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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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星星-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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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该改口了。”项毅嘟囔了一句。

“什么?”宁可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这之后,项毅不清楚她是否还在叫着那个“菊花香”的老板为小秦哥,她也不大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人,但这个秦戈却是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的生活及他的视线中了,他不单是每天晚上继续作殷勤的柴可夫司机不说,还开始在白天接送起孩子来了。

自从暑假开始以后,宁可就计划着把金星姐妹俩送到少年宫去学舞蹈。

“你想她们成舞蹈家呀?”

她如是说:“这倒不是,我并不望子成龙,她们也未必就会成为杨丽萍,但只要她们自己喜欢就行了。”

项毅是知道这笔多出的学费对她来说是怎样不小的负担,想到她为此又会怎样地去奔忙,就不禁心疼了。

他提议:“你可以教她们学古筝,又不必请老师。”

“这是个省钱的好法子。”她笑。“可惜,她们都对古筝没兴趣呀!”

“怎么会呢?”他也笑。“据说遗传的力量是最巨大的,你的古筝都弹得那么好,她们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是不是?”

她一窒,好半天才说:“那可不一定。”

看来宁可是并不迷信遗传学的,结果还是遵从了两个孩子的意愿去报了舞蹈班,这果然是她们的兴趣所在,两个小家伙学得很是认真,没几节课下来就已经会跳好几支完整的舞了,看着真是可爱。可是,这也给项毅带来了些烦恼。少年宫距离他工作的地方比较远,时间上又有些矛盾,接送起来就相当的不方便,手忙脚乱了几次之后宁可就让他不必勉强了。

“那———金星她们怎么办?”

“哦,还是我自己送,但秦戈说他会帮我接的。”

“他?”

“他有车,方便得多。”

“但是———”他忍了忍,还是说:“你就放心吗?”

“为什么不放心?”她好笑地,“他又不是人贩子。”

听她的语气,已经是很信任那个秦戈的了,算是朋友了吧?或许,还不止?项毅讪讪然,却也无话可说。

这样,去接孩子的工作就由秦戈取代了。项毅就没有那么忙乱了,可他心里却并不轻松,反而很有些不甘心,那感觉就像是被谁剥夺了应有的一种权利似的。于是,他还是一有空就早早地跑去接走了两姐妹,一想到让那个秦戈扑了个空,他就孩子气的高兴起来了。

在项毅玩了几次这种先下手为强的把戏后,那秦戈似乎也学了乖,也开始提前去门口等着了。终于,在某一天两个人就碰了个正着。

这是项毅第一次在阳光下见到秦戈。

怎么形容这个人呢?尽管项毅对他怀有一种反感,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长得还算端正,像个人样儿,尤其是那种气派,精明干练自不必说了,更显出十足的从容与自负,仿佛从来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困惑和失败似的,再衬上那辆白得有些炫耀意味的Toyota,整个儿就是现代社会精英骨干的形像代言人!反观自己,无权又无钱的小人物一个,未来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拿什么去跟人家比?另外,还有一点令他自愧不如的就是秦戈明显是并不在乎宁可是未婚妈妈这一“瑕疵”,也乐于接受那两个孩子,而不像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多少还是有几分犹豫和挣扎的。这似乎说明这个男人的心胸更宽广,对宁可更关爱。

这一刻,项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和自卑,不禁就想到,他若是宁可也是会欣赏秦戈这样的男人的,更何况是托付终身?这实在是个理想的人选,难怪她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样一想,项毅就满心不是滋味了。可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更让他不是滋味的事情还在后头。

金星和水星一看见他们就跑了过来:“项叔叔!项叔叔!”

她们并没有叫那个秦叔叔,项毅不禁有些得意,可还没有等他笑出来,两姐妹却已经上了秦戈的车。

“项叔叔,你也上来啊!”水星拉他。“坐车好快呢!”

金星也拉他。“就和我们一起去妈妈那儿吧!”

“是项先生?听到宁可说起过你的。”秦戈礼貌地邀请着:“一起走吧,宁可正在”菊花香“等着我们。”

听他提到宁可的口气是这样的随便,项毅的心沉了沉,看都不想看这个人的车,更不要说去坐了,但也不便把这不快表现出来,只婉言拒绝了。“谢谢,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忙。”

“那,就再见了。”秦戈并不勉强,径自上了车。

两个孩子也没再对他说什么了,只敷衍地挥手再见,就和她们的秦叔叔又说又笑去了,显然,坐车让她们兴奋,而那个秦叔叔也与她们很是亲切了。本来,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如此,是喜欢那些新鲜东西的,倒也不是在刻意冷落谁,项毅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些难以释然了。

呆呆地看着秦戈的车消失不见,想到他和宁可母女像一家人似的其乐融融地在一起的情景,项毅就忘记了站在路口太过惹眼,忘记了应该离开这里,忘记了还要去上班……他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人只被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主宰着、吞噬着。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有人来找

第四十九章有人来找

宁可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连拖鞋都忘了换。

她这倒不是完全因为劳累,尽管这阵子的烈日如火使得日常的奔波更为辛苦了,但这么多年的春夏秋冬她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此时,她的失神有很大一部分却是项毅引起的。

是的,不是别人,正是因为那个项毅。他已经连着有四天没有来过了,并没有多说原因,只是那天晚上在“菊花香”门口匆匆地交代了一句“最近家里有事,暂时不能过来帮她照顾孩子”就急匆匆地走了,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他没来的这几天,她重新调整了一下工作时间,也就应付过去了。可是,她这些日子却总是有几分若有所失,又有几分若有所待,做什么都恍恍惚惚的集中不了精神,居然还有些失眠了。开始她还有些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金星的一句话令她恍然而大悟了:“妈妈,项叔叔怎么还不来啊?我都想他了。”

“是啊,他怎么还不来呢?”她顺口就答道:“我也想他了。”

话一出口,她立刻就怔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了。不过才几天啊,她就在想项毅了?!竟然是很想念他?!这岂不是太———太奇怪了?理了理思绪,虽然她并不怎么想承认自己的不对劲是思念所致,但又实在找不出强而有力的证据来否认这一点,这个发现令她很有些吃惊,很有些懊恼,也很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样的困惑,是再见到项毅吗?她以为应该是如此。然而,当她再一次见到项毅的时候,却使她的心更加混乱了。

因为要照顾孩子,宁可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工作到平时那个时间,好在老板是秦戈,提前下班也用不着大费口舌,说一声也就行了。今天她又是不到十点就收工了,坐在公车上,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街道借以来分散自己不安定的心绪。突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是项毅!真的就是项毅!她几乎就要失声而呼了。

他还是老样子,白衬衣黑长裤,显得高大、挺拔而文质彬彬。但是,在他的旁边怎么会有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呢?那个女孩的五官宁可没有能看清楚,但可以确定她既不是何姗姗,也不是曾经见到过的林晓露,她不是那种很时髦的类型,却相当的年轻,相当的朝气蓬勃,像极了尚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她与项毅并肩走在一起,虽然没有手挽手什么的,但那样子一望便知他们的交情是不浅的。

汽车一闪而过,很快就把这条街抛在了身后,宁可虽然几度回眸,但还是失去了他们的踪影,看是看不见了,可她的眼前却老是晃动着他们谈笑的样子,挥之不去。

她是谁呢?她会是谁呢?她怎么会和项毅漫步街头?他又是否是因为这个女孩而不来她家的呢……宁可一径地想着这些问题,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个滋味了。

这,会不会是在———嫉妒?她突然想到。她不禁就有些瞠目结舌了,接着又急忙对自己摇头,怎么会?她又不是不知道项毅是有女朋友的人,可她一直都不怎么介意何姗姗的存在,照样能像没这回事儿似的、很自然地和他如同朋友般来往着,现在怎么就会看到他与一个什么女孩子走在一起就满心不舒服了呢?她简直弄不懂自己的心态了。但是,她越是细想下去就越觉得这就是在嫉妒,而她平日之所以对何姗姗并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她潜意识地一直觉得这位老同学实在不是一个值得人嫉妒的人,的确,无论从品行上还是别的方面,何姗姗显得都是那样的贫乏,尤其是在与项毅的感情上,她现在虽然是他的女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未婚妻,但宁可早就清楚地看出来他们之间是没有爱情的,他即便是对她还有一定的感情,却也明显是比不上他对自己的用心和体贴,她不嫉妒何姗姗就并不奇怪了。而那个女孩,项毅和她说笑的样子却显得是那样的亲密和随意,看着就是非同一般,不由得她不在乎了。

可是,嫉妒,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嫉妒了?然而……

就在宁可心里暗潮汹涌的时候,水星跑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角:“妈妈,妈妈!”

她随口问:“什么事?”

水星就迫不及待地向她报告了:“妈妈,今天上午有人找你。”

“你又开门了?”她一听这话就顾不上别的什么,先急了:“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大人不在家时就不要给陌生人乱开门,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这暑假实在是令宁可头疼,时日也太过长久了一些,舞蹈班也不过是一周才有两次课,剩下的时间女儿们就无处可去了,又无人可托,晚上项毅还可以过来照看一下,可白天她就只有让她们呆在家里一个法子了。虽说两个孩子可以互相照应着,金星又文静懂事些,一般来说是安全的,但她还是无法完全放心,尤其担心水星那个动不动就开门的“恶习”,对她告诫了又告诫,可她还是控制不住那点好奇心,一听到有人敲门就将那些警告抛到九宵云外去了,不管是问路的还是推销的,她都要打开门来瞧一瞧,实在是很有些危险。这种情况令宁可非常不安,每天工作时总是悬着一颗心的,一下班就流星赶月似的往回跑,一个月不到就已经弄得她很疲惫不堪了。

“有什么关系?”水星辩解着:“那个人又不像是坏人。”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坏人了?”宁可苦笑,她也知道应该教育小孩子相信别人,可近来社会上那些可怕的案件不能不让她提高警惕。“坏人又不会自己告诉你他是坏人,是不是?”

“可那个奶奶看起来真的不是坏人呀!”金星插嘴了。

“哦?”宁可这才注意,“什么奶奶?是胡奶奶吗?”

“不是胡奶奶。”水星抢过话头:“是一个并不太老的奶奶,她比妈妈矮一点点,头发是短的,穿得很漂亮,还戴着眼镜。”

宁可想了想,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女人,“真是找我的?”

金星点头:“是啊!她说要找宁可,这不正是妈妈的名字吗?”

看来,确确实实是找她的了,但那会是谁呢?

她又问:“她说她是谁了吗?”

两个孩子一起摇头。

“那———她说过了还来吗?”

两个孩子仍然摇头。宁可也不再追问了,她虽然不无好奇,但既然无从得知也就作罢了,何况,她此刻心中正乱着。

这件事情很快就让她放开了,因为项毅终于来了。

“真对不起了!”他一来就道歉:“这几天也没过来。”

“没什么。”她淡淡地应了一句。

他又问:“这几天你很辛苦吧?”

“没什么。”她又淡淡地。

再见面,似乎她就只会说这一句话了。她心里不是没有话想问他,有许多,但她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他倒解释了:“这几天我都在陪妹妹瞎逛。”

妹妹?什么妹妹?是情妹妹吧?!宁可的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

实在忍不住,她就问出口了:“什么妹妹?”

“我的妹妹呀!”项毅笑了,“她在北京读研究生,难得回来一次,我总得尽尽兄长的责任吧!”

只这一句话,她的心情就变了,窗外的阳光也更加灿烂起来。

“你在笑什么?”他奇怪地,“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没什么。”她急忙掩饰。“我只是心情不错。”

“因为什么呢?”

她当然不能说原因了,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加薪了。”

他却脸色一黯,不再说话了。这是什么原因?宁可没有深究,此刻的她是心无旁顾而一味地沉浸在这突然到来的好心情之中。

当她在这样飘飘然过了三天后,就又听到水星报告了:“妈妈,那个奶奶又来过啦!”

她吃了一惊。“又来了?!”

“就是那个奶奶。”金星肯定地,“是今天下午五点半来的。”

五点半?自己一般在这个时间是回不来的,这就说明她并不是个熟人了。那———这个奶奶会是谁呢?

因为太好奇,她忍不住就叮嘱:“如果那位奶奶再来的话,你们问问她有什么事情找妈妈,要不,请她留个名字或字条也行。”

接下来的好几天宁可都若有所待,可那个女人再没有来过了。她想了又想,确定自己并不曾认识这样一个奶奶,既然如此,她和一个陌生人是断不可能有着什么瓜葛的,她的好奇心也就渐渐地淡了下来。

可是,就在她即将遗忘这件事情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女人又出现了。

这一次宁可还是没有碰到她本人,却收到了一纸留言:“请务必在星期天晚上八点见,有重要的事情相谈。另,必须是单独见面,不可以有其他人在场。”这字条写得很简单,意思却传达得相当的明白,但既没有称呼也没有署名,就不免有点令人费解了,尤其是那最后的一句,满是命令的意味,更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为什么就不可以有其他的人在场呢?她有什么样不能见光的事情吗?

宁可更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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