨子口看一看吧,兴许我爹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月娘点了头,叮嘱她小心看着些路,目送着落银走了出去。
可还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听见外头有了动静,落银一阵惊呼声传来,月娘心头一震,急忙提裙起身,奔出屋去。
一踏进院子里,她就被场景吓了一跳。
叶六郎举着个火把走在最前头,已经进了院儿,脸上、身上血迹斑斑,见她出来,忙急慌慌地道:“快,快救人!”
落银瞧见被同样浑身是血的老寨主和史三猫横抬着进来,一脸死灰的王玉田,心中猛跳了几下。
紧跟着进来的是步履不稳的王大赖,他手中还拎着一把染血的大刀,惊慌失措地往院子里冲,“救救玉田,快救救我儿子!”
几人合力将王玉田抬进了屋里,平放在正屋里的连椅上。
顿时,屋子里被浓重的血腥味充斥。
月娘上前看了王玉田的伤口,脸色顿时就白了。
身上多处刀伤,最要命的一刀还生生的伤在了心口处。
她伸手在王玉田鼻下探了探,又将脸偏向他的胸口处静听了片刻,之后,转头看向同样伤的不轻的叶六郎、老寨主、史三猫和王大赖四个人。
“快给他止血啊!快!”王大赖见月娘只看着他们,出声吼道。
“玉田他……”月娘默然了片刻,不忍地说道:“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王大赖只觉得双腿一阵发软,眼见就要跌坐在地,被一旁的叶六郎堪堪扶住。
门外传来了一阵尖利地喝声:“什么来不及!怎么可能来不及!”
下一刻,就见王田氏推开门口的老寨主,带着王玉燕,风一般地冲了进来。
待她看到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睛的王玉田,即刻目色一变,扑向月娘,“你快给他治伤啊,快啊!”
月娘被她推得险些跌倒,扶住椅身稳住身形,看向王田氏,摇着头道:“嫂子……玉田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
在场的人听月娘如此断言,都觉心里重重地一沉。
“我不信!”王田氏发了疯一样,恶狠狠地瞪着月娘,“我知道你记恨我们一家子!你分明就是想拿玉田的性命来报复我们!我告诉你,如果今个儿玉田真的没了,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玉田没了,我们心里都不好受,可你也不能这么凭空污蔑叶家娘子,这么多年,她里里外外帮了你们多少回,你怎能如此不识好歹!”老寨主闻言又无奈又气,沉声呵斥道。
然而王田氏哪里肯听,“我不管,总之她一定得把我儿子救活!”
王玉燕大概也看出了王玉田没得救了,趴在他身边嚎啕大哭了起来,“哥,哥哥!”
“啪!”的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王玉燕的脸上,直是把她打的歪倒在地,王田氏指着她,红着双目厉声骂道:“哭什么哭!玉田还好好的,你哭什么丧,给我滚出去!”
王玉燕被吓到,哭得更凶了。
月娘忙上前,将她扶起。
“跟孩子撒什么疯!”老寨主上前,给史三猫使了个眼色,史三猫即刻上前把王田氏拉拽过来,拖着往屋外走去。
“你放开我,你拉我干什么!”
“嫂子,你先回家冷静冷静吧……”
有她在,指不定得闹到什么时候,其他人的伤,只怕也治不得了。
王田氏挣扎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来是没拗得过史三猫的力气。
王大赖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承受不了丧子的打击,眼皮一翻,竟是昏厥了过去。
看着王玉田渐渐发青的一张脸,落银心里止不住的起伏着。
昨日里见着他的时候,还听他文绉绉的自暴自弃,大意是说这辈子便也只能如此了,这么多年下来,他该认命了。
这才一天的时间……
月娘逐一替几人清理着伤口,落银则跟在她旁边帮着忙,空气中除了王玉燕的哭声之外,其他人再无言语,气氛死寂。
叶六郎伤的也很重,左边肩膀处一道长长的刀伤斜斜地蔓延到右腰处,他刚脱下衣服的时候,落银乍然一见吓得冒出了冷汗。
真不知道这一路上,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其他的人呢……”
史三猫伤的最轻,就几处皮外伤,他将王田氏打昏在家,小跑着回来,草草地把伤口清理了一遍,此刻听月娘问起来,而叶六郎和老寨主都低头不语,他便答道:“他们,都……在山脚下。”
落银闻言心里一凉。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老寨主低低地说道:“当时情况太紧迫……只能明日下山,把他们,带回来安葬。”
“李大哥也……?”月娘惊疑不定地看向叶六郎。
落银亦紧张的不得了,直直地盯着叶六郎,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回答。


039:危险的人
更新时间201452 18:10:12  字数:2160

 叶六郎手上还都是血,他却浑然无觉地将手按到额头上,低头紧紧闭着双目,半晌,才重重地一点头,脸上的神色痛苦不堪。
“这路人之前听也没听过……身手都厉害非常,下手又狠毒……”史三猫后怕不已,还好他眼明手快,闪躲的及时,不然只怕也没了命。
可纵然他如何贪生怕死,这些人却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此际,他脸上也全是不做假的悲痛。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句话说得没错。
这也是落银最担心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真。
自从今天南风跟她表明了不愿下山打劫的心思之后,她就在琢磨着,如果今年这季春茶能有一个不错的收成,一切都能顺顺利利地按照她的计划发展,她便打算去说服寨主,让大家转行制茶,扩大茶园,趁早结束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可事情却不如她打算的那么美好。
“这下咱们寨子……全完了。”史三猫将双手插到披散着的头发里,哭丧着声音说道。
他们以往作恶,不外乎是以多欺少,在阵势上吓吓人,要真的杀人,他们是不会也不敢去做的,现在寨子里仅剩了他们几人,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老寨主和叶六郎则是不发一语,但心情如何并不难猜,想是跟史三猫的想法差不了多少。
气氛一时越发的凝重起来,王玉燕似也觉察到这一点,也不放声地哭了,转而低低的啜泣着。
……
※※※※※※※※
夕阳西下,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立在木刻的墓碑前。
“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娘,您安息吧!”
南风带着哭音说道,口气却是坚毅无比。
大哭了一场之后,这一夕之间,他似乎长大了太多。
李方氏哭晕在家里,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南风很清楚,从今往后,他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肩负着保护好这个家的责任。
落银转脸看向他,眼底现出一丝欣慰和钦佩。
她之前还很担心南风会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眼下看来,这个孩子,要比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要坚韧许多。
“你还有李婶,还有我爹和二娘,我和虫虫也会陪着你。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她的声音混合着寒风掠过山谷的声响,落在南风耳中,却分外的温暖。
他转过头去,眼里有些泪光,对着落银展开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来,然后稳稳地点头。
※※※※※※※※
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寨子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空寂,所有的欢声笑语,生机希望,都被那个可怕的染血之夜,瞬间抽离。
虫虫这几日来也是哭闹不止,怎么哄也哄不好,月娘和叶六郎一致认为是跟寨子里的事情有关,估计是有冤魂逗留在此,虫虫撞到了什么邪气。
小孩子能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一点古往今来都是众说纷纭。
于是,今日落银陪着南风下山给李方氏抓药的时候,月娘叮嘱她去望阳镇的寺庙中求个平安符回来辟邪。
“银子银子,先给银子!”
一听要抓药,少年人叩了叩柜台,看向落银和南风。
“哪一回少了你银钱了!”落银最看不得他这副嘴脸,回回来抓药都是这样。
这人便是去年给月娘治伤的少年大夫,姓方,单名一个瞒字。
南风从怀里掏出一串钱,丢到他面前,亦是没什么好口气,“快抓药!”
方瞒是个典型的见钱眼开,一看到钱,也不计较南风的口气好坏,乐滋滋地将钱收起来,吩咐着小厮按着药方去抓药。
临了,他检查了一遍,又吩咐道:“再送他们一钱白芷。”
这药方子里,大概是漏写了白芷。
南风和落银是没瞧见这一幕,见方瞒提着药走过来,对他俩展开了一个很职业的笑,然后说道:“欢迎下次再来。”
南风一把夺过药包,和落银二人很默契的送了方瞒一个凌冽的白眼。
下次再来?这不是咒着别人没个好吗!
真不知道怎会有这样的大夫。
“下回,咱们换个药铺抓药!”一出门,南风就皱着眉说道。
落银不置可否一笑。
方瞒这人虽是守财的很,但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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