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5-浪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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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5-浪子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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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李逵听后,泪如雨下道:“我生是哥哥的人,死是哥哥的鬼,我只随哥哥去便是!”当时拜别了宋江,回润州后药发身亡。    
    李逵前脚刚走,燕青、沈牛儿后脚赶到了。听说卢俊义已经身亡,宋江不觉垂泪良久。冷静下来,宋江心里道:“这卢俊义已死,燕青必去东京为卢俊义报仇,梁山忠义都被他坏了。必须如此这般,才可保得我等清名。”宋江叫二人少候,自己出去了,喊来一个心腹,低声交代道:“你现在就将一桶酒下了烈药,必须是即饮即亡那种。先去锦绣楼里安排个单间,筛上毒酒等我们,我们随后就到。”心腹道:“提两桶酒吧,一桶下毒,一桶不下毒,主公喝无毒的那桶。”宋江凄惨一笑道:“我们是结义兄弟,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我也喝有毒的。我们死后,你等众人将我们灵柩安葬此间南门外蓼儿高原深处。府内颇有钱财,你等跟随我多年,你等尽数平分了,也不枉了跟我一场。”心腹含着泪去了。    
    宋江复又进来,强颜欢笑道:“咱兄弟好久不见,离此不远有个锦绣楼,咱们去那里慢慢说话。”燕青道:“一切听哥哥的。”和沈牛儿跟了就走。路上燕青道:“公明哥哥,我是急性子人,你唤我和卢主公来有什么事情,先讲给我听听。”宋江道:“还是怕你们一时火起,坏了忠义二字,准备好生劝劝你们。”燕青道:“卢主公死于非命,一切忠义都是扯淡,我誓报此仇!”宋江道:“圣明天子被蒙在鼓里,只高俅那几个佞臣在作怪。天理昭昭,早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这一去,岂不叫他害我们害得名正言顺了?”燕青道:“我只知道血债要用血来偿,哥哥往常里教我们替天行道,我去除了高俅,就是替天行道,哥哥再也休要劝阻!”    
    说着话进了酒楼,单间里早有人伺候了,珍奇凉菜果品也已摆上,大碗酒筛得满满的。宋江端起酒碗,强忍泪水道:“燕青兄弟,沈牛儿哥哥,咱们先干了这碗再说!”燕青、沈牛儿站立起来,双手捧起酒碗,口里道:“干!”    
    燕青、宋江、沈牛儿三人将大海碗咣当一碰,相视一笑,将酒一饮而尽,抹抹嘴,三个人里面倒下了一个。    
    原来那心腹舍不得宋江,想叫他多活些日子,还是准备了两大桶酒,将一桶有毒的用白粉做了记号,吩咐两个下人火速抱进锦绣楼酒楼,并交代别把白粉磨掉了。八月火炭天,两个下人抱着酒在明晃晃太阳里走,早已通身是汗。抱着有记号酒桶的那小个子觉得使得慌,将桶放地下歇了片刻,前头那人喊他,慌忙抱起又走,竟鬼使神差将那记号磨没了。到了酒楼单间,放门口要走,前头那人心细,猛地发现两桶酒都没了记号,不觉抱怨起来。小个子也慌了,幸亏小个子抱的那桶在外面放着,还不会搞错,就央求不要声张,自己飞快跑下楼找那白粉块去了。留下的这人觉得口渴,走开了去找水喝。也是无巧不成书,这人刚走,小二提壶茶来了,见两桶酒放在门边碍事,就把外面的那桶挪到了里面。小个子满头大汗赶来了,顺手把外面的那桶做了记号。结果宋江自己喝了那桶有毒的酒。    
    燕青、沈牛儿及心腹见宋江翻身倒地,七窍流出血来,慌忙去救,哪里救得醒转来,毒性太烈,宋江顷刻间一命归天。    
    燕青双眼喷出火来,提了朴刀,口里大叫道:“敢下毒害我哥哥,我叫这酒楼人全死! ”一阵风冲出了房间。心腹肚里只是叫得苦,哪里敢把实情捅破,只好抱着宋江遗体嚎啕痛哭起来。    
    亏得还不到吃饭时候,没有客人,燕青红了眼满地里寻人乱砍,除了躲起来的,店家和十几个伙计都做了刀下冤魂,血腥气弥漫了整个酒楼。见没有活的了,燕青踢开柜子,将血衣换了,又拐回去给宋江磕了几个响头,背着沈牛儿出了窗口,朝城外飞去。    
    心腹又哭了一阵,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来,将那桶毒酒倾进下水道里,又将那只毒碗换了,然后溜出酒店,来到一口枯井处,见四下没人,将桶和碗都丢了进去。一切停当,便去州衙里首告,言说宋江前些日吃了有毒的御酒,今日突然毒发身亡,所有宋安抚使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燕青不明就里,开罪于酒楼的人,死拦不住,一时间锦绣酒楼尽被血染。正好酒楼里有那侥幸逃命的也赶了来,滚倒在地,鸣怨叫屈。知府火速押下公文,缉拿正犯燕青。又使观察领一二十个做公的,去宋江府中提取人证,去酒楼处拘集邻居人等。再点了仵作等行人去检验尸首。说话间满城风声鹤唳。    
    不几日宋江出殡,百姓感念他来楚州后办下的累累善事,又是如此仁德忠义,这天万人空巷,大家扶老携幼,随着灵柩,直至南门外蓼儿处隆重下葬了。本州知府洒泪念了祭文,附近寺院僧众自愿来做功德,追荐宋公明。燕青、沈牛儿不敢近前,只窝在不远处的大树上默默垂泪。过了数日,李逵尸首遵李逵遗嘱,从润州运来,葬于宋江墓侧。


第七部分一腔怒火没处发

    过后的几日,燕青戴了重孝,沈牛儿套了孝头巾,躲在宋江墓边的树丛里,给宋江守灵。一连几日没有囫囵安眠,这天夜里二人实在熬不住了,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宋江墓旁的一棵垂杨柳上,自缢了两个人。走上前来,燕青大喊一声,几近昏厥。这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智多星吴用,一个是小李广花荣。沈牛儿听得有脚步声赶来,忙扛着燕青滚进了树丛。来人正是花荣三五个随从,大伙在船上久等,不见回转,便摸了来。不一刻吴用随从也到了。众人一个个面色如土,有人飞也似的去报与本州知府。知府唏嘘嗟叹,置备棺木,也将二人葬于蓼儿宋江墓侧。楚州百姓捐钱捐物,要给宋江建立祠堂。    
    梁山好汉闻讯,也陆陆续续赶来了几拨。第一拨先到的是扑天雕李应和鬼脸儿杜兴,随后是小旋风柴进、大刀关胜、活阎罗阮小七及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两口。最后一个赶来的是行者武松。燕青、沈牛儿和大伙见了,又是一番痛哭。    
    阮小七圆睁双目道:“往日里在梁山都是口口声声以义气为重,今番哥哥去了,有些人却不来了!人走茶凉,一切都是假的!”大伙都知道说的是双鞭呼延灼、美髯公朱仝等人,一个个默默无语。    
    母大虫顾大嫂此时是东源县县令,咬着牙道:“既然朝廷容不得我们,干脆点兵都反了吧!”阮小七口堂 啷啷抽出腰刀,大叫道:“反了反了,杀进东京城,砍死赵官家,把天给它翻个个来!”柴进、李应等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关胜略一沉吟,道:“万万不可,宋公明哥哥一生忠义,你们这样做了,不是叫他在天之灵不得安宁吗?一切休要再提,惊扰了哥哥魂魄,哥哥依得,我关胜这把大刀却不依得!”李应、柴进也过来劝说,阮小七一腔怒火没处发,一脚揣倒柴进,上马走了。顾大嫂见状,说声“告辞了”,和孙新打马而去。    
    武松也上了马,正要离去,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一个娃娃,正是花荣之子花繁。到了近前,花繁翻身下马,口里喊着爹爹,一步一叩首朝花荣坟前挪去。不一刻哭昏在地。众人叹息连连,燕青过去将花繁抱在了怀里。    
    关胜唏嘘不已,忽然想起什么,问燕青道:“小乙,你有什么打算?”燕青面无表情道:“卢主公是这个月死的,宋公明也是这个月死的,我不能叫高俅活过这个月,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夜晚,定拿高俅的人头祭奠两位哥哥!你休要再多说,除非你现在一刀把我砍死了! ”关胜听了泪如雨下,道声“保重”,上马也走了。    
    燕青对武松道:“哥哥,花荣之子花繁性情刚烈,醒来后必去为爹爹复仇,东京城里高手无数,枉送了性命。我把他托付给你,你好生看管着他,一年半载后,他情绪平定了,再放他回家。不能叫花荣家里再雪上加霜了。”说着话从花繁怀里摸出把小弓,递给了武松: “这是花繁的看家武器,专打人穴道,我在泰安州领教过,着实厉害。你先替他收藏了。” 武松将小弓揣进怀中,目光沉重地说道:“小乙放心,我一定好生看管他。”    
    将花繁交给武松,燕青对众人道:“小乙先走一步!”大伙道声“保重”,目送着燕青和沈牛儿拐了个弯,没了踪影。    
    燕青和沈牛儿潜入楚州城,,当夜袭击了兵器库,挑了几把削铁如泥的腰刀和朴刀,抢了两匹千里马,二人披挂了,只拣那村野小路,日夜兼程,朝东京城飞奔而来。


第七部分手握兵权,意图谋反

    不一日到了东京,二人头戴遮阳毡笠,扮做货郎,只在高太尉府四周转悠,侦察地形。    
    燕青道: “从明天开始,日不出门,只在客栈里大睡,咱们夜里去府里熟悉熟悉。” 沈牛儿道:“好的,摸透了再下手,万无一失。”正走,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抓住,那人一声喝道:“好大的胆!四百座军州都在缉拿你们,今天被我碰上了,看你们往哪里走!”沈牛儿早吓软了,被那人揪着,浑身筛成一团。燕青一个金蝉脱壳,哪里脱得掉,回手一掌打来,却被那人手一松,一把将他的掌攥住,燕青疼得汗都冒了下来。那人呵呵低笑道:“看看我是谁!”猛地抬起头来。    
    燕青、沈牛儿一看,一颗心放进了肚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千手观音焦无春。沈牛儿道:“你个天杀的还不放手!被做公的看见了可不是耍的!”焦无春哈哈大笑道:“我走东京城如入无人之境,千军万马尚不在话下,何况区区几个做公的!”    
    几个人离了高太尉大墙,进了一茶馆,找一僻静阁坐了,燕青问道:“前辈如何来到了这里?”焦无春骂道:“白面煞神那厮偷走了我的一卷武功秘笈,这一卷秘笈我还没有完全通晓,因此四处寻他。听他说过东京城里有世交,就来这里碰碰运气。找不着他便罢,找着了我非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燕青听了无语。    
    焦无春又道:“你两个在这里转什么转?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不成?” 燕青道:“真人面前不说诳语,我两个是复仇来的!”于是就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焦无春听得竖起了大拇指, 赞叹道:“你两个才是真君子,一心为主,赴汤蹈火,可敬可叹。不过你们要做这么大的事,我焦无春也不想掺进去惹这个麻烦,早晚天底下都轰动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们拉出来凌迟处死的。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俺焦无春的一点功劳,也说不过去。这样吧,我这两天把千手功传给你,打发三五十个大内高手不在话下。”燕青纳头便拜。自此燕青跟着焦无春白天在树丛里苦学功夫,夜里和沈牛儿飞进高太尉府,悄悄熟悉地形。    
    这边按下燕青不表,单说高太尉。这天高太尉将童贯唤进商议军机大事的白虎节堂,将一封密信叫童贯看了。童贯看着看着,虚汗就冒了下来,喃喃道:“多亏梁山里有忠义之人,将这天大的事告发了。要不我们冷不防,那燕青飞来飞去的,还不定出些什么纰漏呢。” 高俅咬牙切齿道:“这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正好将他除了,去了这块心病!另外那顾大嫂也不能放过她,她手握兵权,意图谋反,这两日就上奏天子,将她处理了。眼看月末之日没几天了,这几天加紧布置,到了最后那一天,为了锄草务尽,不被他走了,上千大内高手全部给我调至府内,确保万无一失。下道死令,但见燕青,格杀勿论,提人头请功!”童贯道:“如此最好,伏下奇兵诛虎豹,万众一心斩蛟龙,从此天下太平,任我等横行!”    
    突然童贯又道:“燕青那厮会不会改变日子啊?”高俅道:“江湖草莽就这点好,说到做到,只要不被他察觉了,绝不会改变的。我府后有个地道,到了那一天放黑时,大内高手全部从这里进入,连个鸟都不会惊动。”童贯道:“只是这些日子你要小心才好。”高俅道:“这个阁下尽管放心,我先屈辱几天,如果回来晚了,就从地道里出入,地道有个分洞口,直通寝宅。”童贯道:“还是先拨五十个大内高手去你府中照应一下,以防万一。”高俅点头称是。    
    二人随后去找了蔡京蔡太师,三人入皇宫启奏天子。天子降了圣旨,行移公文到东源县,追夺顾大嫂、孙新本身的官诰,复为庶民。    
    那焦无春教了两天,燕青底子好,又加上聪慧过人,千手功早已练得纯熟。焦无春告辞,燕青流着泪拜道:“前辈,小乙我如遇不测,请前辈抽时间去平定县看视一下萍儿,她怀着我的骨血。”焦无春也动了情,声音沙哑道:“你放心。不过我看你气数还长,这次不会有事的。”    
    别了焦无春,二人在客栈里蒙头大睡起来,要把精神养足。醒来后,也不知睡了多久,燕青问小二道:“小二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小二记错了,挠挠头道:“今天是八月的最后一天。”燕青沈牛儿抖擞精神,掌灯时分去一家酒楼里点了一桌子珍稀菜肴,要了上等好酒,慢慢吃了起来。熬到一更天,二人摸到客栈,披挂了,燕青背起沈牛儿,一身杀气朝高太尉府飞去。


第七部分杀他个措手不及

    沈牛儿伏在燕青背上说道:“今夜的月亮看起来很硬,往常看起来是软的。”燕青一面飞,一面观察四周,没有理他。沈牛儿又道:“我想太行山了,不知怎么的就想太行山了。这个时候山上的果子都熟了,牛羊也都一个个膘肥体壮了。有一个村姑,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可我俩互相相爱了好久。现在她都做奶奶了,子孙成群,可我还是孑然一身。我不喊你主人了,我也喊你小乙,小乙你听我说,我俩到老了都没说过一句话,你相信吗?”燕青扭过头来,看见月光下沈牛儿苍老的脸上泪花一闪一闪的,轻轻说一句:“你今晚上有点怪。”    
    沈牛儿依旧说自己的:“我好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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