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舞痕(暧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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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舞痕(暧昧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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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用那些镔铁工具嘛,爹你别管这些了。”
  凌霄已是气得麻木了,没想到这九天的遭遇,竟全是星怜雨的圈套,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这一来,凌霄再没心思听下去,刚准备离去,却听星尘冷冷一笑:“不过,那小子也是活该,胆大包天!”
  凌霄心中一沉,然而却来不及了。星尘低声喝道:“小子,出来!”人已如鬼魅般欺上树来。凌霄自知不是星尘的对手,可是他仍要逃。
  不逃,这梁上君子的名就洗不清了。
  “哼!”星尘早已觉察到了凌霄,怎会让他逃脱,冷冷一笑,双掌击向那株古木,“砰”得一声,星尘掌力一吐,弱水宫内力以阴柔绵延见长,当下这至阴的内力激荡于古木之上,满树剧震。怪的是整株古木不见掉下一片叶子,枝蔓却震颤得令到凌霄无法站立。
  凌霄惊骇莫名,也不敢撄其锋芒,只一心想要逃离。他足尖一点,旋而离了枝头,向一片苍茫的夜色中逸去。
  星尘怎肯放他离去,当下追了上去,剑光一闪,手中已然多了三尺青锋。“小子,站住!”
  凌霄怎么肯停,又怎么敢停?他足下发力,使足了十成轻功,然而,却仍被星尘追上了!
  毕竟是弱水宫宫主,凌霄冷汗淋漓,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幸而星尘并未认出这个未来女婿,只当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臭小子,不知死活!”他剑势一起,寒光漫天。
  凌狠的剑气直向着凌霄的左肩削去,快迅绝伦。这一剑本是星尘要阻凌霄逃走,是以手中尚留了七分力。凌霄虽然武艺远不如他,但一眼就看出他手下留情,见此机会,岌岌后跃数丈,以图再退。
  星尘见凌霄如此不识抬举,心中恼怒,剑气不由大增,弱水宫“鸿羽凌波”的绝世轻功施展开来,一眨眼间便欺上了凌霄。星尘再不留手,长剑在半空一划,挽个剑花,当胸刺向凌霄。
  凌霄识得厉害,然而又避无可避,只好硬接。他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于是以指代剑,使出谪仙剑法中“醉卧江月”,身形微微一移,避过星尘的剑锋,指尖点向星尘后腰。
  这本是剑法中极为精妙的一招,然而凌霄凭空使出来,在星尘眼中便显得不伦不类,他冷笑一声,剑势微收,也不看凌霄背后指来,手腕飞转,三尺青锋如泼墨撒开。
  夜色下,星尘的剑耀出了冰轮的清辉,慑人的寒气带着地狱的嘶吼。
  凌霄满眼惊诧,一招之间,他竟已败!
  星尘的剑分毫无差地刺向他的眉心。
  惊诧之下,凌霄几是忘了躲避,眼看星尘剑到,仍然无动于衷。星尘本就无心伤人,只是被凌霄惹得急了,方才下了杀手,本以为这少年好歹也躲得过,岂料他竟然发愣,然而此时要收剑却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
  一道极柔极劲的内力从旁悄无声息的激出,裹住了星尘的剑,将它引开了凌霄的要|穴。

  7

  星尘大惊失色,抬目望去,却见一袭白衣茕茕孑立,浓重夜色,难掩其摄人华光。
  “什么人?”星尘厉叱,反手一引,横地切断了白衣人连绵的内力。
  白衣人裹着面纱,看不清脸庞,但昂然而立,自有一种凛然气势。
  星尘暗暗心惊,不想弱水宫竟闯来如此高手!他按剑而立,冷冷望着白衣人,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白衣人并未回答,他的身影如落叶般,轻飘飘的似毫不着力,然而蓦地便逸到了凌霄身前,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急吐了一个字:“走!”
  “恩?”凌霄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足下一点,跟着白衣人往外逸去。两人动作极快,一瞬时已退开老远。
  然而星尘是何等的人物,眼见白衣人轻功之高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知道凭自己一个人绝难阻住他,当下一边追去,一边扬声发话:“四大护法何在?速往星语轩!”
  星尘的语音平静,他内力深厚,那一句话滚滚传开,几乎整个弱水宫都听得见。白衣人脚下一滞,似乎怔了一下。
  弱水宫东南西北四角,各有人长啸着呼应。或长或短,有尖细有粗犷,正是弱水宫四大护法。四条人影冲天而起,形如大鹏掠向星语轩。
  同一时刻,星尘已欺到白衣人面前,剑华大盛,使了一招“沧海一粟”。
  白衣人毫不动容,内力轻吐,把犹自呆住的凌霄掩至身后,同时抬手,屈指一弹,正中星尘剑尖。
  一股极柔的内劲从剑尖灌入,星尘浑身一震,手中宝剑几乎握不住,呆呆地望着白衣人,满脸惊骇!
  星尘名垂江湖近二十年,败绩只有三回。
  白衣人一指弹中星尘剑尖,星尘便再无法前进半分!
  白衣人的内力连绵不绝,盈盈不枯,完全封死了他的剑气。
  更让星尘心惊的是,出指的一双手,纤瘦苍白,它的主人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果然厉害!”星尘心中暗叹,他现在收剑也不是,出剑又不行,只好运起全身的内力,与那白衣人对峙着。
  “喂,小心!”在白衣人身后的凌霄忽然叫道,同时掠向一角,闪身拦住一人。他已然省神,见白衣人与星尘暗较内力,虽然着急,却又帮不上忙。
  这个时候,凌霄觉察到弱水宫四大护法赶来,不由为白衣人捏了一把冷汗,急忙旋身拦住当先赶来的言娘,同时出声提醒白衣人。
  言娘的武功尚在凌霄之上,于是凌霄先下手为强,趁着言娘未明局势,他出手便拂向言娘的神堂|穴。
  言娘见着凌霄,微微一诧,还当他认错了人,开口道:“阿霄,是我。你怎么?”她话还没说完,凌霄已然点中了她的神堂|穴,言娘眼前一黑,登时便晕倒在地。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霄刚舒了一口气,便被人反扣住了血脉,同时背上挨了一掌,只听一个声音骂道:“小兔崽子,你敢这样对言娘?”
  原来是马尊到了,他一向对言娘极为留意,眼见言娘在凌霄手下吃了亏,不由气恼,当即便向凌霄还以颜色。
  凌霄吃痛,可毕竟也是个硬骨头,不肯吭一声,微微侧过脸,却不由变色:“小心!”
  弱水宫有四大护法,凌霄暂时牵制住了言娘和马尊,而另外两个护法轩敞和李墨却已直冲着白衣人而去了。他们眼见主人受制,下手自然不容半分情,长啸一声,四掌其出,全击向白衣人后心。
  白衣人自然察觉到背后受袭,然而刚刚与星尘拆招,两人比拼起内力。星尘毕竟不是庸手,白衣人一时战他不下,两人的内力胶着,白衣人无法收手去对付袭来的弱水宫两位护法,只好硬接。
  “砰”一声巨响,四掌全都印在了白衣人的背脊上。毕竟是同时对敌三大高手,白衣人再无法支持,”噗”地喷了一口血,脸上的面纱在强劲的力道下化为了粉齑!
  凌霄眼睁睁地望着白衣人受到重创,却无法相救,他仿佛听到了白衣人骨头碎裂的声音,同时受到三大高手的创伤,想必已是回天乏力了吧?凌霄不由嘶声呼出来:“你们……”
  然而,他语未毕,就已喊不出,惊讶布满他的心中:那个白衣人的武功,竟然惊人至这地步?
  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依然傲立不倒,白衣翩飞的男子,周身拢了一层诡异的幽光,在月色下显得凄迷动人。
  “快走,我不想伤人!”白衣人焦急地喝道,身上的幽光愈发诡异。
  “啊?”星尘与出掌的两大护法微微发愣,听白衣人一喝,刚刚回过神,却已晚了一步。
  白衣人身上的幽光刹那间仿佛炸裂了,爆发开来,拢成了一片灿烂的华光!
  “啊!”星尘三人低低惊呼,周身的经脉完全逆行,痛苦难当。他们立刻运功相抗,然而所使的内力完全是泥牛入海,渺无音讯。
  “小心!”华光中,白衣人出声低喝,他的声音已有些衰弱,但依然清晰平稳。
  极柔的内力再度缠绕上来,护住了星尘等三人,将他们送出了华光所极。一瞬间,白衣人身上的光芒如星辰般湮灭,一切诡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星尘微舒了口气,方才一离开那光芒,经脉就完全恢复了正常。
  可是那个白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有那样高得可怕的武功?又为什么要救自己?还有那可怕的幽光又是什么?
  星尘身为弱水宫一宫之主,还从没遇过这种事,不由打量起那白衣人。

  8

  白衣人竟是如此纤弱的少年!看他的样子,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
  月光下,他白净的皮肤散发出象牙的柔光,精致的五官是神的杰作,眼睛深邃而平和,干净得像天空。他的唇边沁下一缕殷红,犹如晚霞夺目。竟是人世罕见的俊美少年!
  “小莫?”望着月光下的绝世少年,凌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武功卓绝的少年,竟然就是一直以为文弱无能的冷寻莫!“怎么,怎么可能?”
  “阿霄,对不起……”冷寻莫望向满脸不可思议的凌霄,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脸色愈发苍白。“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
  “难道欺瞒还有无意的吗?”凌霄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相交这些天来,他一直把冷寻莫当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对他也是特别照顾,谁料冷寻莫非但不是文弱书生,武功竟是达到惊人的地步。凌霄虽然个性随和,却笃信诚以待人,愤怒地质问冷寻莫,正触到了他的眼神。
  如果说佛祖拈花,目光怜悯众生,是世间极至,那么冷寻莫却是唯一可以媲美于此的红尘极至!那一双空灵的眼睛,几乎可以逆转乾坤,再大的怒火对上了,也立刻被熄灭。
  凌霄无奈地叹了一声,道:“小莫,我要知道你为什么骗我?告诉我!”
  冷寻莫无言地望着凌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来,一滴一滴,顺着白玉般的皮肤滑落,溅起一地的碎响。
  时间仿佛静止了,月华下的冷寻莫,如同神之子,安谧地俯视众生。良久,他低低开口:“对不起,阿霄,我无法回答你。”
  “你……”凌霄气得浑身发抖,哪怕,哪怕你冷寻莫再一次说谎,只要你说出一个理由,我就会原谅你啊!
  凌霄闭上眼睛,不再看冷寻莫那双眼睛,既然如此,那么……“放开我,我是揽月楼的少主凌霄!”他大声说出来,心底一片冰凉。
  从一开始,凌霄就不愿暴露这个身份。冷寻莫是他涉足江湖第一个真心相交的朋友,如果一切都那么简单,完成了这次赌约,他会和冷寻莫一起闲游江湖。
  可是冷寻莫居然一直在骗他!
  男人之间的友情,容不得半点虚假,凌霄开始失望,他取出揽月楼少主的信物,冷冷道:“星宫主,冒犯了。”
  这话自然是对星尘说的。
  月光下,揽月楼少主的信物七星月璧散发出奇异的光彩,天下谁人不识的千年寒玉,半点儿假不了。
  马尊忙松开了凌霄,恭谨地退到一边,道:“凌公子,一时情急,请恕罪。”
  星尘第一次见到这个未来女婿,看他一表人才,顾盼昂藏,颇有些风骨,心中大喜,全然忘了刚才的剧斗,欢喜地说道:“原来是凌贤侄,真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啊。”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在凌霄身上,然而他却一直望着冷寻莫。这个出尘的翩翩少年,歉疚地叹息一声,默默地转身欲要离开。
  “拦住他!”目睹这一切的凌霄大喝,话音未落,弱水宫三大护法都已掠向冷寻莫。
  冷寻莫的武功固然卓绝,但毕竟伤势不轻,本就走得有些勉强,三大护法急掠过来,他已躲不开去。
  苦笑了一下,冷寻莫望向清冷的冰轮,叹道:“阿霄,你这又何必?”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痛,微微蹙着眉,凄艳的鲜血从他口中沁下来“我有苦衷的。”
  凌霄凝视着冷寻莫清颀的背影,心底竟有一点点的痛。冷寻莫就是这样一个魅惑的少年吧,明明恨他欺骗,却又无法责怪他;明明他身怀绝世武艺,却觉得他像女子一样让人怜惜。
  凌霄默默地走上前,搭住冷寻莫的肩膀,感到他有一些无力,低声道:“你伤的不轻。”
  “我没事。”冷寻莫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冰轮,借着它来掩藏自己的痛苦。
  凌霄叹了口气,手依旧搭在冷寻莫肩上,一字一句问:“我们虽然只有结识几天,可是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当我是什么?”
  冷寻莫的身躯微微一震,春风般柔和的笑容缓缓漾开来,他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兄弟!”
  “呵……”凌霄亦微笑起来,拍了拍冷寻莫的肩,虽然心底还有一些无奈和不甘,依然说道:“既然是兄弟,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掉?”
  他回头望了望星尘,弱水宫的宫主赞许地点点头,低声吩咐手下的李墨:“快去准备两间上房给两位公子!”

  9

  “哇,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什么楼的少楼主!哼,早知如此,就不把你这祸害招来了。”
  “星小姐,拜托你说话礼貌一点,是揽月楼。而且说到祸害,是你才对吧?”
  “你敢说本小姐是祸害,哼,凌乌龟,你找死啊?”
  “谁是乌龟,你这个泼妇!”
  “你和我赌输了,你就是乌龟!”
  “你也没赢吧,泼妇!”
  “乌龟!”
  “泼妇!”
  ……
  凌霄和星怜雨吵了整整一个上午,星尘一句话也插不上,虽然头疼得紧,心里却乐滋滋的。平常知道女儿玲牙俐齿,三句话下来就没人说得过她了,然而这个未来女婿,竟然能够支持一个上午,真是那丫头的克星啊。再说俗语云:打是亲,骂是爱!这样一对欢喜冤家,不愧当初与凌剑扬有先见之明,定下这门亲啊。
  “爹!”正当星尘胡思乱想之际,星怜雨已凑了上来,满脸的委屈,撒娇道:“爹,这种无赖,你还当他是上宾?他太过分了!”
  “雨儿,住口!”星尘敛容,严肃地望着女儿,心底却不由叹息再叹息。“凌公子是你的未来夫婿,怎么可以这般无理?虽然他现在在江湖上不甚有名,但天人之姿,一旦时机成熟,必定一鸣惊人!”
  “星伯伯过誉了。”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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