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0-中国文情报告(2005~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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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0-中国文情报告(2005~2006)-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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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封建、争取恋爱和婚姻自由或者是写奴隶反抗,尽管这些元素在书里都有,但曹雪芹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超越了政治,超越了家族苦难,也超越了个人得失,进入到了一种最了不起的对人的生存、对人性进行深入思考的境界,在为那些被正方和邪方都忽视的个体生命树碑立传中,表达出对个体生命有权利过一种诗意生活的无限肯定。    
    对刘心武的“揭秘《红楼梦》”的最早批评,来自于2005年5月中国艺术研究院吴祚来在博客上发表的《从刘心武“包二奶”看知识分子堕落》一文。这篇文章认为:中国文化与中国知识分子的大堕落,以《红楼梦》为标志。一些红学家没有把时间花在《红楼梦》文本分析上,而是过多地花在考据上,这是一种学术误导,超越文学形象地去研究林黛玉、秦可卿身世是一种学术无聊,是一种精神上的“包二奶”。随后,一些红学家陆续发表了对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的系列批评意见。重要的批评主要有:刊发于《红楼梦学刊》2005年第6期的《冯其庸、李希凡、张庆善访谈录——关于刘心武“秦学”的谈话》,刊发于《艺术评论》2005年第10期的《请告刘心武先生,新索隐派走不通——访红学家蔡义江先生》、《平心而论刘心武——访中国红学会秘书长孙玉明》、《史学需要“证”而不事“悟”——访清史专家张书才》,以及红学家冯文彬、周思源等受访于一些媒体就此发表的批评性看法。    
    在《红楼梦学刊》2005年第6期上,冯其庸在《做学问要有学问的品格》的访谈中说,刘心武的所谓《红楼梦》的讲解,不是“红学”,也不是“红外学”。认为他自称的所谓“秦学”,或者别人说的“红外学”,充其量只能说是“红外乱谈”。《红楼梦》以外当然有许多学问,但是学问要有学问的品格,学问要有学问的规范,信口胡说怎么能称为学问呢?他举例说道:刘心武把秦可卿做棺才用的樯木说得天花乱坠,可是我查了很多资料,没有一种木头叫樯木,樯就是船上桅杆。不能把《红楼梦》中一些夸张的东西当作事实,甚至一本正经地当学问研究,这是非常可笑的。《红楼梦》不是谜语大全,找《红楼梦》猜谜就找错了。李希凡在《〈红楼梦〉是小说》的访谈中说,刘心武的所谓“秦学”,是他自己猜出来的。而且那些猜测实在太离谱了。就算曹家有个公主藏在那里,小说里写的秦可卿是一个育婴堂出来的孤女,怎么考证出她是个公主的?况且这个人物在作品中很早就死了,涉及她的篇幅非常有限。这样猜谜猜得太远了,应该说《红楼梦》研究里这样的学风还是少一点的好。张庆善在《“秦学”是新索隐》的访谈中说,刘心武先生的观点和研究方法都不新鲜。他研究的方法在红学史上早被学术实践证明是错误的方法,也就是索隐的方法。但是刘心武的索隐方法和历史上以蔡元培先生为代表的索隐派的方法还有些不同,就是前者完全不顾历史事实,全凭主观臆测。比如刘心武的“秦学”中一个最基本的观点——秦可卿这个人物的生活原型是康熙朝的废太子胤礽的一个女儿。但如果人们要问刘心武先生,这方面有什么文献记载证明吗?完全没有。那刘心武先生怎么知道的?原来是刘心武先生自己分析和猜想出来的。事实是,就目前的史料而言,废太子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送给了别人的女儿,没有任何哪怕是一点点的史料记载,这完全是刘心武的杜撰。从这么一个虚构的故事引发出的那么多“秦学”的内容,他所创建的“秦学”能靠得住吗?他认为,刘心武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混淆了文学和历史的关系,混淆了生活素材、生活原型与文学创作、文学形象的关系。他不是用文学的眼光去看《红楼梦》,而是搞索隐,可以说他是把索隐和自传说结合起来,并发展到极端。三位红学专家在访谈中,均对中央电视台提出了批评,认为“中央电视台播这样的节目是对社会文化的混乱”(冯其庸),把“学术讲坛变成了娱乐台”(李希凡),“是一种很不负责任、很不严肃的行为”(张庆善)。    
    在《艺术评论》第10期上,蔡义江指出,红学研究原本就有索隐派和考证派之分,历史上索隐派最有名的代表人物是蔡元培,而考证派最有名的代表人物是胡适。胡适的《〈红楼梦〉考证》发表后,对索隐派的打击几乎是终结性的,但索隐派并未缴械投降。近一百年来,这种在《红楼梦》中猜谜的方法屡屡不绝,一直延续到21世纪的刘心武。蔡义江明确表示,《红楼梦》不是一部影射某人某事的书,也不是暗藏有与它表现出来的人与事截然不同的谜底的谜。它没有什么像刘心武说的“密码”,是不能用“破译”或者“揭秘”的方法来弄清小说所写的究竟是什么的。孙玉明则指出刘心武研究的几大误区所在,第一是“想当然尔”,“往往先是脑子里面武断地存有某种想法,然后去找证据。那些证据很多都不是硬证、铁证,有些竟然是历史上根本查不着的”。第二是“生造”。比如刘心武说“《红楼梦》有些回是有回前诗的”。孙玉明说,这是没有根据的说法,翻遍所有版本的《红楼梦》,没有哪一回有回前诗。第三是治学不严。刘心武把所有的批语,不管是谁的,只要对自己有用,都当成了脂砚斋的东西,而且认定脂砚斋是个女性,是曹雪芹的妻子。“气煞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忒多”这首诗就可以证明脂砚斋并非女性。


热点论争与焦点事件刘心武揭秘《红楼梦》引发争议(2)

    但刘心武说,“过去可称女士为先生,比如冰心”。孙玉明说,但那是“五四”以后咱们把有学问的老师无论男女都可称为先生,但在“五四”之前那一部著作称女士为先生了呢?张书才从史学的角度说道:清朝太子间的争夺完全是宗室的内部问题,曹家不可能卷入这个案子。根据宫廷里的建制,曹家作为内务府的人不可能到亲王府里做事。把曹家说成是“太子党”乃无稽之谈。而“新索隐派”的逻辑混乱就在于,他们把曹家想当然地跟“弘皙谋逆”扯上关系,然后说秦可卿的原型就是弘皙之妹,也就是废太子之女,是为了政治避难进了曹府成了童养媳。太子之女可能去到包衣奴才家当童养媳吗?这首先在道理上就说不通。那么从历史材料的角度来看,清代的皇室宗谱是记儿不记女的,又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说明太子有这么一个女儿呢?所以这一层一层的逻辑在刘心武那里都是不对的。胡文彬认为,学术研究就一定要接受学术的检验,提出一个学术观点必须拿出相关的证据来证明这个观点的成立,而不是凭想像瞎猜。刘心武所提出的那些东西,哪一个能拿出证据,哪一个能够有理有据地来说服大家?《红楼梦》不是谜语大全,不是凭借猜谜就可以做出研究的。他说“红学是一个公共的学术空间”,这就是误导,学术的东西是这样猜谜的吗?如果12亿人都这么猜谜,那一个谜面就该解答出12亿个谜底,这可能吗?像《刘心武揭秘〈红楼梦〉》这样的书很多啊,比如有《职场红楼梦》等等,作者不说自己是在做学术,只说自己是戏说,那就无可厚非。    
    对于“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网络媒介一直跟踪热炒,甚至以一些夸大其词的说法来惹人眼目。如新华网以《刘心武“忽悠”〈红楼梦〉红学界拔刀欲“群殴”?》,人民网以《刘心武“生编硬造”红学家群起抡大棒》,网易以《红学家们“群殴”刘心武为哪般?》为题做了大篇幅的文化专题,还有人将这一场论战定义为“草根学术”和“官方话语”的对垒。在网推出的“您如何看待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的网上调查中,17385位投票者中,近八成投票者认为刘心武“扩大了红学的大众讨论空间,值得肯定”。作家邱华栋、批评家朱大可等众多文学界人士也纷纷站出来“挺刘”。刘心武对来自红学家的各种批评也通过一些媒介予以回应,针对有的红学家的“新索隐派之路走不通”和“不该到中央电视台开讲座”的批评,刘心武认为,不能压制封杀不同的观点,要允许哪怕是自己觉得最刺耳的不同见解发表出来,要有平等讨论的态度、容纳分歧争议的学术胸襟。面对学术争议,又要坚持独立思考,不苟同别人的见解。他表示,他一再申明,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研究心得,都是对的,更没有让听众和读者都来认同他的观点,他只是很乐于把自己的这些心得,公布出来与红迷们分享,并欢迎批评指正。他还表示:我的《红楼梦》研究得到了红学界老前辈周汝昌先生的鼓励与支持。周汝昌的观点与研究方法与我并不一致,但对我却十分支持,我希望多一点像周汝昌前辈这样的红学大家,以宽容的态度对待民间的“红学票友”。同为作家也在研究《红楼梦》的王蒙在答记者问时,把刘解说红楼归为“猜谜派”。他称自己曾看过刘心武写秦可卿的一章。他说:“我觉得他的讲法自成一家,我认为是有道理的。”但他又指出,现在的“红楼考证”,是猜测多,证据少。《红楼梦》本来的故事很吸引人,作者留下的头绪太多,人物太多,给后来的阅读留下了极多的空白。本来,填补空白是阅读中最大的诱惑和乐趣。我个人认为,刘心武为我们阅读找出了一个空白,比如元妃之死、秦可卿的病,对这些个问题的解释,对刘心武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万事都有分寸,一旦考证、解释得过于凿实,就容易引起别人攻击、引来嘲笑、引发许多的非议。所以,“猜谜是有条件的,揭秘要适可而止”。无论是“猜谜说”也好,“本事说”也罢,我们只能希望他们备其一格、自成一家、自圆其说。


热点论争与焦点事件文化名人纷纷开设“博客”

    什么是“博客”,有种种不同的说法。中国最早介入“博客”创业的方兴东的说法是:“博客”(Blog或Weblog)一词源于“Web Log(网络日志)”的缩写,是一种十分简易的傻瓜化个人信息发布方式。让任何人都可以像免费电子邮件的注册、写作和发送一样,完成个人网页的创建、发布和更新。如果把论坛(BBS)比喻为开放的广场,那么博客就是你的开放的私人房间。可以充分利用超文本链接、网络互动、动态更新的特点,在你“不停息的网上航行”中,精选并链接全球互联网中最有价值的信息、知识与资源;也可以将你个人工作过程、生活故事、思想历程、闪现的灵感等及时记录和发布,发挥个人无限的表达力;更可以以文会友,结识和汇聚朋友,进行深度交流沟通。    
    2002年6月,中文网络第一博客网站——博客中国(wwwblogchina),正式诞生。2003年6月,木子美的性爱日记在网络惊骇出世。也因此,很多中国人首次接触到“博客”这个新名词。随着名人纷纷加入,眼下,博客人气直线上升。目前,内地有博客网、天涯博客、网易博客、搜狐博客等数十个同类知名网站。就在2005年9月下旬到10月中旬不长的时间里,先后有搜狐网的“首届中国博客大赛”的博客大赛,网的“首届全球中文博客大奖赛”,博客网的“2005年中国网络传播学院奖第二届全球中文博客大赛”相继举行。据介绍,在内地1亿多网民中,经常玩“博客”的近1000万。    
    2005年10月,推出大量文化名人博客而名声大噪,余华、刘震云、余秋雨、郭敬明、吴小莉、徐静蕾、张海迪、潘石屹等超过100人已被招致麾下。而据网总编辑透露,名人博客队伍还在不断壮大中,张艺谋、陈凯歌和冯小刚等中国电影导演大腕的博客年内将开通。建立中国第一家博客网站的方兴东感叹:名人的大量加入,最大贡献就是帮助推动博客主流化,从过去的木子美过渡到余华、张海迪、潘石屹等,“博客发展在中国将揭开新的一页”。这些“名人博客”的登场,也受到了不少人的质疑,有人甚至认为这样的行为有违博客的草根精神,已不能称之为博客。但这并不能阻止这些博客一路飙升的点击率,其中有一些不到一个月点击率就高达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尽管有不少网民对其中一些博客的真实与真诚表示怀疑,但博客显然已成为读者与作家“亲密接触”的一个新阵地,同时也多多少少改变了作家本人。    
    第一个在开博客的作家余华,两个月内他的博客点击率超过13万次,其中一篇《一个作家的力量》,一周左右点击率超过1万次,读者评论有80多篇,这让余华觉得十分过瘾,他感叹说:书能一下卖这么多吗?余华对自己的博客比较认真,甚至有点激动和痴迷,他经常在博客上与读者进行交流,甚至开了互动栏目。他的博客中最受欢迎的是“篝火论坛”栏目,目前论坛正在就哈金的《伟大的中国小说》、莫言的《虚伪的文学》两篇文章展开讨论。    
    一个网友在余华的博客上留言:“没想到可以和您这样接近。原始人围坐在篝火旁,能讲故事的人是他们的生活中心,是他们的精神领袖,讲述者的魅力他们可以亲切地感受,而网络时代,我们有了这种方式。”余华回答:“我写了20多年小说了,今天看了你的留言,才知道自己是围坐在篝火旁能讲故事的那个人。这是我得到的最高评价,读者和作者的友谊是最长久的,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友谊最单纯。在生活中,我只和一些熟悉的人打交道;在博客上,我开始学会和陌生人交往。网络让我们坐在了一起,虽然我们互不相识,可是我们中间有篝火,大家互相尊重,这是前提,这样我们才能坐到天亮,否则日出前就不欢而散。”上海某媒体还为此专门开设“篝火长谈”栏目,从余华的博客上选择一些文章段落和网友的评论留言。    
    张海迪的博客叫“布劳格”,这是她自己根据英文“blog”取的中文译名。她解释说,“布劳格”是一个自己的小屋,你可以把它建在任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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