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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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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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中有一个人,说了实话,他就是凶手,另一个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并不适合照顾你,所以才出来顶罪。所以……我只要知道你跟你父母哪一位的感情更深一些,大概谜底就会出来了。”

  徐悠悠其实心里也没底,只是想想这家人现在完全没有意义地行为,她决定孤注一掷,赌一把。

  孙博彦陷入了长久地沉默。

  江守言赶快趁热打铁,“我知道你们一家感情很好,可是如果你们都不说实话,最后很可能全家都会被判刑。你们这么做无非是希望剩下的人能好好活下去,如果你是凶手,法官会考虑你地情况从轻量刑,如果你不是凶手,最多是个帮凶,那判刑就更轻了……你父母这样为你考虑,难道你就无动于衷吗?你真的忍心一家人都因为你受牵连吗?”

  “是我害了他们。”孙博彦轻轻的说。

  “你父亲本来是想替你顶罪吧?”

  “是。”孙博彦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他,他没想到你们会发现我脚上的伤。”

  “是他杀了蒋红蕾孙博彦没有说话。

  “还是你母亲?”

  “我……我……”孙博彦抬起头,眼里都是泪水,轻轻一动,眼泪就掉下来,“我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

  “是你母亲杀了蒋红蕾,对吗?”江守言冷静的说。

  孙博彦抽泣着,结结巴巴的讲述经过,“我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和鲁景伦去他家杂货铺玩,鲁景伦偷偷从抽屉里拿了两张五块钱,给了我一张,说带我去玩游戏机,我那时候傻,什么都不懂,刚想把钱放到口袋里,蒋阿姨就进来了,她当时看到也没说什么,骂了我跟景伦一顿,就让我们走了。本来这件事我都忘记了,谁知道两年前我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景伦不好好学习,只考了一个三流学校,从那以后,蒋阿姨就开始看我不顺眼,后来景伦不上学以后,她的脾气就更古怪了……那天我在楼梯口遇到她,她正要回家,看到我,却突然停下来,我想跑也来不及了,她就开始骂我……我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不肯放过我,见人就说,连我同学来找我,她也要宣扬一番……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我不敢给我爸妈说,怕他们吵架,这些年我拼命读书,想忘了这件事,可是我越努力,她就越生气,她还给我的班主任写过匿名信,说我一辈子都是小偷,成不了大气……”

  “那天也是,她不停的冷嘲热讽,我……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我指向让她闭嘴,可是她还是一直骂,一直骂……后来她流血了,我才突然醒过来,赶快松开她,我跟她道歉,可是她根本不理我……这时候,我,我妈突然从后来出来,她手里拿着砖头,就……”

  孙博彦泣不成声,已经说不下去了。

  徐悠悠心里一阵悲痛。孩子年岁相仿,父母自然就喜欢对比,鲁景伦不思上进,相较之下,孙博彦的好就成了蒋红蕾的眼中钉,更不要说她本来就因为脑瘤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写的可能不是很悲痛,汗。其实这个故事是我从《知音》还是《家庭》上看到的,做了适当的调整,杂志上说的凶手就是这个男孩,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我把凶手给改成母亲了。毕竟照抄是非常不好的行为……。Ps,故事是抄的,但是手法可是自己编的哦,保证原创。

网友上传章节 空巢 25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徐悠悠倒了一杯水递给孙博彦,孙博彦握着水杯,也不喝,过了一会才说,“蒋阿姨倒在地上,我妈当时就像疯了一样,拿着砖头不停的砸下去,我吓坏了,一直哭,后来蒋阿姨不说话了,我妈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砖头。我想去看看蒋阿姨死了没有,刚走到她身边,她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脚,我吓的大喊,我妈又赶紧过来补了几下,后来蒋阿姨就不动了。可是她的手还是紧紧抓着我的脚腕,我妈急了,用力的一掰,我听见骨头碎了的声音……”

  孙博彦说话的时候一直不停的抖,声音支离破碎。

  “发生那件事以后,我就没想过要逃,我无数次想去自首,可是我不敢。如果是凶手是我一个人,我一定会这么做,但是不是……我不能连累我妈妈。当时我妈说分尸,就回家拿工具,她让我先回去休息,过了一会她回来,说房门锁了进不去。后来她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房门是关着的,而且蒋阿姨的人缘也不好,警方不会这么快怀疑我们的。谁知道我们等了三天,鲁景伦都没有报警,这时候家属区的人已经闻到味道了,这几天我过的很痛苦,每天都心惊胆战,后来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想偷偷过去看看情况。我去了那儿以后,发现窗户开着,纱窗上爬满了苍蝇,我当时吓坏了,想也没想就赶快过去关上窗户……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要嫁祸鲁景伦。我就是看着那苍蝇觉得很恶

  江守言问,“你们就没想着从窗户进去?”

  孙博彦摇头,“我没想过,就是想到了我也不敢。”

  “你接着说吧。”

  “我关好窗户以后,本来想走。可是突然想起鲁景伦,我觉得我对不起他……我知道他不喜欢蒋阿姨,可是那毕竟是她妈妈……最后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打了电话报警了。”

  “我打完电话就回家,告诉我妈这件事。我妈很生气。说我没事找事,可是事情已经到那个地步,她也没办法。就安慰我,让我别着急,有什么事她来想办法。我那天见了你们其实腿都在抖。你们都以为我是被尸体吓到,其实……我每天都做噩梦,梦见蒋阿姨来找我报仇,她满脸都是血……”

  孙博彦痛苦的捂住脸。

  连江守言心里都有些沧然。这个悲剧,到底是谁之过?孙博彦因为长期压抑导致爆发,王雅如爱子心切慌不择路,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蒋红蕾却因为脑瘤而无法控制情绪……悲剧的产生,必定有无数误会相伴,只是这个结果。却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本来这些事我爸一点都不知情。就在你们警方来地前一天,我洗澡的时候被我爸发现了脚上的淤青。他问我怎么回事,我从小没有对他撒过谎。他一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后来我妈见瞒不过去。就说了实话。我爸当时很生气。要我们去自首,可是我妈说。我要是有了案底,这辈子就完了……我爸有些犹豫,第二天上班地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在车间里摔倒,被地上的铁水给烫伤了。他晚上回来,我妈告诉他,警察来问过话。我爸想了想就说,如果警方再来地话,就由他来顶罪吧。他说他脚上的烫伤就是老天派他来帮我的……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哭成一团……我真后悔,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不去打蒋阿姨,而是跑掉的话,现在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你们都没有想到,我们一开始怀疑的就是你。所以本来商量好地口供完全没用,这才导致在你们家的时候,三口人都承认是自己杀了人。”徐悠悠接着说。

  孙博彦摇头,“你错了。我一开始就没准备让我爸替我顶罪,当然我也不会把我妈供出来,我本来都想好一个人承担了。”

  徐悠悠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母亲这么爱你,怎么可能让你顶罪呢?你父亲又认为自己腿上的伤刚好可以掩护你,当然也会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其实不管我们当初怀疑谁,结果恐怕都是一样的……”

  孙博彦低下头不说话了。

  爱是责任,也是负担。即便这样的结果让人唏嘘,孙家的人恐怕心里也是热的,在这样的为难关头,所有人团结在一起,虽然给警方破案造成了一定地难度,可是这几个人确是不离不弃。江守言当警察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相亲相爱的一家,因而更加扼腕痛惜。

  王雅如对这个结果倒是松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她只求孙博彦的罪名能够轻一点。她曾经告诉警方,杀死蒋红蕾地砖头被埋在了楼下的花园,可是事后却没有发现。最后孙博彦终于交代,他害怕母亲认罪,于是把砖头藏了起来。后来警方在他地指点下,终于找到了埋在孙博彦学校操场一棵桉树下地砖头,上面还有王雅如沾着蒋红蕾血的指纹。

  孙强好像一下老了二十岁,他涉嫌妨碍司法公正,也会一起接受审判。

  江守言接手这个案子刚刚一天,就抓到了真凶,本来是很开心地事,可是终于忙完,从警局出来,他却是一脸沉重。“孟醒……”他叫。

  站在他身边的孟醒点头,“嗯?”

  “要是我杀了人,你会帮我顶罪吗?”

  孟醒半张着嘴,半晌才说,“我会。”

  江守言还没说话,孟醒接着说,“你信吗?”

  “我就知道!”江守言看着远方的夜空叹口气,“我今天一直在想,如果我杀了人,会有谁帮我顶罪……”“那是不可能的。正常来说,我们都会劝你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孟醒喋喋不休。

  徐悠悠安静的站在一边。江守言的意思她懂……他不是希望有人帮他,他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个人可以不计代价的,不离不弃的,抛却一起的,哪怕只是盲目的,永远站在他身边。

  这个问题徐悠悠也想过……但是她知道,永远不会有那样一个人出现。永远。

网友上传章节 空巢 26 乌龟的本能

    接下来是稍显轻松的一个月。

  警局里的工作不忙,徐悠悠有了大把的时间在医院陪项爸爸。做完手术,按照医生的吩咐要休养一段日子,两个星期以后开始接受放射治疗。

  这是很辛苦的过程。项爸爸对于疼痛的承受能力非常一般,于是加倍的难过。乳癌切除手术过后三四天,医生便建议他做些适量的运动,这是为了防止局部水肿和关节僵硬。项爸爸怕疼,不肯动,徐悠悠只好趁他睡着的时候轻轻按摩;拆线以后,医生又安排了康复治疗,帮助他消肿止痛和预防肌肉萎缩,项爸爸每天都想尽办法逃避,就算徐悠悠磨破嘴皮,他也还是耍赖,每次都要医生三催四请;最难挨的是放射治疗,呕吐口干味觉迟钝,最重要的是心情,他的心情从开始做放射治疗起,就沉在谷底,大多数时候呆坐着,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医生说这种情况很常见,只要家人多关心他,多跟他说话,过一段时间总会好的。

  项依然已经把公司的大部分工作都放下,几乎全力在医院里陪着项爸爸,她和徐悠悠一个白天一个晚上轮流看护。本来是请了看护的,项爸爸发脾气把人家赶了出去。他生病以后一直脾气不好。家里有个病人,生活就会一团乱,一个月不到,徐悠悠瘦的下巴都尖了,依然更是糟糕,三天两头的感冒,前天还在医院晕倒了……

  生活是一团糟。徐悠悠知道自己不应该抱怨,项爸爸对她那么好,她生病的时候他也是不眠不休的照顾她……可是,在项爸爸又一次发脾气摔碎了她辛苦熬了四个钟头的川贝马蹄鹧鸪汤。她终于忍不住哭了。

  哭也不敢大声哭。找来笤帚拖把,把病房打扫干净,在水房一边洗拖把一边小声哭。她觉得委屈。没办法不委屈。她不能和项依然一样,板着脸说。“不听话我就不管你了。”项爸爸每次听到这句话都马上变地乖乖的,他就好像个孩子。可是徐悠悠不行,她只能一次次的堆着笑脸,看他发脾气耍赖。

  徐悠悠知道,项爸爸对她。和对依然是一样地,他当她是另一个女儿,所以无所顾忌,所以任性妄为……可是她不行,她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对他翻脸。

  他最经常说的话是,“我会死吧?”

  项依然会回答,“我们都会死。”徐悠悠只会说,“你不要想太多了。医生都说癌细胞已经控制住了。”

  她知道他不想听这个答案,可是她又能说什么?说你蛮不讲理,无理取闹。惹是生非,你明明没事还要折腾所有人。我又不是你女儿。凭什么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心里都和她一样。住着一只魔鬼。

  徐悠悠擦擦眼泪,提着拖把回病房。魔鬼也好,天使也好,该做地事不都是要继续吗?

  项擎朗下了班,先回家看了看依然,确定她没事,这才来了医院。水房门口,遇到了徐悠悠,他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又发脾气了?”

  徐悠悠摇摇头,“有点累,困的。”

  项擎朗明显不相信,“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以后也别过来了,我去找个护工。”项擎朗很烦,不是一般的烦,本来他就是没耐心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他从小视之为仇人的人,能想到过来看他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有心情开导他,“都是惯出来地毛病。”他不高兴的说。

  刚才看了依然,已经觉得心里不爽了,现在再看看徐悠悠,偌大两个黑眼圈,乍看还以为是国宝呢。

  “我没事。还有三天就出院了,花那冤枉钱干什么?”徐悠悠腰酸背痛,实在坚持不住,靠在墙上说。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几天没好好上班了?警局请你来就是干这事的?”项擎朗嘴里骂着,也还是接过徐悠悠手里的拖把。

  徐悠悠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这不是最近也没什么事吗?”

  “没事你就回家呆着去!你真当他是你爸啊?”

  徐悠悠不说话了。她累的大脑死机,什么都不想去想了。谁的爸爸都没关系,只要再坚持三天,出了院就好了……

  项擎朗却以为自己的话说重了,叹口气,“他有什么好?当他的小孩就剩做牛做马还要提防他哪天吃错药,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你不是说原谅他了吗?”徐悠悠有气无力地说。

  项擎朗摆摆手,不耐烦的说,“算了,算了。不说这事了。你要是委屈,就跟他说,他又不是你爹,这么伺候着还不满意,什么毛病!”

  “说什么啊。他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你哭什么?你能理解他,他不理解你,你就不觉得憋屈?”

  “我觉得他没把我当外人。”徐悠悠垂头丧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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