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_by_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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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_by_卫风-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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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药?〃我打断他:〃给我。〃 
  他看看我:〃你傻了?在姚钧那样的人面前使药……〃 
  我不耐烦打断他:〃他是不是姚钧还不一定呢!〃 
  尤烈的手指在桌轻叩,显然心中是委决不下,我心里急如火燎:〃我肯定会小心的,你先把药给我。〃 
  他犹豫了一下,道:〃你等一等。〃 
  听他进内室去悉悉簌簌一阵响,拿了纸包出来。 
  〃两包。红的是迷药,一般高手都吃不消,不过对方如果是姚钧那样用药的大行家,可就说不定了,多半你自己反受其制。白的是草剂,不管是面具还是药汗,和水调匀,涂在脸上,立见端倪……〃他捏捏纸包:〃我劝你还是不要用的好。〃 
  我把纸包接过来笑了笑:〃好,多谢了。〃 
  告过别,我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回头说:〃尽欢还在商行门口等著我呢,可我一时又不一定能赶得过去。〃 
  尤烈顿时两眼发亮:〃无妨无妨,你自管忙去,我帮你去传话!〃 
  我一笑,挥挥手走了。 
  掉了一个头再回来,姚钧正在城中最大一家药行的门前,看著人捆药装药。我几步跑过去,他回过头来,说道:〃你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尽欢呢? 
  我笑笑:〃尽欢在商行那边。〃 
  再看他的额际,早上那一丝破绽却已经消失了,一走神,只听他说:〃……铺子没什么事?〃 
  〃没有什么。〃 
  我想了想,看车快装好了,笑说:〃去喝杯酒,回去太早也没事做,闲得发慌。〃 
  他看我一眼,点点头道:〃好。〃 
  城里有条街就叫做酒街,上面全是酒肆饭铺。我们走到街口,他要拐弯时,我把他袖子一拉,指指前头:〃去那里。〃 
  姚钧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那边是红巷。〃 
  我笑:〃知道,就是知道才要去。〃 
  他站定了脚,我歪头看他:〃怎么姚先生还不敢去这种地方么?〃 
  他摇摇头:〃公子既然要去,我自然奉陪。〃 
  冷香九十三 
  挑了一家门口停著车马最多的,大步昂然走了进去。迎面是浓浓的劣质脂粉香气,薰得我差点睁不开眼。在皇宫的时候成天见的闻的都是贵价货,而在岛上又没有人用这些东西。很久不闻,竟然觉得头晕。 
  里面有鸨母迎上来,徐娘半老,脸涂得象上了一层浆,说话的时候纹路拉长缩短,我盯著她下巴看,还真有白白的粉屑簌簌的向下掉呢。 
  〃两位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我立马一锭银子塞过去,其实我很想塞进她嘴里。不过又怕她嘴唇上的红渍沾到我手上:〃闲话少说,要间房,酒菜先摆上来。〃 
  她笑得粉又掉:〃知道知道,二位人品不俗,一般姑娘是肯定看不上的。我这就给您叫两个……〃 
  我自动忽略她跟火鸡叫一样的嗓子,拉著姚钧往里走。 
  房间还不错,就是也有股子异香异气的味儿。 
  酒菜上的很快,这种地方比饭馆效率还高。进来两个女子,穿著暴露这是相对的。相对于当时的良家妇女来说是很暴露,不过跟现代的豪放程度真是没法儿比。就是领口开大点,裙子纱薄点,别的还真没有什么看头。 
  穿黄的那个自称叫满娥,穿粉的叫金桂……我的娘咧,这名字真是个……不过也很配她们的形象。 
  很乡土。 
  金桂给斟上酒,自动自发拉了一张圆凳靠著我坐了。 
  真别说,虽然进这种地方是古往今来破天荒第一次,但是以前的电视电影里见多了,也不觉得有多陌生。姚钧也显得落落大方,我举杯邀饮:〃来,姚先生,尝尝这红巷的酒和别处的有什么不一样!〃 
  姚钧笑了笑,很浅淡从容,和我碰一碰杯,一饮而尽。 
  我也很豪气,相当配合,喝了一大口。 
  咳! 
  一股子辛辣之气从喉咙一直向上窜。怪不得人家说七窍相连,一口酒,我从嘴到鼻到眼到耳,一下子全被热流贯穿一般,眼睛热热的直想流泪,鼻腔里全是酒气,好不难受。 
  姚钧若无其事,一边的两个女子又很机灵把酒给斟上了。 
  金桂说:〃我给公子爷唱个曲儿下酒可好?〃 
  我胡乱点点头。那个女子拿出一具琵琶,坐正了些,拨了两拨,柔声唱了起来。还别说,虽然是俚艳俗曲,但是她们这种曲唱的多了,娴熟宛转,还真不算难听。 
  姚钧低声说:〃公子要见识红粉滋味,何必来这种地方?等过几日天气晴好了,我带公子去倚南城,那里是有名的粉香脂艳,与这等地方不可同日而语。〃 
  我觉得心里有点闷:〃你倒挺熟行情。〃 
  他一笑:〃略知一二罢了。公子喝这酒不觉得呛辣?〃 
  辣死了!怎么不辣! 
  可是,我咬牙也得忍住! 
  姚钧一笑不再说话,转头看那个叫满娥的取出一把羽扇,搔首弄姿好不难看。纸包原来装在袖中,我伸臂过去,夹了一片凉藕,袖子滑下来一挡,极迅速的把药包抖开洒进他酒杯里。 
  尤大哥果然非寻常人物,那药真是不错,迅速的在酒中溶解化掉,片刻间不见了踪影。 
  我举起杯来:〃来来,姚先生,你出去这么些天,我也算给你接风洗尘了吧。〃 
  他擎起杯来:〃公子何必客气。〃却没有立即就喝。 
  我心里有些惴惴,尤烈说怕他不上当,我也担著心。 
  他不会看…… 
  正想著,他举杯就口,一仰而尽。我心里一宽,把自己那杯也喝了下去。 
  这种场合的确很容易劝酒。我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发作,拼命暗示那两个女子向姚钧敬酒,自然,自己也陪了好几杯。 
  屋里窗户都关著,两杯酒下肚,脸不由自主就热起来。我松松领口儿,对满娥说:〃去……倒壶茶来。〃 
  她应了一声,起来出去了。 
  姚钧看我一眼,道:〃你酒量这么浅,还拼命喝酒?〃 
  我模模糊糊唔了一声,心里琢磨著那药到底什么时候生效。 
  忽然姚钧以手抚额,上身晃了两晃。我一下子精神起来,眼睛睁大:〃你怎么了?〃 
  他轻声说:〃头有些晕。〃 
  我心中大喜!亏尤烈说的那么吓人!姚钧也不过如此啊! 
  〃大概是……酒喝的太急了。〃我言不由衷。 
  他扶著桌子站起来:〃我……吹吹风,也许便好了。〃 
  我心里一突,让你吹风,说不定清醒过来,那我的药不是白搭了。 
  赶紧凑上前扶住他:〃头晕还吹什么风,躺一躺可能就舒服多了。〃一眼看到屏风后红帐低垂。我倒忘了,这种地方肯定是少不了床的。 
  把他半扶半抱的弄到屏风后,轻轻放倒在床上。姚钧的眼睛已经紧紧闭起来了,脸色倒看不出什么不正常。嗯,如果是贴了人皮面具,那肯定是看不出异常来的。 
  我放下他,觉得手心里黏黏的全是热汗,在衣服上擦了两把,走过去把门闩上了。 
  到底……姚钧为什么要易容呢? 
  他…… 
  手有点哆嗦,把袖子里另一包药拿了出来 。 
  环顾屋里,只有酒没……啊,有了,案上有花瓶。 
  我从瓶里倒出些水来,在酒杯里拌那第二种药粉。 
  姚钧……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可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觉得…… 
  算了,马上就可以看到了,还乱猜什么。 
  手有点发颤,脸红耳热。 
  真的是,我也确实喝多了一些。 
  抹一把脸,我走近了床边。 
  姚钧躺在那里,鼻息均匀,显然是已经睡过去了。 
  我拿汗巾沾了药水,往他额上抹去。 
  抹第一第二下,没有什么异常。我手上微微用力再抹的时候,却发现一丝不同。 
  心里狂跳,头胀眼晕。 
  他真的是易过容的! 
  发际可以看到一条薄薄的细缝,不用心倒真发觉不了。 
  我赶紧多沾些药,顺著那线向下擦。 
  那片看似真实的皮子,慢慢浮起了一层来。 
  我指尖抖得厉害,慢慢把那张薄皮揭了下来。 
  手下面的露出来的那张脸,眉若远山,俊秀清贵。我身上一下子全没了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向旁边一侧。 
  明宇。 
  怎么……居然真的是你! 
94 

手心里全进冷汗,胸口闷得要命喘不上来气。我踉踉跄跄走到桌边,提壶倒了一大杯酒喝了。 
辛辣的刺激让我眼睛一热,脑筋也清醒了点。 

明宇安静的躺在床上,屋里很静。 
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公子,公子。我们添酒来了,请开门。” 
我烦乱的道:“走开,我要静一静!” 
外面传来小声的交谈声,接著脚步细碎,那两个女子走远了。 

明宇怎麽会在这里? 
我以爲,那些都已经过去,往事,被埋在那坍塌的暗道中,再也不见天日。 
明宇,龙成天,皇宫,那些我以爲已经被埋葬的事情,突然间又从地底跃了出来,错综杂印,乱乱扑上来,一脸一身有些麻热,心口乱跳。 

两腿战战发抖,硬撑著走到床边,无力的坐在床沿上。 
烛台昏黄的光映在他的脸上,眉目分明,有些鲜的朦昧,有如美丽的山水。 

想起从前他淡然的说,不认识皇帝那样的谎言,心里真是一把火腾腾的烧起来,手滑到他的颈项上,真想就这麽扼下去。 

可是,缠绵病中时,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後来,找纸找笔找书,讲述历史宫规,掌故熟例——让我从一无所知的茫然,渐渐变成熟悉一切,安然生活的白风。 
心里莫名的软下来,手脚无力发酸,我*在床头不停喘气。 

明宇,姚钧?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是两个人,还是从一开始姚钧这个人就不曾存在过? 
可是,姚钧名满天下,明宇却困居深宫,他难道是仙狐妖鬼,分身有术麽? 

我觉得头脑昏昏沈沈的,用力掐了一下额角,让自己脑子清明些。 
明宇,你爲什麽还要出现在这里? 
我身上,还有什麽对你有用,让你可以图利的吗? 
还是,你还有什麽我不知道的身份背景,让我再…… 

明宇,明宇。你爲什麽还要出现在这里? 
我的手扭著床巾,抓了放,放了扯,觉得脊骨都被抽去了,怎麽也坐不稳 。 

觉得莫名的害怕。 
过去的一切,黑暗,恐怖,算计,血腥……好象随著那张俊秀的脸庞而一起回来了。 

领口又扯底了些,还是喘不上气。身体热的厉害。 
我不想……再看到他的脸。 
不想再听到他说话。 

不知道那有几许真,几许假…… 
我站起来,腿软的象面条一样,刚直起身,又重重的坐了回去。 

怎麽回事儿……酒喝多了吗? 

我觉得脉息忽快忽慢,心浮气燥。 
空气里的香气好象更浓了。那种劣质的,古怪的脂粉香气。 

我用手抹头抹脸,抹脖颈肩膀,领口扯得更开了,却一点不觉得凉快。 
目光茫然的四顾,身体又热又胀,似乎所有的血液,都冲个一个地方涌过去了。 

明宇安静的躺在那里,脸颊被烛光映得微红粉嫩,像是抹了一层上等胭脂。眉修睫浓,薄唇如花。 
手像是被无形的线牵著,慢慢抚上了那漂亮的眼眉。 
浓丽的茸茸的眉,扎著指尖发痒发酥。 
明宇……好漂亮。 

腰像是失去了支架,慢慢伏下身去。 
指尖沿著他的唇瓣慢慢划,由左到右,在唇峰处接点,划了一个圈…… 
明宇…… 
全身无一处不热,分外觉得他肌肤上的温凉招人恋眷。 

脸贴了上去,和他的肌肤亲密无间,他的温凉,我的燠热。 
火烫的唇自动的寻觅著清凉的泉源,只想狠狠的索取,攫得。 

不知道什麽时候碰到了床帷,红绡纱落下了帘幅,一片紊乱的暗红,一天一地的混沌。 

温凉的变热,而原来便热的,越发热起来。 
衣衫纷纷落地,象四月里的桃花,纷纷乱坠,委迤於地。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人满足的想叹息哭泣。 

不是没有清明的时候。但那样的时刻太短暂,比昙花一现还要易逝而难以捕捉。 
明宇的唇里带著淡薄的酒香,颈项修颀,肩颈精致。 

两朵薄薄的淡然的晕红,浮在他雪白的胸前,我著魔一样把唇贴了上去,膜拜流连,再也不能抽身。 

纠缠,反复,亲吻,抚摸…… 

力道由轻到重,由小心翼翼到直行前进。 

我喘息著,身体象著了火,急切要找一个渲泄的出口。 
胡乱扯散他的下裳,他的双腿修长紧致,却无力合拢。 
高他的腰肢,手指探进他的体内。 
虽然是没有做过的事情,但是这时候欲火中烧,焦急万分,手指尽情的开拓侵犯他的身体。 
他秀长的眉毛皱了起来,口中有模糊的呻吟。 
但却并没有醒来。 

蠢动的欲望,终於埋入了他的身体。 
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巨大快感夹杂著疼痛,还有,茫然的心悸,一起袭来。 

95 

明宇和龙成天在一起过麽……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什麽样的情形? 
这个念头象条机警的毒蛇一样,时时的探头出来,冷不防咬我一口,伤口细碎而不明显,却痛彻心肺。 
身体根本象不是自己的一样,明明知道他肯定痛苦,却怎麽也停不下来。 
身体的热,头脑的热,眼圈酸涩,心中发苦。 
明宇。 
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辗转缱绻。 
有痛,有酸苦,也有快感。 
不知道爲什麽,明明被紧紧包束,可还是觉得此身非我所有,不知道今夕何夕,今世何世。 
明明是第一次,却像是已经在幻想中发生过无数次。 

爲什麽,第一次被龙成天占有,那样空虚迷茫失落痛苦。 
明宇,你到底是谁?龙成天到底又是谁? 

我,又是谁? 
明宇的身体软的如一摊水,却又热得似一盆炭火。 
交合中的身体,发出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黏腻的,缠绵的,情色横溢的声音……他呼吸破碎,全身都泛起潮红,似盛春花。 
他的身体很热,很紧,让我茫然,也让我迷醉。 
龙成天……也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吗? 
紧紧的吻上他的双唇,把他的喘息低吟全吞下去。 

明宇。 
你知道我听到龙成天脱口喊出你的名字那一刻,心中的滋味吗? 
那真是天崩地裂不足以尽述道明。 
那一刻我突然知道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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