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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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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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又是一笑,道:“他老人家现在只怕已经知道了。”
而且知道的或许要比他们来的更加极尽其详。
白古跟在她身边,不光是保护她的安危问题,间接也算是白世锦放在她身边的一双眼睛,她这边儿要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白古自是会在第一时间通知白世锦的。
见女儿遇到这种事情,尚且能表现的如此有条不紊,叶六郎不由地有些忏愧。
他这个做父亲的,方才那种冲动只会埋怨愤慨,完全不去想解决的方法的表现,实在太不济。
突然回头想想,从购置茶园到走到今天,叶记的一切几乎都是落银一个人在操持着,他只是帮了些微不足道的小忙儿。
一时间,愧由心生。
于此,不由地叹了口气说道:“爹脑子笨,一遇到事情就冲昏了头,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现在咱们要做什么,你就跟爹说,别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爹您说什么呢。”落银怪嗔了他一句之后,顿了顿,便道:“爹,晚些您和二娘去牢里看看二伯,应当明日才会提审,在这之前你们先去打点打点,免得他们让二伯吃苦。”
“好!我们待会儿就准备好银两过去。”叶六郎自然明白落银口中的打点是什么意思。
“我也去!”纪海立马出声说道。
她也要去看看叶流风。
“也好。”落银点点头。
“师傅,那我呢?我能做些什么事情?”拾香急着问道,生怕没她什么事情了一样。
“你就跟杜大哥留在铺子里看着。”落银说着,眼神微一扫过厅外看守的两名官兵。
直觉告诉落银,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她除了自己的人谁也不能相信。
拾香大抵是觉得落银给她分配的这个任务没什么分量,就相当于打打杂什么的,眼角微微向下耷拉了片刻,方应了一句是。
几人又围在一起相互交待了几句之后,叶六郎和月娘还有纪海就先去准备去牢里探视的事情去了。
杜泽和拾香,也依照落银的吩咐,一个去了前堂,一个去了茶库。
这两个地方,是最容易被人钻空子的。
落银便打算起身,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然而还没来得及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忽然听得厅外的官兵一阵发自肺腑的惊呼声,“,参见……参见睿郡王爷!”
荣寅来了!
落银微一诧异,心道这个人的消息怎么如此灵通,她这边刚一出事儿,后脚他就赶过来了。
心思稍定,落银就起身行礼,平素没人的时候,荣寅从不让她行礼,但今日有官府的人在场,这礼自然是不能免,她向来有这个分寸。
荣寅随口道了句‘免礼’,就大步走了进来,端看他束发整洁地高冠于头顶,一身简练的黑袍长靴却带着说不出的气势来,显是刚从军营操练回来,连身衣服都来不及去换,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近来已要入秋,士兵们在休整了一个夏日过后,重新投入进了严苛忙碌的训练中去,荣寅凡事喜欢亲自经手,方觉得安稳,故近日来一直在忙着军营中事。
刚一进了厅内,他就将落银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有任何闪失之后,方皱着眉对守在外面的官兵说道,“你们退下。”
   

正文、317:紧迫(封推加更

“是!奴才告退……!”两名官兵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迅速地退出了后院儿的范围。这可是睿郡王,手掌重兵,在朝堂之上谁人都要让其三分的人物,哪里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官兵开罪的起的。
“事情我都听说了——”荣寅看着落银说道,“这事情来的突然,其中定有蹊跷,我已经让万青去查了。你莫要过分忧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什么都没有问,就道有他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根本不曾怀疑这件事情如外面传言那般与落银有关,更不需要她去解释一句半句。
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任何时候,他永远都是信着她,站在她这一边的。
从不怀疑,从未动摇。
听完他的话,落银徒然觉得一颗心回到了原处,而后就对着他一点头。
有他在,好似什么问题都变得不再是问题。
接着,又有些担忧地问道:“此事牵扯兵部尚书府,应当不好查吧?”
“这个你尽管放心。”荣寅只道让她放心,并没有细说什么。
查归查,但能不能查出什么眉目来却是说不准的。
跟落银一样,荣寅也觉得这件事情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陈甫志同人无冤无仇乃是实情。
卢安淼是曾经拿武力来震慑过不少人,但陈家一家人又早已归入安亲王麾下,而陈甫志更是卢安淼的亲女婿,所以此事断不可能跟卢安淼有关。
若是其父兵部尚书陈衡得罪过的人,怎么说也不会把矛头指向一个缠/绵病榻,毫无价值的病公子身上。陈家子嗣繁多,陈衡光嫡子就有三位,庶子亦有四个。
除了年幼的老六和老七之外,再除去体弱的沉甫志,其余四位皆有职位在身。
说句难听的。陈衡没了陈甫志这个儿子,根本无关紧要,顶多就是心疼一阵儿。
所以怎么轮,也轮不到陈甫志。
荣寅将陈家的大致情况同落银讲说了一遍。落银也觉得这件事情实在蹊跷的厉害。
凶手大费心机的去杀害一个可有可无的陈家长子,这说出去,当真令人费解。
而这慎密的手段,绝不可能是误杀,想来是预谋了许久。
凶手的杀人动机根本猜不透,如此一来,就很难锁定凶手的范围。
他们能想到的,想必官府也已经想到了,就因为找不到可疑的对象,但又不能对这桩大案置之不理。才对唯一跟此案沾到边儿的叶记大肆发作。
想来真也是够倒霉的,就这样无辜地被牵扯了进去。
“我想去陈府一趟。”落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去陈府?”荣寅拿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落银。
这件事情的关键就是在叶记卖出去的茶叶里发现了致死的毒,官府又封了叶记的铺子,所以想必此刻陈府中人已经认定了叶记就是真凶,已经恨透了叶记的人。
这个时候落银过去。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嗯。”落银毫不迟疑地点头,方才荣寅来之前,她就是打算去陈府的。
“这个时候你去陈府作何!”荣寅口气里含了些训斥,“难不成你要去跟他们理论,企图打消他们的怀疑不成?”
这么天真,可真不像叶落银。
落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根本不会听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等我将事情查明再说——”荣寅怕她胡来似得,又补了一句,“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你现在身份敏感,不宜出面。”
落银脸色正了正,摇了头说道。“我认为事情的关键还是在死者陈甫志的身上,与其大费周折的去调查其它,倒不如直接从陈甫志身上下手。”
人都死了,从一个死人身上能查出什么来?
荣寅眉间闪过一丝疑惑。
“你是说……”
落银点点头,眼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来。道:“如果真的查不出什么来,再想旁的办法吧。”
“可你的身份不宜出现在陈家。”荣寅提醒了一句。
落银一挑眉,反问道:“这有何难?”
……
半个时辰后,睿郡王府的马车来到了陈府门前。
陈府门前停着不少马车,多是奢华隆重,想是陈衡官场中的好友得了消息,前来悼念的。
府前镇宅的一人高有余的石狮上绕了两圈白色的绸布,衬着两头原本雄伟不凡的石狮似乎都带着种难言的哀伤沉重。
这是乐宁的规矩,家中有丧便会在门前挂起白绸,直到下葬之后过了头七才会撤去。
身着麻布素缟的家丁一左一右立在大门两侧。
家丁认出了这是哪个府里的马车,一个连忙诚惶诚恐地去迎,另个则是小跑着前去禀告了陈衡。
只见一身素黑的睿郡王从马车里出来,身旁跟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厮。
“奴才参见睿郡王——”陈府家丁忙地俯首见礼。
“免礼。”不怒而威的声音传入家丁的耳中,家丁面色恭谨地起了身。
不多时,府内就行出了一位身材高大魁梧不凡,有着一张国字脸的年轻男子。
男子同样身披素缟,疾步来到荣寅跟前,行礼道:“见过睿郡王——睿郡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这是陈家的嫡出二少爷,也就是陈甫志的二弟陈甫言,现也在兵部就职,在城内乃是出了名儿的专横跋扈,欺软怕硬。
“不必多礼。”荣寅抬手虚扶了一把。
“家父因大兄突逝,经不住打击,现下卧病在床不便亲自来迎,便让甫言代之,怠慢指出,万望睿郡王海涵。”陈甫言面含愧色地说道。
荣寅面上不漏声色,微一颔首,道:“无妨,本王只是来送陈大公子一程,还望二公子转告陈大人,节哀顺变,保重身子为先。”
“多谢郡王体恤,甫言一定转告父亲。”陈甫言侧身让道儿,恭敬地说道:“郡王请——”
荣寅一颔首,负手迈进了府门内,身后青衣小厮垂首紧跟其后。
陈甫言随之提步入内,荣寅看不到的时候,他眼中这才浮现了浓浓的疑惑。
荣寅做事果伐,与人相交也是亦然,平素想攀交的人多是失望而归,他们陈家也试着巴结过,但诸般无果。荣寅更是从未主动来过陈府,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来悼念鲜少谋面的陈甫志了?
若是换在从前,陈衡定然喜不胜收,别说是心里不舒服了,就是摔断了腿被人抬着,那也定是要过来亲迎的。
可现在,局势已然分明,陈家前几日刚受到卢安淼的示意,不必再去拉拢荣寅。
现如今整个朝堂都已经陷入了非友即敌的状态中去。
但是,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面子功夫依然要做,只是做的漂亮与否就不那么重要了,能应付的过去,不留下什么把柄就成。
扮成了小厮模样的落银也是察觉到了陈家对荣寅的态度问题。
郡王前来,甭管怎么说,家主在在家的情况下,万般不适也该出来亲自相迎的,纵然是在丧子的情况下。虽然这么一说似乎有些不人道,但尊卑规矩,就是如此。
荣寅却浑然无觉一般,面色不改地在家丁的引路之下,朝着灵堂的方向稳步走去。
落银不由地默了默。
他哪里能看不出来陈家的态度。
审时度势,乃是他之所长,所以来之前,他定早已预料到了会是此种情形。
他堂堂一个睿郡王,何曾需要看一点点他人的脸色。又何曾在明知别人不怎么欢迎的情况下,非要执意前来。
却偏偏为了顺着她的意。
落银看了一眼他挺拔的背影,走快了两步跟了上去,垂着头用只二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欠你一回……”
须臾,就听头顶传来了他刻意压低却不掩饰不悦的声音,“又犯什么傻?”
落银微微一撇嘴,没再多言。
陈甫志的尸身暂时被安放在偏院中临时收拾出的灵堂里。
刚一进院儿,就听得僧人诵经和木鱼敲打的声音交杂着响起。
“父亲说了,要为枉死的大兄超度,直到真相大白真凶被绳之以法,再为大兄安葬——决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陈甫言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恨意。
他跟陈甫志的关系是极好的。
按理来说,大宅里兄弟情深乃是很少见的事情,但大抵是由于陈甫志身子自幼羸弱,不堪撑起陈家大业,故陈衡一直全力培养着二儿子陈甫言。
没有了利益纷争的前提之下,一母同胞的兄弟情分便毫无顾忌的展现了出来。
落银听了不禁皱眉。
怪不得。
怪不得官府的动作那么果断,那么迅速。
原来是陈家逼得太紧。
再这样下去,难保官府不会迫于陈家的巨大压力之下,草草结案。
他们只是稍有些名气,却刚起步的茶商而已,对于府衙来说,死便死了,不过如草芥一般,比不得陈家的官威。
看来,必须要尽快查明真相了。赶在陈家的耐心被彻底耗尽之前……
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落银忽然心如擂鼓。
因为她知道,这件事牵连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还有她身后的叶记茶铺,和整个叶家。

正文、318:哪里不对劲

荣寅似有所查一般,暗暗握住了她不觉间已经冒起了冷汗的手掌。
轻声道了两个字,“有我。”
二人走的近,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外人瞧不出他这个小动作来,落银却犹如被火烫到了一般,忙地将人甩开,生怕旁人看出端倪来。
见她如此,荣寅拿手摸了摸鼻子,无声一笑。
灵堂中,十余位身披袈裟的高僧围着棺木闭目诵经,一手竖起在前胸,一手敲打这木鱼,梆梆有声。
两侧守灵的家眷有的痛哭流涕,有的黯然垂泪,却不见陈衡和其正房夫人的踪影,联想到方才陈甫言所说,想是夫妻二人受不住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痛打击,被下人送回房歇整去了。
在陈甫言的提醒下,众人哭声渐止,纷纷起身行礼。
荣寅看的有些窝心,没由来的想到了当初父母双双逝去,他跪在灵堂中每日每夜的守灵,最后昏厥过去的情形。
“不必多礼,本王只是来看一看陈大公子而已。”
“谢郡王……”家眷们参差不齐地说道,逐一回到原位,大许是碍于荣寅在场,将哭声压制了许多。
入目满眼的麻衣和素缟,人人皆一副悲伤难抑的模样,个个冷眼朦胧,竟也让人无法分清,哪个是真心的难受,哪个是装模作样。
“郡王爷请便吧。”作为陈甫志的未亡人,卢清芙带着荣寅来到了安放陈甫志尸身的棺木旁,就退到了燃着值钱的火盆前,跪坐了下去。
落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
就见卢清芙虽然没怎么哭,但却是满眼的红血丝,看起来是疲惫到了极点。
卢清芙向来爱面子重形象的,安亲王府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差。
可落银却想起,那日在茶楼中,她抱着荣寅哭着说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可谓是把女儿家的矜持和颜面尽数抛出去了。
所以说到底,还是对这死去的丈夫,没有太深的感情罢。
落银不便多想,随着荣寅一同来到了棺木前。
因天气尚热。为了防止尸体太快腐化,尸身旁放置着许多的寒冰,一走近棺木旁,只觉得一阵阵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荣寅怕落银见了尸体会害怕,有意挡在她身前,打算自己一探究竟。
然而却见落银绕过他背后,走到了内侧去。
如此一来,外人只见是睿郡王对着棺木里的死者哀悼,却看不到那身材娇小的小厮正拿一种极为专注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里头的尸体。
尸身并算不得恐怖。面色苍白无比,眼睛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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