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2-丛飞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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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2-丛飞震撼-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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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往外走——她们兜里根本没钱啊。丛飞早知她们的心思,把姐妹两个叫住,一掏,口袋里一共一百多元全掏了出来,其中还有十几枚硬币,数也不数,一古脑儿塞进姐俩兜里……    
    罗艳燕、罗艳梅得知记者到了县城,课也不上了,满头大汗跑来,要求一定看看“爸爸”的录像。面对屏幕中躺在病榻上的丛飞,姐俩伏在床边号啕大哭……    
    陈贞梅、陈鸿——    
    17岁的陈贞梅和13岁的陈鸿是一对苗族姐妹,她们家在官寨乡青山村,是一个四代同堂的大家族。祖奶、祖父和祖母年事已高,丧失了劳动能力,父亲腿有残疾,干不了农活,长年外出打短工,一年到头寄不回几个钱。3位老人加上两个上学的孩子,全靠母亲一年四季起早贪黑种地养活。一起生活的小叔两个月前又因病去世,留下一个婶婶和两个年幼的孩子,使这个大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丛飞震撼》 第二部分让泪水作证(4)

    在织金县平远中学,特区报记者见到正在读高一的陈贞梅。她个子不高,脸色苍白,身体十分瘦弱,她含泪告诉记者,妈妈种的粮食只勉强够一家人吃饭,根本没钱供我们读书。要不是2001年遇上丛飞“爸爸”,我和妹妹早就失学回家了。2003年,陈贞梅不幸患上肝炎,家里没钱送她到正规医院看病,妈妈只好领着她到处找土医吃草药,治疗了半年,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她又得了神经衰弱症,身体越来越弱,只好休学了。每天看着妹妹陈鸿背着书包去上学,她都泪水盈盈,目送老远,难过得不行。整天呆在穷困而又孤寂的家里,守着几位不大说话的长辈,她是多么想念学校里热闹的生活啊。    
    所有这一切,陈贞梅都没敢告诉丛飞“爸爸”,她觉得,“爸爸”一直资助她和妹妹两人的学费,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想再给“爸爸”添负担。但是,有一次她病得很重,又打针又吃药,妈妈为此借了很多债,债主们不断找上门催妈妈还钱。被逼无奈,陈贞梅只好拨通了“爸爸”的手机。那时丛飞正在外地演出,对着话筒,小贞梅只是呜呜咽咽地哭,丛飞那边急得不知怎么办好,好不容易问明情况,很快寄来500元医药费。    
    小贞梅的病情好转后,去年考上高中,学习成绩相当优秀,现在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她深情地对记者说,丛飞“爸爸”不仅让我能够继续读书,还救了我的命,将来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回报“爸爸”的爱。    
    第二天,记者请副乡长徐习文帮助约好,让陈贞梅的妹妹、13岁的陈鸿带路,一起到这对苗族小姐妹家里看看。早早等候在盘山路边的陈鸿一见记者就哭了,急切地问叔叔阿姨,我丛飞“爸爸”的病怎么样了,能不能好。    
    陈家住在青山村附近一座叫三丫口的山顶上,距离官寨中学至少有10多里路,翻山越岭步行一个来回要3个小时左右。这里的路,说路不像路,其实是村民经年累月上山下山踩出来的一条羊肠小道,处处是乱石树丛险坡,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下一双脚,旁边就是吓人的陡坡。可以想见,若遇雨季,这条小道泥泞不堪,湿滑难行,孩子们天天走这样的路去上学,该是多么危险。    
    陈鸿性格要比姐姐开朗一些。沿着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一路上山,她蹦蹦跳跳走得很快,常常要停下来等待记者和徐副乡长——显见她是走惯了的。她说,别看这条路危险,丛飞“爸爸”每次到官寨来,都坚持一定要来我家看爷爷奶奶,遇到下雨天没少摔跤。    
    走到一处陡峭的转弯处,小路只有20多公分宽,旁边就是几米深的一道山沟。陈鸿说,去年我“爸爸”来时,正赶上下雨,走到这里,我“爸爸”一个屁墩就滑了下去,滚得浑身都是泥。当时徐校长、姐姐和我都吓坏了,可“爸爸”重新爬上来,还跟我们开玩笑……    
    临近山顶,经过一片菜地,陈鸿高兴地说,我就是在这儿和“爸爸”认识的!同行的徐习文介绍说,那是2003年12月,丛飞到织金县和官寨乡义演,过后一定要当时的徐校长陪他上山看看“女儿”陈贞梅的家,再送些生活费和过冬衣物。丛飞在陈家坐了好半天,下山时,陈家老人感激地送了一程又一程,走到这里,正巧遇上放学回家的妹妹陈鸿。陈鸿一喊妈妈,丛飞才知道陈贞梅还有个11岁的妹妹。他蹲下来,搂过陈鸿,看看她背的那个漏洞的书包,又看看她身上那件破旧的衣服,心疼地对徐校长说,今后,这对姐妹的学费我全包了。    
    家离学校这样远,小陈鸿每天早晨不吃早饭,5点多就出门,顺山坡一溜儿小跑到学校,才能赶上7点钟开始的早自习。记者问她,5点多时,天都没亮呢,你一个人走这么危险的山路不害怕么?    
    小陈鸿说,光想着上学不迟到,就忘了害怕了。再说,丛飞“爸爸”总是鼓励我要勇敢面对生活,记住“爸爸”的话,我就不怕了。    
    走到山顶,绿树丛中,终于见到三四户残破简陋的房屋。这里苗族人家住的多是这种茅草覆顶、石块叠墙的石屋,牲畜是他们最重要的财产,为防走失,家家都把石屋叠成二层,牲畜圈养在底下,人居住在上面,生活条件和卫生环境之差可以想见,外人一进屋,那股强烈的腥臭味能把你顶个跟头。陈鸿的家当然也不例外,其中一间阴冷潮湿的小屋,窗口只蒙着一层漏着破洞的塑料布,这就是陈鸿每天做作业的地方。    
    听说远道而来的记者都是丛飞的朋友,陈鸿80多岁的祖奶,还有祖父、祖母都激动地凑过来,听记者介绍丛飞的近况。老人们听不懂普通话,就一个劲催小陈鸿当“翻译”。告别的时候,满头白发的祖奶噙着眼泪道出全家人的心声:“吾愿”(苗族方言,巴不得的意思)他早点好起来……


《丛飞震撼》 第二部分让泪水作证(5)

    4    
    2005年6月6日,《深圳特区报》刊登了记者郑向鹏、滑翔从贵州采访归来的最后一篇通讯报道。    
    不。这不是一篇报道,或者说是完全有违于通讯报道写作方式的一篇报道。新闻学告诉我们,新闻报道应当是真实的、客观的、不带个人偏见的、不带写作者个人思想倾向的。但是,郑向鹏和滑翔的这篇报道,完全不合乎国际通行的经院式的写作原则。他们实际上把报道写成了一篇抒情散文。    
    面对丛飞,他们难以抑制,他们毫无办法,他们只能让自己的情感喷涌而出,其中有些细节感人至深。本书特别录入,以资存念。    
    忘不了,那一幕幕感人的场景    
    记者郑向鹏滑翔    
    总有一种感动,让我们泪流满面;总有一些经历,让我们铭记在心。在贵州的几天采访,感人的场景接踵而至。    
    忘不了,在官寨中心学校破旧的操场上,三十几名丛飞长期捐助的孩子围站在电视机前,充满泪水的双眼紧紧盯着电视屏幕。“轻轻、艳燕、朱园、朱丽……”当镜头后的丛飞用沙哑的声音吃力地一一唤出每个孩子的名字,在场的孩子齐声祝福:“祝‘爸爸’早日康复,我们等着您回来!”带着哭声的呼唤,在操场上空久久回荡……    
    忘不了,盯着电视屏幕里“爸爸”消瘦的样子,晏语轻轻哭成一个泪人儿。记者临走时,她从后面追过来,边走边哭地摘下腕上的手表,交给丛飞的好朋友、与记者同行的贵州义工刘家增,一头扑进老刘怀里放声大哭:“这个手表是‘爸爸’给我买的,今天还给‘爸爸’,记得让他一定回来,我一定等着他。”小女孩哭着哭着,拔腿往回跑,很快消失在记者的视线外。那一刻,泪水模糊了我们的双眼……    
    忘不了,像朱园这样的山区孩子,求学之路如此艰辛。每天清晨,孩子用一顿两碗饭的能量,背着书包步行一两个小时,翻过一眼望不尽的座座高山,走进教室里读书,汲取着知识的能量。中午为了省钱只能挨饿,孩子们只能抑制着胃的阵阵蠕动,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再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回家,回家还要拔草、施肥,干完家务活,才能吃饭……    
    忘不了,离开青山村的时候,陈鸿让记者转告‘爸爸’一个好消息,她最近在全乡的普通话比赛中获奖。“爸爸说过让我学好普通话,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小女孩一再请求记者回到深圳后,给她寄一张“爸爸”的近照,因为她“实在太想爸爸了”……    
    忘不了,与记者同行的刘家增,一讲到丛飞,泪水便潸然而下。他说,丛飞资助了很多贵州孩子,小学、初中和高中的贫困学生都有。每回总要翻山越岭,挨家挨户,亲手把钱交到孩子手中。有一次,丛飞将口袋里的钱捐了个光,连母亲临行前穿在儿子身上的羊毛衫、御寒的外套都送给了农民。他身上的钱捐完了,便向随行的人员一一借款,最后大家身上的钱也捐光了,连吃饭钱也没有,只好打电话从深圳紧急汇钱过去……    
    忘不了,老刘向记者回忆一个细节,每次丛飞从深圳到贵州,总要带上几大箱衣服,拎上几大袋食品,他说“让孩子尝尝深圳的食品”。有一回在飞机上,空姐给每位旅客发了几粒糖,丛飞突然跑到他面前说:“老刘你别吃了,给我。”老刘开始还很纳闷,怎么丛飞喜欢吃糖?没想到,丛飞走到每位同行的团友面前,将他们的糖也一一“没收”。后来丛飞道出原委,山里的孩子没吃过飞机上的糖,把糖送给他们,他们肯定高兴……    
    忘不了,织金县普翁乡副乡长、原官寨中心学校校长徐习文,多年来一直义务为丛飞联系贫困学生。谈及丛飞,他总是情不自禁地说:我从来没有见到这样有爱心的人,为了山区孩子,他把爱心播撒在大山深处,把助人当作一生的事业。


《丛飞震撼》 第三部分爱情从天而降(1)

    第十章爱情从天而降    
    1    
    丛飞有一颗柔软而湿润的心,这样的心也会脆弱。    
    2002年,深秋的一天。丛飞漫步徜徉在深圳郊外的莲花山景区。蓝天阔大而清澄,阳光不再像夏天那样炽烈,薄薄地铺染在身上让人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风吹过墨绿色的树林,叶片发出海潮般的碎响。秋天的莲花山伫立在清风之中,凝思在城市喧嚣之外,如世外桃源,让人净化超脱,让人忘却尘嚣。但是,此刻丛飞的心情却极其晦暗和沮丧,风雨飘摇,一片泥泞。此时此刻,他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和疲惫,拖不动自己的身心也拖不动自己的生活。每天夜深人静之际,他都抑制不住地想哭。每天早晨醒来,总是懒懒地不愿起床,双手枕在脑后,空洞的眼睛瞅着天花板,很集中很执着很宁静地琢磨着,怎样让自己尽快地“净化”和“超脱”。他曾无数次地想,今天,应该装上最好的衣服,比如那件雪白的演出服,登上深圳一座高楼大厦,从楼顶或最高层的窗口纵身飞下;或者找一处山青水秀、花草铺地的幽静地方,倒上一杯红酒,然后和酒吞下整整一瓶的安眠药……    
    他觉得,灵魂飞离肉体飘然升向天堂的那一刻,一定很美好很轻松很宁静,一路的清风白云,有诗一般的感觉。因此,他特别顽固地渴望这样做。每天孤独地呆在家里,哭完想,想完哭,不愿见任何人,恐惧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厌烦生活中的任何交往,总觉得只要一死就万事皆空一了百了,彼岸是唯一让他彻底获得安宁的地方。这天一早,彻夜未眠的丛飞脸色苍白,一身疲惫,懵懵懂懂地来到莲花山,口袋里揣了一瓶安眠药和一听可乐。    
    后来医生说,那时的丛飞因精神压力过大,患了抑郁症。抑郁症一个最可怕也最显著的症状就是厌烦和恐惧现实中的一切,每天都渴望结束自己的生命,尤其是早晨刚刚起床的那段时间,特别渴望死亡。    
    2    
    他曾拥有一个多么美丽的妻子啊。    
    自1994年在广州参加业余歌手大赛,丛飞一举成名并在广州、深圳迅速窜红,他那雄健而潇洒的形象和高亢激越的歌声频频出现在电视屏幕和舞台上,认识他、熟悉他的人也渐渐多起来。所有的人一旦与丛飞交上朋友,都很珍视这份友情,愿意和他长久相处。他的性格开朗活泼,心胸豁达大度,朋友们从他那里能收获无穷的欢乐;他为人仗义,乐于助人,无论谁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丛飞知道,总是不计代价,挺身相助。有困难找丛飞——似乎成了那一大圈朋友的惯例。    
    每场演出前后,只要没有别的事情,丛飞总是帮着后台那些做剧务、灯光、道具的,拆这卸那,搬箱装车。那些年龄较小的伴歌伴舞伴奏演员、跑龙套的演出伙伴,他更是嘘寒问暖、关心倍至。    
    忙来忙去的丛飞浑然不知,一个名叫小朵(化名)的美丽姑娘,悄悄把热切而柔情的目光投向了丛飞。她长得娇小玲珑,是来自云贵高原的舞蹈演员,似乎祖辈上有南亚血统,皮肤黑黑的,眼睛大大的且有些微陷,一头飘逸的秀发,再加上纤细挺拔的腰肢和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腿,走起路来像云朵一样轻盈而富有弹性。小朵和一些小女伴常在舞台上为引亢高歌的丛飞伴舞,渐渐就和丛飞熟了。只要有什么事情要丛飞帮忙,就张口闭口一声声叫“丛飞哥”来。一个独自来深圳闯天下的女孩,打点生活是很不容易的。一次,小朵不知吃了什么还是演出太累,患了急性阑尾炎,半夜里咬牙挺着剧痛打的士住进医院。躺进静静的病房,小朵才发觉自己在深圳孤身一人,此刻卧床不起,行动不便,起卧行止,缺东少西,身边没个亲人照顾真是不行。可举目四望,人海茫茫,偌大的深圳,她竟然找不到一个比较亲近的人来照顾一下自己。病房里,别的患者床前人来人往,嘘寒问暖,每张床都像一片片荡漾着亲情友情爱情的小湖。而小朵,则像湖畔一朵被人遗忘的寂寞的小花。夜深人静的时候,小朵把自己蒙在被单里,默默掉了好几次眼泪。那天,她抱膝坐在床头,寂寂地看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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