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西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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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西元前-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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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谁来恋上猪八戒,唐僧应该去爱谁?    
      苏梅在做爱的高潮呼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面对肉体的欲望,我充耳不闻。她从背后怀抱住我,五指陷入胸膛。年轻的我们有时洒脱有时忧郁。洒脱的时候,不理会全世界,在热闹的商场门前甜蜜热吻;忧郁的时候,互相安抚。    
      与猴子相恋三年的女友提出分手,原因是她喜欢上一个会弹吉他的校园歌手。猴子丢下电话便和我杀回南安。我们徘徊在学校外,直至那个帅气的男孩和猴子的女友手挽手走出。猴子点燃一支烟,把男孩踩在脚下,说你弹首歌来听听。男孩说你打吧,打死了我还是爱她。猴子低头要给女友最后一吻,男孩一吉他袭来……弦断了。泪流了。吻过了。    
      约安绮喝茶。安绮前几天大病一场,人瘦了后,又胖了。恍恍惚惚里,仿佛过去许多年。她说看见我关上一扇门,窗户敞开,她穿着白色长裙,像《午夜凶铃》里的贞子,从井内爬出,睡眠在阳光下。等待梦都飘流过后,病就跑了。    
      “你说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喜欢。说不喜欢了,又是真的不喜欢了?”    
      我没回答。    
      “那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吗?”    
      我轻轻点头。    
      “我要吃柚子。”她指指外头的水果摊,“最大个的,我能一口气吃完。”    
      不断加水的薰衣草茶,四斤半的柚子,一包香烟,两小时的会面。我们的笑容写在脸上。她说,在众多男友中,我最愚蠢。我说,在万千少女里,她吃相奇丑。    
      “曾经有个脑震荡的家伙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会不会后悔莫及?”我问。    
      安绮说:“等到分手的今天,那个男人对我说了四个字——不喜欢你。要在这四个字前加上限期,会不会是万万年?”    
      张超刮干净胡茬,这小子混上学校演讲协会的会长。他说很久没有与程浩和林伟碰面了,听说他们又做起地域文化的买卖,跑到西藏进货去了。    
      猴子说第一次握砍刀的人,手脚自然颤抖。他站在二十三的队伍之中,用红布将右手和砍刀缠绕紧,随着一声呐喊,便杀到最前。我说你这人脑子有坑啊,又不是老手乖乖藏在后面弄几刀就成了。猴子撕裂衣服,左臂一道血淋淋的伤。他说,那场面,不管有没有仇,朝死里砍就对了,猴子运气好,把对方的老大严重砍伤。    
      回到西番后,猴子常会带不同香水味的女孩回来过夜,我被迫和老枯睡一间房。第二天早上被争吵唤醒,女的说:“你他妈上完我就不认账?”猴子说:“老子就愿意玩你怎么样?”猴子抚摸红肿的双颊,坐着默默不语。    
      最近老枯常和个黄头发的青年泡在一起。我和猴子看见老枯和他抽烟吃喝,老枯说和这类人玩今后绝不会被欺负了。猴子说:“X他个小混混有什么势力,你还不如跟我。”老枯说:“多认识人没有坏处吧。”    
      信用卡里剩下三百元。猴子加入西番A区的大社团,顺利当上三把手。猴子请我吃炭烧牛排,说他的场子还缺些人,我拒绝了。    
      苏梅生日就在明天,我买了红酒和烟花。    
      那些忙碌于情爱的日子后,我和苏梅坐在大海边看着浮云。凝视彼此熟悉的面容,心里有些甜,又泛着微微的痛。凌晨,烟花窜入空中,散开成绚丽的花火。苏梅忽然问我,要是她男友现在出现怎么办?我忘了是在哭还是笑,回答说:“那你想把我藏在哪里?”    
    


安静安静(5)

      五    
      接到程浩的死讯是在半月后,我匆忙赶回南安。看到林伟的时候,我险些认不出,他走路跌跌撞撞,几次快要摔倒。从张超口里得知,程浩搭乘的长途客车严重超载,冲下山崖。林伟变得忧     
    郁,他悔恨为省下一百元而买的廉价车票,悔恨程浩上车前与他发生的小口角,一个男人不停地流泪,哭着说,看着程浩坐在那辆破旧的小巴上,朝远方开去。    
      葬礼那天张超、安绮和我去参加,我们三人坐在台下,程浩睡在黑白照片里。这样的事情不管隔多久我都难以忘记。记得安绮和我说,原来以为死亡离我们遥远,可是现在却很逼近。    
      林伟无法行走,终日躺在床上,吃很少的食物。我和张超每次走入他的房间,都感觉快要窒息的静。这种静压迫得我们想到死。    
      我请假留在南安,陪在林伟身边,或者说是林伟陪在我们身边。我觉得我们都像是时间的乞讨者,乞讨一天天的忘却。安绮来时会带快餐和水果,然后收拾散落满地的烟头。烟头一天天地减少,我们也一天天长大。    
      只有一次和苏梅讲电话,她说和男友已经摊牌。我说:“等以后说吧,我没心情。”她哭了:“什么叫没心情,长长的感情我可以为你说放弃就放弃,我难过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说会第一时间赶来不让我难过的吗?”    
      张超支起大锅,烧了四人的合照,烧了程浩最爱穿的那件蓝色毛衣,林伟拿出三千元,说是他们西藏之旅赚的。我说,“烧钱犯法,还是留着吧。”林伟喉咙沙哑,说话时有很重的鼻音,只是说:“烧了,烧了。”    
      回到西番那晚,我和苏梅去了旅馆,我们不停地做爱。中途说话,苏梅说:“翁家明,我爱你。”我抚摸她动人的躯体,在最高潮时一股空前的孤寂袭入心脏。我抱着苏梅,仍无法摆脱孤寂。    
      屋内只有猴子在抽烟。我找不到老枯的衣服,问猴子:“老枯呢?”猴子指指额前的纱布。前天,猴子和老枯喝了很多酒,猴子说:“你别跟黄毛混了,他明着骗你的钱。”老枯说:“你有本事,女朋友不照样和人跑了。”猴子火了,给了老枯一拳。老枯愤怒地看着猴子,猴子说:“看什么看,有种拿啤酒瓶捶我,操他妈!”老枯一瓶子砸下……    
      老枯搬走后的第三天,路口的韩国餐店贴出“转让”的牌子。我恋上平淡。平淡的生活把我一天天养着,承受命运的波澜不惊。有天和苏梅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回味刚看过的电影。苏梅跳到我面前,笑着说:“翁家明,我和他分手了。”两人抱着,什么都不想了,就这样吧。    
      林伟叫我回南安,说他请吃饭。我和张超和林伟三人坐在常去的大排档里,猪皮汤、炒饭和烧肉,吞到连渣不剩。喝了许多酒,饭后他们抬我去赶回西番的末班车。车还有三十分钟才开出,我们坐在候车厅,酒醒了大半。我问林伟:“为什么要请吃饭?”他说:“想请就请吧,今后我们的联络肯定会越来越淡。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我抬头看着天空,忽然觉得好安静。仿佛一切都已过去,又似未曾开始。烟盒里刚好剩下三支烟,三人默默抽完手上的烟,分手离开。    
    


爸,我回来了-直面家庭暴力爸,我回来了(1)

      这两天,不看电视的我每天都准时守在“音乐排行榜”看周杰伦的MTV《爸,你回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触及家庭暴力这个问题的流行歌曲。    
         
      与某同事谈及该部MTV时,她认为现在的家庭暴力只存在于农村,在城市里这种情况不太可能。真是这样吗?我们的家庭真的很和睦很温馨而没有一点点暴力的痕迹?对于这个问题,我想我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从小我就亲眼目睹并在其中长大成人。    
      我的母亲,二十多年前毕业于南京电力学校,并在那个特殊的时代完全不能自主地从南京被分来浙江。之后,她认识了我的父亲,开始了她一生中长达二十年的惨无人道的黑暗生活。生父是个心胸狭隘、嫉妒心极强的人,年轻时代的母亲文静而美丽,对于一位千里迢迢从外地过来的女孩子,身边的人们总是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关怀,但善良的人们绝对没有想到,就是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友善却给母亲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非人折磨。    
      只要有异性同母亲讲了话或者笑了笑,无论他老到八十岁少至十八岁,当晚母亲雪白的肌肤上就会留下整块整块的乌紫。    
      那年母亲刚刚生下我,还在月子里,当时我们家还住单位大院,父亲让母亲自己去院子里的水井担水,一位邻居家的男士实在看不下去,就帮母亲担水回屋,并再三告诫母亲这段时间千万不可接触冷水。当晚父亲用布堵塞住母亲的嘴,用木头衣架和鞋底狠狠地抽打母亲。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已早早懂事,母亲最要好的同学来看望她,要面子的母亲面对关心的询问,死也不肯说出被虐待的真相,我偷偷地把阿姨拉到一边:“阿姨,爸爸又打妈妈了,她叫我不要告诉你。”    
      生父嗜酒,每当他喝过头后,就是母亲的世界末日。他喜欢痛斥因为找了母亲才使他百般不顺,之后就是掀翻桌子,开始揍人。    
      搬家后我们家住二楼,朝东的一扇窗子可以和对面二、三层的邻居对望,而且距离最多只有七八米。有一回,生父又在酒后暴打母亲,并把她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撕成碎片,将母亲的书架用斧头劈成条状,边打母亲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话——从母亲到外婆再到外婆的母亲,全都骂了个遍,     
    还不停地威胁母亲:“我叫你再同男人笑,我叫你再同他们讲话!”屋内一片狼藉,满地是碎布料、碎木片还有母亲被生父扯下来的头发。面对邻居看过来的同情的目光,当时年仅四岁的小小的我,不声不响地站上一张小椅子,再从椅子爬到桌子上,踮起脚尖把窗帘轻轻拉上。    
      每年回外婆家过年,母亲就会要求我严守口风,哪个亲戚都也不准说。母亲瞒得实在太好了,以至于多年以后我长大成人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而向外界求援解救母亲时,妈妈的亲朋好友都感到十分地震惊和意外。    
      然而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以这种逆来顺受的态度任由父亲虐待尽一个女人生命中最好的二十年?    
      老外婆并不糊涂,她深深地担心着这个远在他乡的小女儿,每年回去,她都把我悄悄地拉到一边问:“你爸爸打妈妈了吗?”    
      怎么不打?我记得很清楚母亲的尾椎骨有两次被他踢断,小腿骨被踩成骨裂,小手指被扭骨折,这些年来每逢阴雨天气,母亲老伤处就疼痛不已。    
      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我以为我长大了,可以保护母亲了,所以在父亲一次次殴打母亲的时候我一次次站了出来。有一回,为了某男性领导(已有六十高龄)为母亲的受虐劝说了父亲几句,当晚回家,父亲就把母亲踩在地上拳脚相加,少年的我的愤怒像岩浆般再也无法扼止,喷薄而出,我随手抓起一把火钎对着父亲就扔了过去(或许每天在这样的环境里熏陶,我大约也有些暴力倾向吧?)。这可捅了马蜂窝了,之前父亲对我还算宠爱,这么一来,他的目标顿时转移。我记得他直奔厨房,操起一把剁肉的大刀向我冲来。母亲吓得脸色发青,叫我快躲进房间。我却还犟在那里直嚷嚷:“我今天让他剁,我死了他也得判刑,值!”后来是母亲拼命把我推进房间并把门锁了起来,这个房间的木门上留下了父亲用菜刀劈砍的痕迹。    
    


爸,我回来了-直面家庭暴力爸,我回来了(2)

     我问过一位同龄女孩,如果将来成家后你先生打你,你会怎么办?她说我打回去,或者离婚。是的,二十年后,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新成长起来的我们这一代女孩子,不可能再像母亲那辈人那样打落牙齿和血吞。可是,在家庭暴力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又怎么能忘却那恐怖的一幕幕     
    ?    
      即使在父母离婚数年后,即使在我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后,我还是经常整夜整夜做着同样的梦。梦境有两种,但地点都是那个家。一种是我不停地在逃,父亲不断地追赶,我从这个房间逃到那个房间,然后冲出房门,从楼上直接跳下去,之后躲在暗处开始打电话给110报警,但手机不知是怎么了,1……1……0……这么简单的三个数字,无论我如何努力却怎么都拨不出去,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大汗淋淋地醒来……;还有一种就是阳台上有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持枪爬了上来,我躲在一张桌子下面,母亲为了保护我拿了把枪与他对射,可不知道为什么,双方火力都很猛,但却怎么都打不中要害。我悄悄地从桌下瞄准,然后只放了一枪,就见那个男人直直地从阳台上仰面朝天地摔了下去……    
      就是这样两个梦境,我不断地重复着,总是从这个梦境中醒来,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当父亲终于背叛家庭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的时候,他要求离婚,但他很聪明,他要母亲主动提出离婚,这样他将不用担负“抛妻弃女”的罪名。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转移了值钱的东西,并不断摔打家里的各种物品,包括母亲惟一用来解闷的电视机,打人更成了家常便饭。那些日子,我不是怕,而是非常怕,我怕他这种打法会把母亲打死,所以我终于向老家的亲戚们摊了底牌。亲人们震惊了,远在南昌的大姨父先做代表赶过来了解情况。即使如此,我的大姨父,也被我生父污蔑为和母亲有不正当关系,并以自己有黑社会关系作要挟把姨父生生给逼了回去。    
      这些年,我不敢和母亲一起睡觉,因为每到半夜,妈妈都会做恶梦,她会在梦中哭喊:“杀人了,快跑啊!”    
      这难道还不是家庭暴力?不!这就是发生在我生活中的活生生、赤裸裸的家庭暴力!父亲依然以他伪善的嘴脸威逼我们继续沉默,但我不能沉默一辈子,所以我要把我见到的事实揭露出来,我要告诉所有的人:家庭暴力它存在,并且就在我们身边!    
    


完美主义-完美状态完美主义(1)

      汽车停在第三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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