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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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水浒-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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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传,一块完整的厚近二寸的松木门四分五裂,碎木夹着单刀飞出,冷无情就差一寸没有够到,恼怒异常,铁掌重重拍在蔡福顶门,蔡福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骆青衣再度攻上,拾起武松掉在地上的‘天龙绞’挥向冷无情腿部,等缠绕两圈后大力拉扯,冷无情骤然失去重心,单刀斩向‘天龙绞’,急切间忘记方才砍武松不入,‘天龙绞’受力过大,骤然弯曲,骆青衣拿捏不住,松手放脱,‘天龙绞’旋转着缠入‘寒月’刀。冷无情单刀挥洒受制,武松双刀急速斩向冷无情胸部,冷无情知道‘秋霜’刀的厉害,不敢用手硬接,左手化指勉强弹开武松右手刀,硬生生回缩胸腹,还是稍迟,被武松左手‘秋霜’划开尺长口子,鲜血喷出,冷无情哼了一声,单刀也砍向武松肩部,但缠着‘天龙绞’无法入肉,冷无情借势回抽,‘天龙绞’断成数节,纷纷掉落,抬右腿踢向武松腹部,武松肩头剧痛,移动稍慢,被踢中腹部身躯飞了出去,右手‘秋霜’落下,骆青衣闪电般欺入冷无情胯下,一掌斩中冷无烟右腿,冷无情右腿回缩忽然无力,被‘秋霜’刀斩落,‘哧’的响声中半条腿同刀一起掉落地上,冷无情竟忍住未叫出声来,手中单刀旋转飞出,骆青衣失声道:“回旋斩,武头领快躲!”,冷无情的腿力极大,绕是武松般健壮,还是陷入迷糊中,恍惚看到一物飞来,左手单刀立起抵御,二刀相撞,冷无情的‘秋月’刀,竟然轻轻绕过武松的‘秋霜’迅速下滑,武松惨叫一声,左臂齐肩被斩断,一时昏了过去。 
  冷无情右腿虽断,浑身是血,左腿还是重重的压住骆青衣,冷无情凝聚最后的气力,铁掌成钩,抓向骆青衣的咽喉,狞笑道:“看我的鹰爪功比你家的锁喉手如何?”骆青衣半身酸麻,已无力抵抗,感觉冷无情冰凉的手指已然摸到自己的喉部,只能闭目等死。 
  忽听暴雷似的声音道:“让洒家来超度你!”骆青衣闭目中,只觉冷无情的手指忽然无力,慢慢滑开,睁眼看时,冷无情的头颅已不见,身体倒下去。一个胖大的和尚扔下手中的禅杖,快步跑到武松身前,撕开衣襟给武松包裹伤处,焦声道:“二郎、二郎,你怎样了?”骆青衣搬开冷无情的左腿,走过去连点武松‘缺盆’‘至商’‘奎月’几处穴道止血,又从怀中掏出一瓷瓶,倒出几颗丹药,用口嚼碎,看武松伤处出血渐止,薄薄抹了上去,然后用布轻轻裹了起来,胖和尚惊异的看着,忽听武松沉吟一声,缓缓睁开双目,看到和尚喜道:“鲁大哥来的好及时,那冷无情怎样了?”胖和尚正是鲁智深,鲁智深见武松受伤虽重,还不致要命,嘿嘿笑道:“来的迟些,正巧用禅杖除下那厮的头来。”武松转目望去,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倒地一动不动的蔡福道:“不知蔡头领伤势如何?”骆青衣走过去一探鼻息,复摸上脉门,凄然道:“蔡头领已死了。” 
  鲁智深问道:“哪里又来个像兄弟一般的头陀,我进来时还稍有犹豫,既看到二郎躺在这里,才斩了这厮的头。”骆青衣暗暗心惊:如果鲁智深晚来片刻,或再稍有迟疑,自己的性命也不保。站起来向二人跪拜道:“骆青衣感谢二位头领救命之恩,如果武头领是来取青衣性命,就请下手。”武松觉得伤口处痛楚渐渐消失,代之以麻痒,沉吟道:“你这药好怪。”看着庙里道:“姜姑娘躲到哪里去了?”骆青衣正色道:“武头领尽可以找我一个人晦气,姜姑娘身世可怜,还要去寻找兄长,放过他吧?”鲁智深怒道:“二郎豪气、怎会为芝麻豆大的屁事寻你的晦气,俺却不信。”武松知道骆青衣方才冒极大风险救了自己,虽然对女子怨恨极深,还是微露笑容道:“我就是怕下山后有人暗算你们,才匆匆赶来。”骆青衣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姜若群也怯怯的从庙内出来,躲在骆青衣旁边,那日武松大闹女寨,诸女子人人畏惧武松,姜若群也不例外。 
  武松虽身体强健,但毕竟失去一臂,声音渐虚弱道:“姜姑娘到底是怎回事?”骆青衣因不知武松和卢俊义的交情如何,不愿告诉武松实情,只说有人威胁姜若群,姜若群无奈被迫应承杀了燕飞龙。武松点点头知道危机还在梁山,转向鲁智深道:“我们还是回山吧?”骆青衣坚决道:“我陪姜妹妹想法找出真相。” 
  此时月亮升上中空,整个庙宇一派澄明,弥勒佛的笑容也呈现在众人面前,姜若群看着冷无情的无头尸害怕道:“都说佛祖保佑好人,虽然应验,却要经过多少磨折,想来寻我哥哥也是如此。”又跪拜起来,众人一起看去,只见门柱上两行雕刻的大字:“大肚能容,容天下可容之事,常开口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第十八章 夺城(一)    
  卢俊义回家同珠儿说过宋江同意发兵下山之事,珠儿无限欢喜道:“宋江正步步入瓮,郎君早晚必成梁山之主。”卢俊义笑道:“可笑武松竟因撤去总领之职负气下山,正好少个惹麻烦的人。”珠儿闻听止笑道:“武松果真负气下山,还是另有图谋?”卢俊义也吃惊道:“难道武松是想寻骆青衣和姜若群不成?你那夜威逼姜若群,未露出破绽吧。”珠儿娇笑道:“我扮作男人,声音粗鲁,她从未见过我,怎会识破?况且即便是识破,武松知道了也无法回山报信,冷头陀正好将之一并杀了。”卢俊义将信将疑道:“武松的功夫不可小视,并且还有一个燕飞龙的徒弟骆青衣。”珠儿笑道:“这头陀不但武功高强,且心思缜密,手段毒辣,只怕三、五个武松都不是他的对手。你那日也见冷头陀同燕飞龙也不相上下,武松的武功未必超过郎君吧?” 
  卢俊义点点头,沉思道:“我方才回来时到小乙屋中去了一趟,果然和柳絮儿言谈一致,竟然路出口风说梁山中人通风报信。”珠儿睁大眼道:“我根本未让冷头陀露出任何身份,只说知道梁山一女三男去京师捣乱。可能是大理寺的捕快胡乱猜测。”又娇笑道:“郎君正好可以借机整饬梁山内部。”卢俊义点头。 
  珠儿道:“这几日累坏了郎君,我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还烫了杏花村出的‘汾酒’给郎君解乏。”卢俊义长吁口气笑道:“正该庆喝一番。”二人走入后堂内室。 
  卢俊义看见桌上的酒菜,喜道:“‘八珍凤肉’、‘挂花蹄膀’、‘三蒸鹿脯’。”举箸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嚼嚼赞道:“难得鹿脯蒸得如此鲜嫩,”又另夹了一块,眉花眼笑道:“这蹄膀外观坚挺,入口既化,又不粘牙,却不知如何做到?”珠儿笑意殷殷,随手拔开酒樽的塞口,一阵浓郁的清香传出。卢俊义深吸一口,吟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珠儿兴奋得看着心爱的郎君,赞道:“郎君果然高才,竟能随口而出佳句,令人佩服。”倒出一盅酒,双手端到卢俊义面前,卢俊义接过一口喝下道:“这是唐朝杜牧的诗句,你相公哪有如此本事。此诗有些萧条,却不如我朝苏东坡的豪放。”珠儿点头道:“听说过此人,为官清廉公正,大有本事,词章写的豪气万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还是被你们昏庸的皇帝一会降职、一会放逐的,使之郁闷而死。”说完摇头叹息不止。 
  卢俊义忽然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知道究竟能走多远,但已无法想回头路,只能坚定地走下去。又是一口酒喝下,珠儿给斟上,同时喃喃道:“路上行人欲断魂,怪凄凉的。”壶中的酒水却一直倒下去,卢俊义笑道:“满了。”珠儿急忙收手,目光现迷离之色。卢俊义捉过珠儿的小手道:“你个女儿家如此担忧家国大事,真是太过辛苦了。” 
  门外忽有喽罗求见,卢俊义走进正堂,喽罗道:“檑木关张头领命小人报卢头领:武松断了一臂和鲁智深回来,还带回蔡福头领的尸首。”内室传来酒杯跌落的响声,卢俊义皱眉挥手让该喽罗退下,珠儿惊慌的从内室扑出,跌入卢俊义怀中,口中还是那句:“‘路上行人欲断魂’,竟然是冷头陀么?” 
  远处传来哀哀的哭声,卢俊义分辨出是蔡庆的哭声,蔡福、蔡庆兄弟的营寨就在卢俊义正堂的南向三百步左右,二蔡作为大名府一同过来的心腹,一直保护在卢俊义附近。 
  卢俊义用水漱了口,以减少酒味,匆匆赶到蔡庆的营寨,见蔡庆正扶尸痛哭,卢俊义也感恻然,轻拍蔡庆后背道:“是谁下的手?”蔡庆见卢俊义来此,收敛一下悲痛的心情,哽咽道:“听鲁智深说他们三人遇上一个头陀,言语不合,斗讲起来,不料那头陀非常厉害,竟然杀了我哥哥,斩断武松的左臂…”珠儿跟着卢俊义后头,低声道:“说什么也要替你哥哥报仇,那头陀后来怎样了?”蔡庆朝珠儿施礼道:“多谢夫人垂怜,听说那头陀被鲁智深砍去头颅而死,也算是替哥哥报仇了。” 
  珠儿听的神色大变,眼中泪光闪耀,蔡庆怎知珠儿另有所想,万分感激道:“死生有命,夫人却也不必过于伤悲。”珠儿眼泪夺眶而出,卢俊义扶着珠儿离开蔡庆营寨。 
  二人回到屋内,卢俊义不满道:“你的人死去你便如此伤悲,我的蔡福死去,燕青也险些丧命,我的亲信你全要杀光不成?”珠儿伏在床上抽泣不已。卢俊义不再深说,看着珠儿道:“还说能对付三、五个武松!”珠儿呼的坐起,收起悲伤,决然道:“鲁智深话中有诈,说不定是五人联手共同对付冷头陀。” 
  卢俊义忽然道:“你叫蔡庆送香烛,蔡庆岂不见过冷头陀,明日说将出去恐惹祸事。”珠儿摇头道:“蔡庆只知进贡香火,冷头陀根本不会出面,二人互看不见,我的讯息放在烧纸里。” 
  卢俊义道:“如果真如珠儿所说,却不知二女同武松等人说了什么?”珠儿恢复正常,仔细思虑那日自己同姜若群所言,自信的摇摇头道:“我只隐约透露出是林冲的主使。她们只能找林冲得晦气了。”卢俊义点头道:“最好如此。” 
  那边林冲听说急急来到武松的营寨,看见安道全和阿绣正在给武松重新包扎上药,安道全奇怪道:“武头领伤处创面极大,不料竟似将养月余,血管等处全部收口,真是奇了,纵然武头领体力奇佳,难道有蚯蚓般自我愈合之能。”武松知道是骆青衣丹药发挥奇效,却不便说破。 
  林冲含着热泪,握着武松右手,痛心道:“是我害了二郎,愚兄追悔莫及。”安道全站起道:“武头领好生歇息,明日我让阿绣再来看看。”师徒二人告辞而去。 
  鲁智深大眼乱转,一路上武松已将经过叙述,但略去怀疑珠儿和卢俊义之事,怕鲁智深知晓生出事来。武松摇头道:“看来林大哥判断是对的,姜若群不是杀燕飞龙的凶手。冷无情虽没有明说杀害骆、姜二女的理由,但决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这样的高手,一定是有人安排,说不定就是什么契丹公主指使。”林冲疑问道:“冷无情是否也埋伏在梁山,否则怎会得到如此快的消息。”武松坚决地摇头道:“冷无情一见我面就吃惊非常,若埋伏在梁山,早就要为其弟报仇了。”说完这些话已开始气喘,林冲见武松强忍痛楚与己交谈,歉疚不已道:“二郎先歇息,我明日再来。”武松眼睛一亮轻声道:“我下山在船上撞见蔡庆,说要去青龙山烂陀寺进香。”林冲浑身一颤,看鲁智深在场,不好继续问,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第十八章 夺城(二)    
  第二日,宋江、卢俊义、吴用等人皆来看望武松,宋江更是垂泪道:“铁打一般的汉子,竟落得残损一臂,究竟是何人敢在梁山脚下下此毒手。”武松笑道:“宋大哥不必伤心,那头陀虽断我一臂,但也死在鲁智深手里。生死有命,我这身行头竟是那头陀弟弟的,他要为弟报仇,只是可惜了蔡福兄弟,无故死在头陀手底。”看着卢俊义道:“卢头领,武二无能,竟无法保护蔡兄弟。”卢俊义也是眼中含泪,喃喃道:“蔡兄弟一命换回武头领一命,已值了。”若不是怀疑卢俊义和珠儿,武松真的要感激不已。 
  宋江看武松甚是疲倦,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略慰籍过武松后,就走出营寨。 
  路上,宋江见卢俊义默默无言,安慰道:“蔡头领虽死,但凶手也被正法,卢兄弟还要看开些。”卢俊义沉声道:“我料那头陀也是官府中人,朝廷果真是逼迫太急,明攻不行,就派来各路刺客,宋头领要当机立断,给死去和受伤的兄弟一个交待。” 
  宋江决然道:“立刻起兵攻下郓城,徐图再举。”看着卢俊义道:“瞧卢兄弟模样似乎要亲自领兵下山不成?”卢俊义急忙收敛道:“宋大哥何出此议,小弟不过是为大哥顺应民意而喜,绝无他意。”宋江笑笑转过头对吴用道“既要下山,需的派一员严明率己的强将。”吴用羽扇轻摇道:“此事既是卢头领所提,心中必然早有人选。”卢俊义笑道:“军师料事如神,你我二人不妨将人选背对写在地上,让宋大哥来挑选。”二人背对折了树枝在地上写出,宋江走向前看去,抚掌笑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三人一同望去,地上赫然是一个相同的名字‘林冲’,三人相视而笑。 
  宋江叹道:“林头领自燕飞龙一事后,被罢免了马军总领之职,不知是否愿意担此重任?”吴用道:“林头领义薄云天,况且燕飞龙之事确实有错,绝不敢怨怼宋头领,常思如何补过此缺,此事我料林冲求之不得。”宋江点头道:“纵然林头领愿意,还需另派十几员头领辅佐才成。”卢俊义还要说话,被宋江制止道:“即选中林冲,其它人选就让林头领自己挑选。”卢俊义只能作罢。 
  林冲闻听以自己为主,挑十几员头领下山夺城驻守,一时有些吃惊。这契丹公主一事尚未查明,就此下山,心有不甘。 
  听说林冲遴选副手下山,各路头领无不兴高采烈,这郓城虽是小县,但也强过梁山。不少平日绝少来往的头领,此时纷纷踏入林冲小院,对乔三也是毕恭毕敬。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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